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找到了。”
下午四点，凌灵收到了汉默的回复。
他结束吐纳，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起身，对着坐在阳台上正在研究食谱的佩格女士道：“我出去走走。”
佩格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好的，注意安全。”
凌灵点头。
佩格脸上的掌印依旧刺眼。
出门后，凌灵在脑中直接回道：“说吧！”
“我通过警局的朋友调取了监控，查到了他的相貌，可惜警局中没有权限调取他的身份信息。不过通过集团内的信息网，我还是查到了他的身份。杰里·安德森，率属于一个叫做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部门，之前他代表这个部门来集团中参与过货物验收。”
走进电梯的凌灵面带微笑地按下负一层，“还有吗？”
“通过监控视频查到，他目前在扬克斯，一直待在您说的那辆白色轿车上，似乎在追踪什么人。Boss，这个部门非常神秘，他们之前在集团中订购了大批武器，轻型和重型都有，您需要小心。”
“放心。合金收购不能停，能买的只要价格不太离谱都买下来，还有俄国那边要加快进度，那是集团未来的根基。”
“好的。”
切断联系，凌灵来到负一层，在监控死角激活隐身符、浮空符和神行符。
随后，旁人看不见的身躯从地下停车场出口飞出，直冲天际，认准方向后速度再次激增。
从住处到扬克斯大约三十公里，他的飞行速度是一百公里每小时。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他来到了扬克斯。
取出手机，汉默已经把对方的照片和位置信息都发送过来了。
凌灵降低高度，很快就在河岸边找到了熟悉的车辆。
白色玛莎拉蒂，车牌号没有变化。
车窗紧闭，但透过挡风玻璃还是可以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与照片上一模一样。
落到地面，撤去符箓，凌灵径直走向轿车。
打开车门，凌灵旁若无人地坐到副驾驶位上。
四目相对。
杰里·安德森左手拿着面包，右手握着牛奶，口中还含着尚未咽下的食物。
凌灵的突然闯入让他很是疑惑，同时又非常生气，他刚才居然没有发现对方接近，这对他的专业素质是一种侮辱。
于是，那张黑色的面庞上异常严肃和愤怒。
“在我发火之前，滚下去！”
凌灵看了看他手中的面包和牛奶。
那都是他喜欢的品牌和种类。
车辆后座上，各种物品被翻得非常杂乱，礼盒被直接撕扯开，玩具掉了一地，一些油腻的生食甚至直接洒在座椅上。
见他毫不理会，杰里越发生气，他把手中的牛奶随意往后座上一扔，鲜奶顿时沿着开口出流淌出来，落在那一袋新衣服上。
“你在看什么？赶紧滚下去，否则……”
“否则怎样？”
凌灵的打断让他突然失神，但很快他就把右手探入腰间，取出一柄手枪，同时还打开了保险。
“滚出去！这是最后的警告。”
凌灵不管不顾，只是掏出了手机，调出佩格照片，将屏幕放在他面前。
“你认识她吗？”
杰里没兴趣玩什么认人的游戏，他现在只想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孩一巴掌，但他本能的扫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照片上的女人。
“这是……这辆车的主人？”
凌灵收起手机，道：“你认得她，那么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你对她做了什么。”
杰里扔掉面包，摘下墨镜，眼中浮起戏谑之色。
“小孩，我不知道你怎么找过来的，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是执法部门的工作人员，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有权利临时征用任何车辆。”
“那你有权利为了征用车辆而打人吗？”
杰里·安德森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起来，那张大嘴和奇怪的长相让他看起来像是没有进化完全的原始人。
“哈哈，我打她了吗？我还真没有印象，如果真打了的话，那么我想你可以替我跟那位女士说句抱歉，但是！”
他笑容忽然一收，指着车门大喝道：“现在我在执行任务，如果你再不滚出去，我不但有权打你，还可以直接开枪将你击毙，你要试试吗？”
凌灵深吸口气，道：“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希望你能有空的时候能去亲自和她道歉，毕竟你确实打了她。”
“嗤！”杰里气笑了，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他持枪的右手一扬，坚硬地枪托顿时对着凌灵的脑门砸了下来。
如此行径让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执法人员，反而更像一个残忍的黑帮暴徒。
然而，他的手臂被挡住了。
凌灵抬手，那细小的手掌竟然拦住了他粗壮的手腕。
“你这么暴躁真的不好，我是劝你不是逼你，我们可以讲道理，你看我要是扛不住你的手，现在车里岂不是多了一个头破血流的孩子？你是特工，不应该对普通人动手，况且我也没有干扰你的任务，你的目标在咖啡馆里一直没动，动了的话我也会提醒你。如果你一时冲动打伤了我，会不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人灭口？那可就走上犯罪的道路了，你是特工，不是九头蛇，完全没必要这样。所以说我的提议是值得思考的，你觉得怎么样？”
叨叨叨的话语让杰里·安德森不胜其烦，尤其是听到某个词之后，他眼中顿时寒光一闪，暴躁的脾气再也无法压制，他左手一挥掐向凌灵的脖子，右手食指扣上扳机，口中道：“F**K！”
话音未落，刹那间一道幽冷的寒光掠过，而它收敛的速度也是极快，令人不禁疑惑那是不是错觉。
杰里的骂声和动作已经戛然而止。
他暴躁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半张着嘴，动作僵滞得如同一尊雕塑。
凌灵干脆利落地下车，转头四处看了看，他站到正对车辆的摄像头下，拨通汉默的号码。
“看到我了吗？”
“看到了。”
“抹掉记录……算了，尽力吧，抹不掉也无所谓，找人送辆车给佩格女士，就说是赔偿。”
“明白。”
凤凰集团中，眼看监控中凌灵就要挂断电话，汉默又及时道：“Boss，现场需要清理吗？”
凌灵动作一顿，数秒后，他笑道：“不用，你有那个部门的联系方式吗？”
“有一个，但可能是假的。”
“不管，匿名打过去，通知他们过来收尸。”
“好的。”
结束通话，四下无人，凌灵再次看向车辆，摇头自语：“我果然不适合动嘴。”
说罢，他直接隐身冲天而起。
在他离开数分钟后，车辆不远处一个人形雕塑忽然动了起来，石质表面如同泛起一层波浪，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身材妖娆、容貌极佳的金色女子。
她打开车门，看着一动不动的杰里，眉头微蹙。
杰里·安德森正在追踪的目标是她的同伴，不过因为不清楚杰里的来历，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在纽约动手，而是故意设计让同伴将他引到了扬克斯的河岸边。
事实上，刚刚突然现身的凌灵也吓了她一跳。
一个会隐身的小男孩，而且竟然如此冷酷。
看起来并不是查尔斯的学生？
她非常感兴趣。
杰里的身躯很僵硬，表情动作像是凝固起来一样。
她知道对方已经死了，因为她听不到任何呼吸和心跳，诡异的是，她没有看到任何伤口。
她好奇地推了推对方的手臂。
啪嗒！
杰里的双手齐腕而断，脑袋也骨碌一下撞在方向盘上，接着又滚落在脚边，失压的颈部血如喷泉般冲上车顶又再滴落下来。
饶是她自认为见多识广，眼前的一幕也让她有了片刻的失神。
好一会儿，她面色如常地站直身子关上车门，擦去脸颊上溅落的血液后，一边离开，一边拨出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