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柳生替，但柳生的出现的确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乔姑娘那么好，我付出点代价才娶到，应该的。”
“你心里明确就好，我便先走了。”
柳生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讲究委曲求全那一套，自是真心愿意，那便是愿意，沈砚问明白了意思，自也知道下面该如何做了。
柳生却站在那久久不曾动，脑中反复想着当时他撞入屋中的场景。
当时沈砚和乔倩两人各居一处，但即便这样，这样的场景让人一瞧见也是十张嘴都说不清。
沈砚瞧见他的第一句便是，“柳生，不要待在这里，离开。”
柳生还不至于傻到认为沈砚赶他离开，是想要和乔倩独处。
“柳生，你带着沈大人一起走。”乔倩看着很不好，面色有些红，然后她对着自己拍了一掌，脸色瞬间从红变成了白。
而就在这时会，嘈杂声已经由远及近，且速度很快。
柳生迅速做了决定，“先生，你走，我留下。”
许是没想到柳生会这么说，沈砚眸色一怔。
“先生，时间来不及了，你快些走，我留下，若只余乔姑娘一人，先生你走不了多远。”
“你想好了？我不一定需要你来拖延时间。”
“我想好了，我留下比离开好，先生请速速离开。”
沈砚看了一眼柳生，确定了他的坚定，后又看了明显有些愣的乔倩一眼，然后有些艰难地离开了，在声音快要到达院子前。
沈砚一走，柳生疾步走向了乔倩。
对于柳生说留下，乔倩还是有些懵懵然的，傻傻地问了一句，“柳生你知道你留下会造成什么结果？”
柳生笑了，抬手有些逾越的帮乔倩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知道，娶你。”
无论是柳生的动作，还是柳生的笑以及话语，都让乔倩不知如何思考了，而一旦失去压制，她有些不由自主地就抱住了柳生。
下一刻乔倩就反应过来要缩手，柳生却是快一步将人给抱住，“娶你，可好？”
乔倩有些想哭，一切都太突然，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是哽咽着喉咙回应了一句，“好。”
再之后便是人声鼎沸，乔将军冲了进来，他被拽着摔打了出去。
他或许还没有那么喜欢那个明媚的姑娘，但是那个姑娘那么努力的靠近，他如何不知道？
想想曾经的自己，再想想那个明媚的姑娘，他不舍得让她一片努力付之东流。
现在的他没有喜欢谁，也没有想娶谁，机会又这么撞在了眼前，如此，他便娶了这个姑娘，用余生慢慢来喜欢。
……
白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醒来的瞬间感觉到的是满身的酸痛，整个人有些精神不太济，特别是一双腿，软得感觉都提不起力道。
这感觉一下子让白初想到了昨夜，白初才想起来自己躺在榻上直接睡着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听沈砚说。
虽然什么都没听到，但不妨碍白初去寻一些蛛丝马迹，毕竟乔倩出事前几乎都是与她在一起的。
“冬己。”
冬己早就听到了白初起身的声音，不过白初没唤她进去，她便一直守在门口，此刻听到了呼唤，当即推门走了进来。
“夫人。”冬己对着白初行了礼。
白初摆了一下手，随后询问，“乔府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乔小姐闭门不出，乔小姐让人私下送了信过来，说她很好，说她如愿以偿了，说是柳公子自愿的，说让夫人等着喝她的喜酒。”
闻言，白初点了一下头，也算放心了，昨晚那样的事不管真相如何，最后的结果是对女子不公，乔倩这般状态，便说明事情远在掌控之中，如此便好。
“柳生那边呢？可有发生什么？”
“暂时未有任何事，不过宫里下朝了，消息散了开来，朝堂上，乔将军狠狠讨伐了柳生。”
听了这话白初沉了眸色，此事对柳生很不友好，但这样的场景，一些事是柳生必须受的。
“乔将军不仅讨伐了柳生，还弹劾了主子一顿。”
“嗯。”提到沈砚，白初倒不是很担心，不过，“他身子怎么样？昨晚都都没来得及配药，看可有从袁先生那里拿些药？”她昨夜真的是撑不住了。
“主子留了话，让夫人放心。奴婢见黑翼去寻了袁先生。”
闻言，白初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也算勉强放松了情绪，至于她想到的一些事，还是等沈砚晚上下职回来再说。
“糖糖呢？在玩还是在睡觉？”
“小姐刚醒，奶娘正在陪她玩。”
“我洗漱一下，你让人给我送些吃的，再让奶娘把糖糖抱过来。”
“是。”
……
吏部下职的比内阁要早一些，且翰林院在宫外，因此柳生到达乔家门前的时候，天色还是亮的。
“柳生求娶乔倩小姐，请乔夫人和乔将军首肯。”
柳生废话不多说，直接高声喊了这么一句，随即一撩衣摆跪在了乔府的门前。
这个点是路上行人的高峰期，以至于柳生跪下不多久，便有人路人纷纷聚拢了过来进行围观。
更是窃窃私语了起来柳生的身份，毕竟刚刚他们可是听见了，这人要求去乔倩。
乔倩是谁，可是乔将军的掌上明珠，其姐姐更是皇后，没有个高身份如何能娶？可这位是哪位公子？
柳生是沈砚的学生，得沈砚推崇，自是有许多人看不惯。
昨晚的事情没传出来，却是不代表没人等着看柳生笑话。
另外，沈砚的政敌也不会放过这个诋毁沈砚的机会，毕竟这是沈砚的学生。
因此当有人疑惑柳生身份的时候，隐藏在人群里尼的以上两种人便开始了各种胡言乱言的科普。
不仅将昨晚的事给抖了一个干净，还一个劲的诋毁柳生品行有问题，诋毁柳生上不得台面的寒门身份，再诋毁沈砚的教导无方。
最后不知道谁先丢了东西，紧接着烂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就那么朝着柳生砸了过来，一样接一样，柳生瞬间被砸得满身狼狈，但那腰背却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