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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咔～”一声。
导演怒气冲冲走过来。
“霜霜你怎么回事儿？这里的情绪点要有眼泪啊！”
“你想，她是上神，现在她恢复了记忆，捻死你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现在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战栗和恐惧，你要求饶，乞求她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眼泪应该像自来水一样刷刷流下来才能博取她可怜，明白了吗？”
刘雅霜刚刚没有眼泪，这会儿眼泪却兜在眼睛里要坠不坠。
导演没再训斥、大手一挥：“休息一下！五分钟后再来一遍！”
于蕊擦了擦眼泪、安静的坐到大理石台阶上。
刘雅霜坐在于蕊身侧，导演一喊“咔～”。
刘雅霜的助理立马上前去给刘雅霜递水递防晒。
刘雅霜不耐烦得皱眉。
助理从肩侧的黑色挎包里拿出一瓶眼药水、动作自然的递给刘雅霜。
刘雅霜抬头娴熟的往眼睛里滴了几滴。
她垂下眸子、眼药水随之从她眼里流淌下来。
“怎么样？自然吗？”刘雅霜问。
助理捣蒜似得点头：“肯定没问题！一会儿开拍前一分钟。”
“我把眼药水递给你，你蓄在眼眶里，到时候导演一喊开拍你就闭一下眼。”
“眼泪不是自然而然一滴滴掉下来了吗？”
刘雅霜在那儿满意的往自己眼里扇风。
扇一会儿问一下助理：“怎么样、眼睛红了没？”
于蕊坐台阶上、眼睛看着剧本。
她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碰上这么狗血的事。
刘雅霜是把演戏当过家家吗？
她无语半天、终究没忍住开口：“导演的意思是，让你揣摩人物情绪。”
“自然而然的哭出来，不是让你滴眼药水。”
于蕊尽量把话说得善意。
刘雅霜扇风的手一顿、看向于蕊的脸色瞬间一变。
她明晃晃翻了个白眼儿。
“姐姐，导演又没说眼药水不行。”
“横竖是拍戏，拍出效果来不就行了吗？”
“何况无论演好了还是拍砸了，钱又进不了你兜里。”
“姐姐那么计较干什么！”
于蕊一口气堵胸口：“你！”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简直是对牛弹琴。
刘雅霜又肆无忌惮斜瞟了她一眼。
用她听得见的语调朝助理嘟囔。
“不就拿了个奖吗？那奖还不知道怎么来得呢？天天装什么装！”
于蕊恨不得把牙敲碎往肚子里咽。
她眼睛盯着剧本、觉得那上面黑色的字体变成游动的蝌蚪。
“不用放心上，演好自己那部分就行了。”
于蕊感觉一只手忽然搭自己肩上，她抬头。
看见教导主任模样的副导演的脸。
于蕊看副导演一脸无奈、嗯了一声。
“对了。”副导演瞄了眼旁边。
于蕊抬头看了眼身侧、刘雅霜和助理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副导演覆在她耳边轻声说。
“听说一会儿有投资方要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演好了没准儿下部大IP说来就来，一定要稳住、好好表现。”
副导演拍着于蕊的肩、于蕊莫名其妙心跳加速起来。
她抬头向副导演投去感激的眼神。
垂头又抓紧时间研读起剧本。
五分钟很快过去，很快，第二遍投入开拍。
于蕊认真盯着刘雅霜的脸、恨意让她眼眶微红。
眼泪下一秒就要吧嗒吧嗒掉下来。
她死死捏住刘雅霜的下巴。
刘雅霜的眉毛因为下巴处的疼痛跳了一下。
于蕊看着刘雅霜眼里的眼药水簌簌流下来。
然而顷刻间、那“泪”便流尽了。
“求、求求……”
刘雅霜的台词才说了一半、导演立马在身后喊了声“咔~”
“霜霜怎么回事儿？那眼泪应该很凶的流出来，而且眼神太木了！”
导演语气染上不耐烦。
刘雅霜干脆坐地上抽泣起来：“怎么办、好难啊~”
她的哭声很委屈、于蕊坐她旁边、尴尬到脚趾抓地。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