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漾只是在他的侧脸蜻蜓点水，很快就离开了，但陈褚戈在她远离的一瞬间危机感十足，臭不要脸地贴了上去。
导致女孩站在原地，陈褚戈曲膝侧脸，脸还贴在她唇瓣上，弯了弯唇。
“……”
方漾还从没见过这样。
方航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他愤恨十足地扭过脸，不知道他俩是在恶心谁！
-
走进公寓楼的电梯间，方漾收到陈褚戈发来的消息：【明天哥哥带你出去玩。】
她低着头看手机的时间，没注意到里间出来了一道身影，像个石头一样矗立着站在她旁边。
电梯门很快“叮”一声到达一楼。方漾进门，按了楼层键，慢吞吞地：【不去】
【我要写作业，你也写。】
陈褚戈没回话，方漾继续打字：【你如果寂寞空虚的话，】
只有电梯平稳几近无声的运行机械声，还没打完呢，旁边冷不丁来了个凉凉的男声：“姐。”
方漾手机没拿稳，一下子摔下去。
“……”
“这是跟谁聊天呢，手机都拿不稳了？”方航比她高一个头，瞥她。
方漾身体一僵。
压下莫名其妙的心虚，方漾蹲下去捡了起来，嘟哝：“你怎么回事，突然吓我干什么……站我旁边多久了？”
“多久重要么。”
钢化膜碎掉一个角，方漾大惑不解地瞧了瞧他：“你又跟周欣悦吵架了吗？”
方航冷笑，没回。
方漾瞥他：“你能不阴阳怪气的吗？”
“我有阴阳怪气？”他哼了口气，冷嘁一声。
方漾手机传来好几声震动，方航又没好气地连哼两声，不屑地睨了睨她的手机：“我看你，还挺忙？谁一直叮你呢？可别告诉我，是我未来姐夫？”
“姐夫”两个字把他气得牙痒痒。
方漾受不了他冷言冷语装腔作势，撸起袖子，细细的手臂极其有力，往他后脑门招呼，打出来的声音又脆又响。
“……”
方航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大吼：“方！漾！”
“……”方漾吓得了怔了半秒。
“你能不能对我这个弟弟好点？！”方航指指心口，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对你这个‘亲人’好点？？？”
“……”
只需瞬间，方漾眼泪花就闪烁在一对大眼睛里。
两人在电梯内对视而立，方航怔住，突然小声很多：“你个施虐者哭什么。”
觉得她难以捉摸，匪夷所思地顿了两下：“你……你，你——别哭了。”
“我对你不好吗？”她哭哭啼啼，演绎出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
“姐姐对你不好吗？”
她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
“……”
“是，也是……你现在翅膀硬了，不仅不叫姐姐了，还开始吼姐姐了……”方漾悲从中来，话没说完喉咙里就哽住了，眼里一下子噙满泪花，“姐姐我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的，你竟然……这么对姐姐……呜呜……”
“……”方航一口气差点背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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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两姐弟谁也不理谁，方航气她又耍弄自己，方漾则是……懒得理这个傻逼。
陈褚戈已经在此期间发了很多信息过来。
看着聊天框里还没打完的话，方漾接着打下去：【你如果寂寞空虚的话，这里可以给你找点事做哦】
【漾漾现在缺个坐垫】
方航去冰箱拿可乐，噗嗤开了易拉罐，斜斜地歪在沙发上，手支在侧，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姐沉浸于恋爱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方漾温馨提醒：“请把你的狗眼挪开。”
“你那么专心应付手机里那个人，还能知道我在看你？”方航有点难以置信。
她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陈褚戈笑：【那漾漾要什么样儿的？】
方漾想了下，回想起原来那一个的样子，说：【粉色的，图案是小猪佩奇的，还有，越软越好】
陈褚戈不禁问：【什么时候掉的？】
方漾：【上学期期中考试前后，在寝室就再也没找到过了】
陈褚戈挑眉，耿直道：【可坐垫夏天坐着，屁股不会热？】
方漾：“……”
【我冬天坐，这叫未雨绸缪！知不知道！】
明年冬天，怕是已经高三了。
【好】
陈褚戈忍俊不禁：【包公主满意】
方漾发了个比心的表情包：【公主殿下等着哦】她刚放下手机，旁边方航又不屑一顾地吐了口气，边翻白眼边转过头。
“……”
她闭了闭眼。
两秒之后。
方漾面无表情地抓住一个松软的抱枕，准确地朝他那个方位砸过去。方航嗷叫一声，眼前还没清明，方漾坐到他身上，用另一个抓过来的抱枕狂揍他。
“……”
方航一个劲儿地惨叫，又顾及着要是推开她姐就有可能滚下沙发撞到茶几，只能在慌乱之中，死捏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身上扒开。
推到旁边的沙发上，发型成狗窝，气得大吼：“你信不信老子告诉大伯母你正跟谁谈恋爱！”
方漾停了下来。
总算消停且安静了。
方航暂时得意，理着头发一笑：“怕了？怕了就想着怎么讨好你弟吧。你弟这人很好封口。微信还是支付宝？”
方漾嗤笑出声：“方航你真是个十足的憨憨，你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事？”
方航：“……”
“你什么意思？”
他一直觉得他知道的算早了。
“学校贴吧挂好多天了，几乎全校没人不知道吧。除了老师？”
“说不定老师也知道。”她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丫子去冰箱拿出一串冰葡萄，无所谓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早知道了啊。”
“原来你今天阴阳怪气酸言冷语这么不正常，还跟个憨批一样是因为这事。”她看着前面，好笑地自言自语，叼了颗葡萄，洁白的贝齿咬下去清脆一声。
方航：“……”
“我还看见你们俩在楼底下亲了。”他面无表情。
方漾的葡萄呛到她：“咳，咳。”她越咳越厉害，满脸飘红，方航冷眼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呛到才变成那样的脸，走过去帮她顺了顺背。
方漾逐渐好了些。
“我，咳，我去赶作业了，”她摇摇头，装似呜呜咽咽哭出声：“作业太多了，要命……”
方漾要走，方航点头。
“对了，”他窝进沙发里，淡淡地扔了句：“碰巧看到，我还拍了一张留纪念，你要不要？”
方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