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李凤霄那时候还许诺，下辈子绝对做一个配得上她的人。
只是，骗子的话有什么好信的呢。
本森靠在座椅上，看着宋清歌微微闭眼，再一次唱着小调，情感充沛而到位，声音动听而轻灵。
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句话。
“首席的标准一直都没变，而你宋清歌一直都是。”
本森刹那失神，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些怪异。
他不知道这些情绪，和话语是从哪里来的。
他知道，自己和宋清歌有着很深厚的联系，因为他爱她。
但是，他突然有些害怕了。
他不希望自己爱宋清歌是因为，他“要”去爱宋清歌。
不管这份情绪是谁的，他不希望被加诸在他身上。
他始终坚定他爱宋清歌，本森·珀西爱宋清歌。
因此，他只希望这份爱出自他自己，而不是其他人，其他任何……
一直到宋清歌结束，本森的目光都死死盯在宋清歌身上。
宋清歌看着屋外的本森，心里有些奇怪，放下东西，走出。
宋清歌看向本森。
“你还好吗？我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吗？”
本森摇摇头，拇指掐着手心，不动声色地用稍显干涩地声音回道。
“没有啊，挺好的。”
“我只是在想事情。”
宋清歌听到这个也不再问了，只是坐到一旁，把刚刚没喝完的咖啡喝完了，虽然那已经不热了。
刚刚唱歌的时候，她想的是谁呢？
是小侍卫，还是李凤霄？
宋清歌自嘲一笑。
原以为是其中一个的，可等她自己开口了，她才知道她果然最爱自己。
她念的，可是那个在教坊司恣意的宋清歌。
情爱也有，但她总是明白。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她是想到了李凤霄和小侍卫，但最让她醒目的，还是那个衣袂翩飞，巧笑嫣然的自己。
或笑或嗔，或喜或怒。
那都是她宋清歌。
甫一抬头，宋清歌便看到了凝神看向她的本森。
本该闪着澄明流光的蔚蓝色眼眸里，现在却被复杂与纠结替代。
犹如困兽之争。
至少，这并不应该发生在本森这样一个乐坛浪子身上。
“本森。”宋清歌唤了他的名字，语气里多少有些担忧，“我觉得你应该太累了。”
“没有，我没有。”
本森想都不想，直接否认。
他一点也不累，也根本没有出现幻觉，他从没有一刻这样清醒过。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苦恼什么。
看着宋清歌欲言又止的表情，本森有些哑然。
或许，他真的该纠结这个吗？
如果他爱一个人的心够诚，还需要去质疑这份感情的纯粹吗？
答案当然是不需要的。
本森提了提嘴角，放缓了心情，改口道。
“我想我应该是有些累了。”
“我送你回去吧。”
宋清歌看他确实要好了点，却也不怎么放心。
反正明天还有别的内容要完成，这都快到下半夜了，倒不如留下来简单睡一会儿。
“我留下来吧，借你沙发躺一会儿。”
本森坐在桌前，写写画画了几下，眼神有些飘忽。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