苍无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就像是被蛊惑了似的。
一点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他的唇角微勾，已经做好了将她拥入怀中的准备。
只是。
明明就那么一点的距离。
小姑娘走一步，歇一歇，再走一步，再歇一歇。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苍无妄实在是等不下去。
他面无表情，朝着小姑娘走了过去，一把就把她给抱在了怀里。
他猩红色的眸子微眯，低沉危险地问道。
“故意的？嗯？”
甘霖却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认真地应了一声。
“嗯。”
苍无妄：“……”
这小崽子。
还真敢回答！
苍无妄磨了磨牙，恨不得给小姑娘来上一口。
甘霖并不在意，说道：
“手给我。”
“怎么？”他眉头一皱。
“给我。”
他没有办法，将手递给了小姑娘。
分明看上去娇娇小小。
不止是脸软乎乎的，手也是软的，像是猫垫子似的。
她抓住了苍无妄的手。
男人的指骨分明，指尖修长。
像是上好的美玉雕琢而成，温度都是带着微微的凉意。
她捏着他的手，把宽松的长袍往上拉了一截。
露出的肌肤苍白，可以看见浮现的青筋。
还有牙印，也格外地显眼。
明明是昨天咬伤的，却一点都没有愈合的迹象，丝丝的血液渗出。
衬托着苍白的肌肤，就像是雪地上染上了一抹殷红。
那般的刺眼。
苍无妄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查看伤口。
他试图将自己的手抽走，却没能成功。
甘霖一把抓住，抬起眼眸，凶巴巴地说道：
“你别乱动。”
“小心我再咬一口。”
这话一出。
苍无妄僵了僵，果然乖乖不动了。
果然。
是小娇娇没错了。
甘霖算是确认了，他身上的伤很难好。
分明就是破了点皮，非但没有愈合的迹象。
甚至，还有往更坏的方向发展的意思。
甘霖又抬起头，去看他的下巴。
她现在的身材娇小。
苍无妄比他高出许多。
这一抬头。
背着光不说。
周围的光线昏黄，满是殷红的花朵。
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甘霖招了招手，说道：
“脸也给我。”
苍无妄：“……”
他一双猩红色的眸子，就这么静静望着眼前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
昨天还是柔柔弱弱，一碰就哭的。
怎么一转眼，就这么理直气壮地命令起来了！？
他也明白甘霖是想看自己的伤口，低声说道：
“会好的。”
甘霖：“我不管。”
“……”
苍无妄面无表情。
他瞥过了脸，高贵冷艳地吐出了一个字眼。
“不。”
他可是鬼王。
别说是人类，那些魔族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在这个人类小崽子面前，他已经很给面子了。
还想让他低下头？
不，这不可能。
甘霖叹了一口气，有点失望地说道：
“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你。”
“本来还想亲你一口补偿的，既然你不想要的话，那就……”
话没说完。
刚刚还在拒绝的人，已经俯下身来，说道：
“补偿是吗？”
“那你快点。”
甘霖：“……”
可以。
果然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