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很甜吗？”
“嗯，有一点。”
周千寻眨眨眼，“可能是水蜜桃原本的糖分吧。”
付容臻颔首，又把话题带回来，“可是有图有真相，你父亲确实因为车祸住院，就算脱离了危险，但网民并不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无论他怎么解释网民都会加以臆测。更何况，现在周氏建筑的人才精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前两天有些人之所以选择回购周氏股票只是因为CK国际的注资，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原本动摇的人便坚定了想法，趁现在抽身而退。”
周千寻微微凝眉，“所以现在，除了让他们看到周氏建筑依然很有潜力之外，别无他法。”
“是的。”
“修复好绿茵景园。”她说，“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可付容臻却持与她相反的态度，“我想，即便修复好绿茵景园，对于周氏的帮助也不大。”
她偏头，“这是什么意思？”
“绿茵景园的丑闻已经发生，无论采用怎样的补救方式，都很难让顾客再度恢复信任。有很多先例证明，如果想要弥补，只有依靠时间。只有在接下来的几年乃至几十年，周氏建筑能够向公众证明，之前的差错只是一个意外，它的出现只有几百、几千分之一的概率，那个时候才算真正挽回周氏的声誉，公众才愿意再度恢复对它的信任。”
周千寻思忖着，看着他问，“那现在就是没有办法吗？”
“有办法，只不过所做的一切治标不治本，一旦出现星点动荡，周氏就很有可能需要再次回到原地。就像今天的新闻，原本周氏已经有了向好的趋势，几个营销号的话就可以打破公众对它的认知。”
她抿着唇，盯着吧台前面出神。
付容臻从容的喝着果汁，嘴角渐渐噙着浅笑。
周千寻忽然重重点头，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开朗明媚，“既然没办法，那就随遇而安吧。先开直播澄清真相，然后复建绿茵景园。周氏毕竟有近一百年的声誉摆在那，我相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心意诚恳，会得到大家原谅的。”
付容臻怔忪一瞬，似乎没想到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的如此开。
“你的父亲能和你产生同样的想法吗？”
“那是父亲的事，我只能尽力劝说他，或许他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她起身，对他点了点头，“谢谢，耽误了你一点时间。柳先生怎么还没来？需要我帮你点餐吗？”
付容臻看着她，脸色忽明忽暗。
忽然他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做什么？”
“之前绿茵景园内所有卖出的房款已经全数退回了吧？”
她想了想，“应该是的。”
付容臻起身，俯视着她，“如果要重建，我可以把整个绿茵景园买下来。”
周千寻挑眉，“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我知道，凭借CK国际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建造更好的房子，买下绿茵景园也只是浪费。”
“我自然有我的考虑。如果周总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不妨和我商讨一下这个计划。”
“……好，我会和他说的。”她顿了一下，终于实话实说，“讲真的，我不是很希望你再次帮助周氏。”
付容臻眯眼，盯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千寻，你总是让我很惊讶。”
“我知道这话有些失礼。但，外界关于我和你的传闻太多，如果再让CK国际和周氏的联系紧密起来，一定会更加难以解释。”
付容臻逼近一步，强烈的压迫感便向她周身袭来。
他从来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出格且失礼的举动，是因为他对她调查的足够深刻，深知对她不能相对其他女人那般，比如强吻，如果做了，很可能事情便无可收拾。
他必须时刻维持好他在她面前绅士的现象，否则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但现在，他见识到了周千寻的固执。
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对她软磨硬泡。
他看着她，语气是平淡的质问，“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带来了压力？”
周千寻笑着摇头，“这倒不是，我只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关于外界的议论，如果我们公然澄清，似乎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如果什么都不表态，公众的猜测只会越来越离谱。所以至少，不能让事态恶化。”
“千寻，自从我向你表明我的想法之后，你就在疏远我。”
周千寻很坦然，“如果这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可如果我了解你的想法之后还装作和往常无异，这不就是一般劈腿的前兆吗？付总，我得对我自己和我的男朋友负责。”
付容臻颔首，走向办公桌。她跟在他身后，听见他头也不回的说，“好，那就随你，我对你的态度保持尊重。”
周千寻抿唇，她就是这种人，一旦别人放软态度她就会有些内疚，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的过重之类。
或许世界上大多数人还是吃软不吃硬的吧，她自己就是个典型。
“付总，需要我帮你点餐吗？”
付容臻重新坐下，“不用了，萧顾应该很快就到。”
她点点头，稍稍迟疑了一丢丢，“那我就先走了。”
他不再看她，“嗯。”
很明显不悦的态度。
行吧，就这样吧，反正她的想法不会改变，付容臻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她不清楚，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也不清楚，保持距离总归没有坏处。
她向他道了别，离开后直奔医院。
她已经三天没出现在那里了，到的时候齐戚正在洗刷碗筷，周黎阳和罗江颜同样的满面愁容。
“爸，妈。”
“小千，付容臻怎么说？”
她把他们的对话大致陈述了一遍。
周黎阳长叹一声，“你看看网上现在的情况，周氏破产只是一夜之间的事了！有很多董事已经给我打来了电话，催着我尽快想办法。”
“那就在网上发个直播预告吧，先和大家说明一下情况。”
“不仅是这样，”罗江颜的眼睛红红，仿佛哭过一般，“医生说黎阳的肺部情况有可能恶化了，这两天他总觉得有些气喘不足，比之前还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