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头更是。”
观南想起从前笑得纯粹的大男孩，眼神顿时一暗。
没有详说，但还是道出了自己对于方家年的感情。
“他对我够好了。”
“可我不爱他，不爱他！”
“我没法爱他。”
至少，对于观南自己，她是不相信爱情的。
伤也好，痛也罢，她不是惧怕感情，也不是不屑。
只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她那颗心盛放的另有其他。
说不清是什么，可她骗不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没法回应方家年了，所以能做的，也只有不再亏欠。
他会出去，他会有更好的未来。
好到，他不需要记住，他的生活里曾经出现过一个短暂存在的“女疯子”。
“水哥，我觉得他现在过得很好。”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希望的。”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得到回应，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有结果。
从她因为遗产被自己的血亲算计进了精神病院开始，她的生命里的冷涩便越发旺盛。
没有人一开始就会不信任旁人。
须知，所有的不信任里里外充斥着的向来只有欺骗。
一次又一次，一重又一重。
观南现在都还记得，堂哥对自己很好，亲姐姐虽然心直口快，但待着她的那颗心向来做不得假。
可结果呢……
“精神病”的诊断书是从堂哥手里流出来的。
亲姐姐也只知哭哭啼啼，想要所有人知道她的命苦。
她没做什么，可她又确实把什么都做尽了。
其实，若是观南那时愿意，也并不是全然没有翻盘的机会。
她就是倦了。
倦到连恨都不愿意。
一天又一天的，在哪儿不是过，在哪儿不能过。
只是在经历某些事后，有些东西，有些关系，有些情才是真的断了。
更何况……
观南总觉得她的过去不止于此。
观南敛下心神，自顾自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
屋里闷得慌，又是一个人的，她突然也有些不乐意待了。
推门之际，观南敏锐地觉察到角落窝了团黑影。
那黑影听到动静，挣扎着要站起来，转身就想开溜。
观南嘴角习惯性地浮现冷笑，语气不善。
“大晚上不睡觉，你干什么呢。”
“而且，现在跑……”
“你是觉得本宫瞎吗。”
宋哲成没回话，捂着后脑勺僵硬地回过头，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戏精上身。
“公主？”
“微臣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怪哉！”
观南拧着眉走上前，泛凉的指尖直接点在宋哲成的额上，轻笑道。
“本宫没瞎。”
“别装了。”
宋哲成扯着嘴角，极力想要解释，可指指四周，又指指自己，好不狼狈。
完全不知从何说起。
“你担心本宫？”
观南靠近他，又细细地看了他几眼，玩味的声音脱口而出。
宋哲成的话语磕磕碰碰的，却还是强撑着继续。
“我，微、微臣……”
“自作主张了。”
也难怪温凡没有拦他。
要不是观南心血来潮出来走走，就宋哲成这个死性子，在门外蹲成一块雕塑，怕是也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