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晗微微低着头，脸上是极为少见的懊恼。
她抓了抓头发：“我……”
“没有，”克莱斯特摇头，“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很感谢你让我再次见到了你外婆。”
“可是……”
克莱斯特笑了笑，“不过不得不说你的确是‘报复’的很成功。”
“这确实是我的软肋，也的确担得起我‘主谋’的惩罚。”
乔晗闻言更加尴尬，哪怕她再不是个好人吧，被这么一个对自己特别疼爱的老人道歉还是有点吃不消。
不过看到克莱斯特如此诚恳，乔晗也不再藏着掖着。
她道：“我之所以给您选择的和舅舅表哥们不同，是因为我有点好奇外婆在您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就是，”
乔晗说到这里视线开始游移，这当着长辈的面直接问这个她还真是头一遭。
“就是您这些年身边来来去去的这么些人，我实在是有点搞不懂您这种仿佛质壁分离的生活方式。”
乔晗微微蹙起眉，目光重新对上克莱斯特的视线。
“难道您在和那些女人相处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对不起外婆吗？”
她看向已经坐直了的沈墨，手臂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粉嫩的指尖指着他。
“如果哪天我死……唔唔唔……”
乔晗的嘴突的被沈墨一把捂住，他皱眉呵斥：“瞎说什么！不许乱说！”
乔晗掰开他的手：“我就打个比方！”
沈墨：“那也不行！”
“你！”
乔晗咬了咬牙，到底没再说什么，一旁的克莱斯特忽然觉得自己猝不及防的吃了满嘴的狗粮。
而这时就见乔晗捏着拳头转过头，“我就是想说，换作是我的话我绝对会气的跳出来让他给我陪葬！”
话落，克莱斯特怔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恍惚。
就好像一个埋藏在心底多时的秘密忽然被人鲜血淋淋的撕开了一样。
乔晗看到他渐渐露出的苦笑，惊诧的道：“不，不是吧外公，你，你真的是希望外婆能够被气的活过来？？”
天呐！这都是什么鬼？
今儿是愚人节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
乔晗觉得怀疑人生，她忍不住看看沈墨又看看克莱斯特，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都没再说出话来。
这真的是琼斯家族的当权人？
那个曾经搅得世界天翻地覆、在半个古蓝星都能一手遮天的王者？
大概是乔晗的表情太过生动，原本沉浸在悲伤中的克莱斯特居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上了那么一点。
他垂在一侧的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揉揉乔晗的脑袋，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已经举到半空中的手又放了回去。
他语气沧桑又复杂：“也许这也只是我的借口吧。”
克莱斯特注视着那双熟悉的眸子，似乎是在对乔晗又似乎是在透过她对另一个人说道。
“也许我天生就是个风流多情的，却为了我痴情的形象，为了自己内心不那么愧疚就无所不用其极。”
乔晗被他这说辞震了一下，还不待她疑问就听到克莱斯特继续道：“所以如果有来世，请不要再遇见我了。”
也不要再爱上我，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