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对眼前的男人的好感又不自觉地增加了。
现在像杨经理这样的男人，可真的是不多了啊。
“林小姐也是经常来这边吗？”
正想着，杨玺然突然出声问道。
“也不是，就是无聊会来这里玩玩。”林苒看了一眼秦亦凝的身影。
她依旧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输出机器，动作干脆利落，不停地拉栓装新弹链，前面的靶子已经被打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凝凝这是不开心吗？
“不过凝凝很喜欢这里。”鬼使神差地，她说了这么一句。
话音一落，才意识到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妥。
毕竟杨玺然和她们也没有多熟。
“这样啊，秦小姐真的很厉害呢，动作很帅。”杨玺然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看着林苒的眼睛，嘴角轻轻勾起一道清浅的弧度。
不知道为什么，林苒觉得自己老脸有些发烫。
奇了怪了，可能是因为这里头待太久，有些缺氧。
“林苒小姐还要去玩吗？”
“不了，我手有些酸。”林苒转了转自己的手腕道。
太久没锻炼，今天玩的有些猛，虽然只是普通的器械，她现在还是感到虎口一阵酥酥麻麻，估计得明天才能缓过来。
“那我有这个荣幸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杨玺然微微弯腰，作出邀请状。
林苒眨眨眼睛，正要开口，冷不丁却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
“我结束了。”
是凝凝出来了。
她回头，就看到穿着黑色马甲的秦亦凝，张扬的红发因为戴耳罩而被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上庭，此刻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些冷漠。
一时间，也顾不上杨玺然还弯着的腰了。
“凝凝，这是杨玺然，我们上次见面见过的，你记得吗？”她主动上前挽着秦亦凝的手，介绍道。
“记得，有事吗？”秦亦凝的眉心微微蹙起。
“没什么啦，他今天也来这边玩，我们就是偶遇。”林苒解释了一下。
“秦小姐你好。”这时，杨玺然也顺遂地接了话，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你好。”秦亦凝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转向林苒：“走吧。”
“欸，那。”她看了杨玺然一眼：“不好意思啊，我们改天再一起喝咖啡好了。”
“没有关系的，林苒小姐，秦小姐，再见。”杨玺然看上去丝毫不介意，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多少，笑着跟二人点头告别。
走了几百米远，秦亦凝这才看向林苒：
“你怎么好像很在意那个姓杨的？”
看她的表情，似乎还在回忆刚才他们二人说的话。
难道林苒喜欢那个人吗？
“没有啊，就是感觉杨玺然是个很好的人，跟他说话很舒服。”
林苒认真想了想，这才解释道。
“你不喜欢他吗？他性格那么温柔真诚，而且长得那么帅。”
她就知道，秦亦凝扶额。
“不喜欢，也不讨厌。”
不过说到脸，她的脑子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样子来，按照她心里的关于东方男人的审美来看，他确实是她认为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
秦亦凝晃了晃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都抛诸脑后。
“风月场里打滚的人，哪儿来的什么温柔真诚？”
她不相信能在那个会所里混到副经理的位置的人，会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上次他的意图她不感兴趣，无论是想要搭上自己完成阶级跨越还是另有所图，她从来不喜欢心机太深沉的人。
林苒若有所思，看着秦亦凝的眼神，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过几天是谢大师的七十岁大寿，你去不去？”
秦亦凝眯了眯眼睛，好像没想起来这个谢大师是谁。
“谢赟啊，钢琴大师，高中的时候咱们逃课去听的音乐会，不就是他的吗？我以为你很喜欢他来着。”
林苒有些奇怪，明明当初逃课专门是为了听他的钢琴生涯的最后一次公演，可是现在凝凝怎么还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难道这都忘了？
秦亦凝脑子一闪，遥远的记忆纷至沓来。
当时是因为不想看到那个垮着脸的物理老师，然后随口找了个由头逃课来着……没想到林苒居然能把这种事情记这么久……
谢赟是华国在世界钢琴大师中最享有盛名的一位，最初是年少成名，后来也没有因为伤仲永而销声匿迹，反而是一路高歌猛进，在钢琴界打出了华国的名号。
当年最后一场公演，多少人不远千里慕名前来，就是为了能欣赏最后一次的谢大师的风采，而作为A市外贸第一人，秦老当然也得到了有心人送来的炙手可热的两张票。
于是就正好给了秦亦凝和林苒逃课的机会。
“谢家给你发请柬了？”
“嗯，我前几天才知道，卓家和谢家有些亲戚关系……”
听林苒说完，秦亦凝才知道，原来是她不想和卓骋一块儿去，但是又必须让外人看到她和卓骋是一起的。
本来林苒一个人去也没什么，但是还没等她答应卓骋，卓骋就自说自话道，他届时会带其他女伴，希望她不要打扰他们……
岂可修！
林苒拳头都硬了。
“你那些男朋友呢？”秦亦凝本来想说你那些演员朋友呢，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觉得给林苒留点面子，不戳穿来比较好。
这小丫头哪儿是学人谈恋爱，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气卓骋罢了。
“他们要么那天有事，要么不适合出现在那种场合……”还有一句话林苒没加——要么还没有卓骋那厮好看，她怕卓骋看见了会笑话她眼光差……
而那些不适合出现在那种场合的，自然是因为他们都是在会所里工作的，万一在那里遇到其他老顾客了……总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哦，原来是因为没有选择了才找上我。”秦亦凝的声音不咸不淡。
“哎呀没有，才不是呢，我知道我们凝凝最好了。”林苒见状，连忙挽上秦亦凝的胳膊。
“少来这套，虚伪。”
林苒又是软磨硬泡，好话说了一大堆。
“凝凝，你忍心看我被渣男带着新女友当面炫耀，然后落得一个被人笑话的境地吗呜呜……”
秦亦凝实在是被她磨的没有办法，只好打开日历，看了一眼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