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身后，就见一张毛绒绒的大脸俯视着她，同样的赤金瞳孔，比前面那只多了一丝柔和。
见她看过来，赤金虎嘴角咧起，露出锋锐的牙齿。
若熙熙：“……”
莫听雪反握住她的手。
赤金虎确实没有伤人的意思，相反，这只雌兽还想蹭一蹭若熙熙。
只不过……被莫听雪一巴掌呼开了。
刹那间，若熙熙连怎么死得好看一点都想好了。
“不可。”莫听雪声音冷厉，就这样对一只动物说话。
雌兽听懂了，被拒绝后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摇着尾巴走向了另一边弯曲着前腿下跪的雄虎，两相见面，气势上雌虎居然丝毫不输雄虎，它半坐在雄虎的旁边，看上去威风凛凛的。
她看向莫听雪，传音：“怎么会这样？”
未成形的妖族，听懂人话并不奇怪，但是它们居然不伤人。
“不知道啊。”莫听雪眨巴着眼睛，一看就是在骗人。
若熙熙掐了一把他的腰，面色如常：“你是皮痒了吧。”
莫听雪铁打的身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两只赤金虎突然吼叫起来，看向莫听雪，似乎想让他们跟着它们走。
雄虎微微屈着背，朝着另一处山上急急看去。
“它是想要我们跟它走。”
莫听雪说道，脚下却一动不动的。
若熙熙疑惑：“你不走？”
“我为什么要跟它们走？”莫听雪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突然抱起若熙熙，朝着反方向走。
雄雌双虎猛然拦住他们的去路，眼神坚定，坚持要他们去那座山上。
它们似乎感受到了莫听雪身上的冷漠，眼里突然流露出一丝乞求，赤金瞳孔闪烁着莫名的晶莹。
若熙熙：这是她第一次见老虎哭。
“滚开！”
莫听雪身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让若熙熙分外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股气势只针对那对老虎，并没有对其他的东西产生影响。
雌雄双虎蜷缩身体，前脚居然又弯了下去。
这次，连那只雌虎也跪下来了。
若熙熙看着两只赤金虎坚持的模样，有点不忍心。
“要不，我们去看看？”
耙耳朵莫听雪想都没想：“……好。”
赤金虎耳朵一竖，立即向若熙熙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莫听雪扶着若熙熙上了雌虎的背，自己也随之上去，搂住若熙熙的腰。
一旁静静等待着上背的雄虎：“……”
大事之前它不计较这个。
刚上去，赤金虎就飞快地跑了起来，两旁景物飞速后退，他们来到了秘境中的山上。
“熙熙，我怎么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
莫听雪反应过来，刚刚在温泉，他虽然感受到周围灵气的异常，但也只当他们在一方灵气充裕的偏远地带，但是上了山之后视野开阔，在莫听雪的眼里，居然没有一丝他在灵界见过的景色。
很明显，这里不是灵界。
若熙熙觉得这个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到了出口的时候，莫听雪迟早会知道，于是她诚实回答：“这里是秘境。”
“哪家的？”
“我家的。”
花钱买的，可不就是她的了嘛……
“熙熙，你真厉害。”
莫听雪眼底丝毫不信，言不由衷地夸奖起来。
“那是。”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沉思。
若熙熙的资料，几乎都被他完完整整地了解了。
从出身在妖界，到流浪在魔界，被泰山王收留，后来成为左护法，他没有落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完全没有她买过秘境的资料。
要么她藏得深，要么是……万俟风帮得一手好忙。
他心情阴霾起来，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熙熙这秘境，看着与旁人的倒是不一般。”
灵气充裕不说，还能养妖兽。
这种等级的秘境，貌似是某个妖界皇族最钟情的。
“多了点灵气而已，其他的应该没有什么。”
以系统的尿性，怎么可能多送东西？
在狗系统那里，只有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
莫听雪听着酸溜溜的：“熙熙以前和谁来过？”
若熙熙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来过的话，还能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莫听雪的智商，总是忽上忽下的。
她抓紧雌虎的脖子，眼看着就要到山上了。
山顶上，有一个洞穴，深邃不见底。
这里应该是这对赤金兽常年居住的地方。
若熙熙被莫听雪从赤金虎身上扶下来，看向里面的山洞，和虎类妖兽的洞穴一个模样。
雌虎到了这里便忐忑不安，就连雄虎也开始低声嚎叫起来。
若熙熙耳尖听到里面的洞穴里传来了低低的奶音。
像是幼兽的。
莫听雪显然比她要早先听见，虽然修为没了，五感还是合体境的。
但是这个狗男人别说想进去看一看，眼神看着阴暗潮湿的洞穴都透露着嫌弃。
若熙熙：“进去。”
她腿脚不便，不扶根本进不去。
莫听雪皱眉，脚上像是沾了胶水一样。
良久才迈出一步。
雌雄双虎尾随着他们进去。
洞穴里没有水声，却充满了湿气，不像是老虎这种兽类会喜欢的地方。
以赤金兽的实力，完全没必要蜗居在这里。
“莫听雪，能打个火吗？”
“熙熙，我没用……”一会儿，莫听雪委屈说道。
黑夜中只有赤金兽的四只大灯泡，要不是若熙熙实力还在线，恐怕就是摸黑瞎抓了。
循着刚刚的声音，她看向赤金虎所在的地方。
雌虎低头舔舐着什么东西，靠近一看，竟是一只年幼的小老虎。
它的身边还有好几只，都睁开了眼睛，还能跑能跳了。
唯独这只小老虎，孱弱无比，连眼角都没开。
若熙熙：“我可以看看吗？”
她看向眼里满是温柔慈爱的雌虎，突然明白她低声下气的原因了。
雌虎退后一步，拱了拱幼虎，到若熙熙旁边。
若熙熙摸了摸幼虎，发现它浑身都是烫的，软得几乎用力便会碎。
相比于它的几个兄弟，这只幼虎的体型更小，看上去像是其他的老虎在胎中便夺了它的营养，先天不良。
莫听雪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他的注意力到了洞穴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