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自然应下。
抬手间，又为观南夹了两筷子她喜欢的小菜。
“你就别走了，晚点跟本宫进宫见趟阿翁。”
要打仗了，这粮食又是一大问题。
宋哲成是有点东西的，既然如此，给他讨份差事也不难。
再者，那个固运法阵，也离不开宋哲成。
她这盘棋下了这么久，没道理在现在功亏一篑。
今日的几人，来日又有多少会是名垂青史之人呢。
观南做不了保证，但她会尽自己所能，推这些人一把。
“是，公主。”
宋哲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他以能够与观南同进同出为荣。
观南的目光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落在了万修然身上。
姿容还是那般艳丽，但内里的锋芒却是更甚。
“你呢。”
“处理清楚了？”
观南咽下一口小菜，也没什么屏退左右的意思，直接说了出来。
到底说的隐晦，也不怕旁人知晓。
万修然扬唇，摆出一副见人卖笑的模样，一举一动任谁瞧了都得说一句虚伪。
可偏偏在观南看来，真实得不行。
她不讨厌什么面具。
在她看来，亲自揭开面具的行为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吗。
“公主说的什么话，奴不早就是公主的人了吗。”
观南闻言，抬起了眼，目光更多地停留在了万修然的手上。
“不错，是双弹琴的手，也是双拿剑的手。”
“言心。”
观南开口，眯着眼笑道。
“把东西拿给万公子。”
观南喊他万公子，就是抹去了他琴师的身份，不再视他为自己的附庸，为这长宁公主府的附庸。
她是真的要放他出去闯一闯，连带着她自己的命一起。
观南小口小口地喝着白粥，过问了所有人的来意，却独独错过了白子良。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是以，白子良明明就坐在离观南最近的位置，却得不到一星半点实在的感觉。
他亲眼看着观南对着别的男人笑，对着别的男人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那是他们的秘密。
而他坐在这里，完全就像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
言心的动作很快，东西是好东西，是以她从不假手于人。
言心低眉敛目将东西递到万修然手里，随后便又马上退到了观南身边。
观南没有特意抬头，依旧专注于自己的早膳。
却还是难得为他解释了两句。
“里面是你的卖身契，至于旁边的……”
“你总得给本宫一个心安吧。”
在那盒子的角落里，是一颗封好的丸药，观南没指明是什么，只是用着一句心安含糊带过。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毒药。
包括言心。
唯独南荀除外。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是不久前观南才拿了方子让他配的。
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个好东西。
万修然的指尖轻捻起丸药，放在距离面前三指的地方，细细端详着。
“你可以带回去，若是怕了……”
观南话还没说完，万修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吞了下去。
观南抬头看他，笑意清淡得像是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