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也是你的秘书，她就不忙吗？”
付容臻眯眼，“你好像很不愿意？”
“……没有。”
周千寻全程充哑巴，她忽然觉得付家父子本质多少都有些阴险的特性在身体里。
付容臻看向她，“千寻，没问题了吧？”
她点头，“如果这是我的工作，当然可以。”
“好。九霄，你不是还有学业上的事要请教你的学姐吗？报告可以先放放，也不需要占用千寻下班时间，这些全部算作工作内容。”
周千寻暗暗动容，他这是有意不让她在意吗？还是说，因为她上午说的直接，所以决定放弃她了？
“可是秘书室也不方便，会妨碍到她们工作吧？”
付容臻很从容，“那就到外面随便找个地方聊聊，聊完就下班吧。”
“不如这样吧，因为我和李悦姐她们约好了今晚一起吃饭，已经答应很久了，我也不好意思爽约，正好让大公子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她们也都是名校毕业，关于升学说不定也能提供有用的建议。”
她不是刻意要拒绝，说的句句属实。
她确实很为难，微笑着说完，保持云淡风轻。
“如果我在，她们应该没有办法好好吃饭吧。”付九霄冷冷勾唇，眼中透着不屑和轻蔑。
付容臻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周千寻，“可以，正好让他也和我的秘书们交流交流，对他以后接管公司也有帮助。”
周千寻眨眨眼，眼角指向付九霄，“可是大公子……”
付九霄冷着脸，笑容不太好看，“爸，今晚我想先写完报告，还有一个国际数学竞赛要准备，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付容臻不语，可目光却紧紧盯在儿子身上，面色峻挺。
空气一度十分安静，且气压强大。
“那就换个时间吧，明天也行。我要是知道今天大公子要来，方才也不会主动提出和她们一起吃饭了。”
周千寻找准机会开口，表情十分乖巧。
最近还真是事事冲突，安排好一件事就很难顾及其他事情。
她是不是该查查星座了？尽管她并不迷信。
“九霄，如果你将来想坐我的位子，这么畏手畏脚可不好。”
付容臻似乎默允了她的话，可看着自家儿子的眼神依旧严肃。
“爸，我只是在不适当的机会取消一件不适当的安排，作为一个领导人，懂得进退很重要，不是吗？”
付九霄并没有相让的意思，态度依旧谦恭，语气可是不容置疑。
两个人性格如此相像，空气中都有火花在碰撞。
“和我的五位秘书一起去吃饭、一起讨论学业哪里不妥？现在你的学位还没有他们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高，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付容臻这话说的可是有点狠，付九霄的脸色明显一变。
他从来不是一个崇尚打击型教育的父亲，一般对孩子们也很放松，可像现在这样严肃认真且带有微微的薄怒，也是他所认为必要的手段。
尤其是在公司、在外人面前。
“爸，我没有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她们教不了我什么。”
“是啊，全国顶尖的家庭教师都教不了你，谁还能教得了你？”
额，付家父子这是要吵架的节奏吗？他们的家事她不方便听啊……可以让她先出去嘛？
周千寻微微垂首，看起来十分坦然自若，实际内心还是有些慌张的。
因为这个场合不太适合她。
“付总，大公子说的倒也没错。都说高中时期是一个人学识最丰富的时候，等上了大学、上了研究生，专攻某专业，反倒会把一些基本知识落下，或许对他真的没什么帮助。关于去N大有什么要注意的，大公子哪里不清楚尽管问我，也都是三两句话的事，不会太复杂。反正付总你也知道我的手机号，就算不面对面交谈，也可以随时通话。这样也不需要占用彼此的时间，一举两得。”
她又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但依旧真诚。
“这倒不是。学姐，和你去哪里聊聊我还是很乐意的。”
没想到，先反驳她的不是付容臻，而是付九霄。
周千寻微笑颔首，“那就看大公子的意思了。付总，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嗯……或许吧，在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付容臻不置可否，“那就让九霄自己选择合适的方式。你先去忙吧。”
“可我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周千寻没有顺从的看准机会退出去，反倒近了一步，“关于二公子。”
付家父子同时看向她。
“二公子今天中午和他的三个同学把我朋友的妹妹带到没有人的地方使用暴力，我想问付总，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显然，他们的反应证明付安辰还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付九霄温柔的冷笑，对她的话没有几分波澜，“你朋友的妹妹？学姐，你朋友哪位？”
周千寻看着他，脸上笑容浅淡，“我的朋友是秦夕，西南秦家的三小姐，同样是ck国际的员工，她妹妹就是之前和二公子闹冲突闹到警察局的那个女孩子。”
付九霄与她对视良久，大有一种在较劲的架势。
付容臻冷硬着表情，“我还没听说，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会问他。”
“如果还像之前一样是他们两个的问题，我也不会把这件事拿到付总和大公子面前说，但这次问题有所不同。首先，四个男生欺负一个女生，于理就说不过去。其次，这次小妹什么都没做，完全是他们单方面找茬。最后，欺负小妹的还有另外三个男生，他们三个那边我也希望得到回复，但因为二公子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希望付总可以帮我问出来。”
付容臻听着，暂时没有说话。付九霄却不能不出声。
“那学姐你之前打了我弟弟，又该怎么算？”
付容臻看向他。
“那也是因为二公子不依不饶，如果不用暴力，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能令他让路。我记得当时陪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位年纪不小的看起来像管家一样的人，应该也是付总家里人吧？他就在旁边看着，不阻止，不劝说，明显的放任不管，我只能自找出路了。况且我也说过，医药费可以赔，但我不会道歉，因为于理我不亏。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二公子和他的三位同学没有一句表示歉意的话，更没有送小妹及时去医院，她的腹部和手臂全是瘀血，估计要休养不短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