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镇住东南亚一带的军火大亨，怎么可能是吃斋念佛的大善人？
听见黎七念的评价，莫忘归周身的气息顷刻凝固。
他就知道……
他就不该奢望，黎七念这样正常长大的普通人，会理解他们这样的“社会败类”。
“这不就巧了，我也不是个好人。”
黎七念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他脸色微惊。
“莫忘归，谁规定我们非要做一个好人？”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自私薄凉，只在意身边人的想法和感受，也算不上一个好人。
她拉起莫忘归蜷缩的大手，将他的五指一根根掰开。
“你看到了什么？”
莫忘归低头凝视手心。
他这双手，染血无数。
“鲜血，罪恶，贪欲。”
“可我只看见了无奈，压抑，自我保护。”
如果莫忘归没有被拐到岛上，而是按照一个正常人的轨迹，平安长大，那现在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
黎七念想到他一脸嫌弃抱着Seven的模样，脑海里就冒出一个画面：
少年的莫忘归还是一样的傲娇，臭屁，高冷，狂妄到不可一世，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收到情书永远皱着眉。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会在放学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掏出零食扔给地上的流浪猫，被流浪猫扒着裤腿放，暴躁如雷拎着猫就是一顿狂怼……
一个从未被爱意包围过的人，谁也没有资格要求他用爱去裹挟别人。
黎七念的话有些烫手，莫忘归一下就将大手从她的掌心抽了出去，语气僵硬，透着嫌弃：
“矫情。”
“是啊，女生都比较矫情，所以莫总，您到底是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黎七念眼底戏谑，犀利反问。
这狗东西表现得这么明显，她如果还猜不出来，那就真有鬼了。
莫忘归：“？？？”
她怎么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莫忘归脸色紧绷，努力让自己不要破功。
“知道什么？”
黎七念一脸无辜的反问。
莫忘归：“………”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喜欢弟弟，还是更喜欢妹妹啊？”
黎七念凤眸微眯。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了。”
莫忘归：“？”
黎七念一脸惋惜，摇了摇头：
“我可清楚记得某人曾经说过，女人都是麻烦，你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更喜欢弟弟了。”
女人都是麻烦这句话，莫忘归可说过不止一次。
莫忘归：“………”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感觉真他妈的酸爽。
黎七念继续火上浇油：“啧，实话实话，我也觉得弟弟更好。”
莫忘归一本正经的纠正她：“年轻人，重男轻女的思想要不得。”
黎七念眼底笑意更浓，第三次发出灵魂拷问：
“哦？那你到底是喜欢……”
“妹、妹。”
莫忘归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
就非要搞他是吧？
“那可惜了，我是个男……”
“非逼我把你送去医院验验？”
关于阴阳怪气这一项，莫忘归实在不是黎七念的对手。
“山洞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