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清晨，萧何比闹钟早起一分钟。
当他蓬头垢面地走向洗手间时，一侧的房门正好打开，二人隔着走廊打了个照面。
“这么早？”开门的王雪峰诧异道。
萧何瞥了一眼他俩的房间，没想到一向嗜睡的霍雷走得更早，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我不困，后半夜切出去查了点资料。”萧何说。
“哦？什么资料？”王雪峰边问边带上门，跟他一同走进洗手间。
洗漱台的镜子前，俩人一左一右在飞速刷牙。
“兼职用的资料。”萧何解释。
“什么兼职？”王雪峰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去欧米伽面试了？”
“嗯。”萧何没有否认。
虽然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但现在签了兼职合约，有意想瞒也瞒不住。
毕竟等杂志照片出来了，总不能说是P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王雪峰脸色一喜，忙道：“一会儿让安格里纳捎带我一程，我跟你同路！”
“你干嘛去？”萧何问。
王雪峰迅速将嘴里的泡沫冲掉，再将蒙眼的布条拉到额头上，抢在萧何之前用水龙头洗脸。
“我也有兼职。”
闻言，萧何愣愣地看着他。
“别说跟我一样。”
“跟你一样。”
“靠。”
王雪峰将脸上的水渍甩掉，才把水龙头让给他，转身拿起置物架上的吹风筒，一边吹口哨一边吹头。
萧何也算是明白了，这货就是想蹭车。
从十八环去市中心不说时间长，车费还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看在大家都穷的份上，机票八点五折。”萧何没感情地说。
“赊着，先赊着。”王雪峰不在意地摆摆手。
萧何没好气地放下毛巾，拿起梳子的手却是一僵。
“怎么？”察觉到他的动作，王雪峰随口问道。
“乐乐还在家吗？”
“不知道啊，你喊一声呗。”
萧何想了想，无奈地选择放弃：“算了，我不敢。”
王雪峰嘿嘿一笑。戴乐乐的起床气，连工作室附近的大妈都知道，谁敢吵她。
“怎么？一大早就要找乐乐？呃，你？你该不会是……不会梳头吧？！”
王雪峰突然像杀猪一样笑了起来。
萧何不想说话，默默在系统商城快速浏览。
“要不我丢个手雷，给你轰个时尚的爆炸头算了？”王雪峰最喜欢干补刀的事，反正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落井下石更有意义。
“可恶！没有幽冥币！”萧何忿忿地关掉商城。
“那就算了吗！管他呢！随便梳梳得了。”
王雪峰关掉吹风筒，顺手拿起一把梳子给他刮了起来：“赶紧赶紧的，别第一天就迟到，迟到扣钱！”
萧何生无可恋，要不是觉得这头发还挺好看，他可以分分钟反手一刀把它切了。
“你说你，又舍不得剪，又想好看又不想打理，哪有女生这样的！”王雪峰一边梳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仿佛一肚子骚话没地说。
“不动号主外观是代练的基本素质。”萧何反驳道。至于最后一句根本就没有争论的意义。
王雪峰一米八九的身高还得蹲下，他发现萧何的头发长得确实快，似乎昨天都没这么长。
“哎，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你这头发就跟有生命似的。”
“有生命？”萧何愣了愣。
“嗯。”王雪峰从头顶挑出一根头发，用手指饶几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崩断。
“嘶——————”
“你看！我没说错吧？！长出来了！”
王雪峰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道。
“长你妹……”
萧何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顺脚关上门。
门后贴着一块全身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头发的长度。
若不是王雪峰提起，萧何甚至都没有察觉，这头发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一些。
“能力的关系吧？”
不知为什么，萧何想起了那个曾经在校舍区救过自己的神秘人，也是一头及地的长发。
只不过他是明亮的银色，而自己却是略微有些淡金。
“还真有点巧？好像我们都有一头龙？寒冰之主吗……”
“以后逮到他可以问问，说不定他那里有什么线索。”
萧何摸摸自己的头顶，把王雪峰弄乱的那根头发按下去，就算打理完成了。
-
早八点。
市中心，欧米伽大厦。
空中安格里纳的身影极其明显。
金铃刚从豪车上走下来，一抬头便看到两个“熟人”。
“萧荷！”金铃开心地挥手：“我在这里！”
安格里纳改变了方向，萧何在半空轻灵地跃身，毫厘不差地落在金铃面前。
“这么巧？你也来了？你是被邀请观礼的嘉宾？”金铃上前拉着他的手问道。
“不是。”萧何摇摇头，也不好推开她。
身后的王雪峰等安格里纳停稳了，才风度翩翩地跨越下来，但却哪也不去，安安静静地等在萧何的身侧。
一时间，分散在大厦附近的记者纷纷围了过来。
萧何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唯有金铃愣了愣，似乎头一回距离王雪峰这么近，所以忍不住看久了一些。
“对哦，你们都是初五分院来着……”金铃喃喃地说。
“他怎么了吗？”萧何觉得金铃应该知道些什么。
“他是欧米伽在飞龙城分公司的首席男模特啊。”金铃俯在萧何耳边说悄悄话，说完还小脸一红，眼神也连忙飘向一边。
“……”
萧何瞪大眼睛看着王雪峰，后者“谦虚”地笑了笑。
金铃相当于半个人趴在萧何的肩膀上，“噗通噗通”的心跳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后者。
“你……该不会是……？”萧何没转过脸，因为那样太近了。
“呃，没有，没有的事。”金铃察觉到萧何的疏远，以为自己让“她”误会了什么，于是忙道：“他，他应该是你的男朋友吧……”
萧何正要开口，没想王雪峰却嘴角一咧：“是的。”
听到王雪峰“亲口承认”，金铃的眼中略微有些失落。但想了想，如果对象是萧何的话，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挺好的呀！祝你们久久！”金铃笑道。
萧何白眼一翻：“就听他瞎说吧。”
金铃愣了愣，来不及深究这话的真假，就被大厦内的钟声惊醒了：“呀！糟了，我得进去了！”
“那一起吧。”萧何道。
“咦？”金铃这才反应过来：“难道你也是今天的模特么？”
“嗯。”萧何点头。
“冒昧问一下……”金铃又不由自主地挽住萧何手臂，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今天的时装主题叫什么呀？”
萧何皱着眉努力地想。
“天堂，初冬系列。”身后的王雪峰悠悠说道，却巧合地跟萧何异口同声。
“嗯？”二人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他。
“我说我。”王雪峰面不改色地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