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香火功德，还有另一条功德之路。
王牧抬头望天，若有所思，“天道功德。”
所有的修行者公认的天道功德便是顺从天意，做天道允许之事、有益之事，除此之外，也有补充天道规则的方法累加天道功德。
这方面做得最出色的当属月老，行天道姻缘之权，积累了无数的功德，直到最后，受王牧一臂之力相助，甚至可以登临大罗。
之前包括王牧也认为，其登临大罗与天道眷顾有关，是天道代言人。
但现在知晓先天十道中功德定位，王牧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若功德大道也是规则大道之一，能做决定的便不会完全是天道，相对于大道本身，天道也只是统率规则，而无法号令改变大道规则。
譬如便无法让某位存在领悟规则到可以登临大罗的地步。
所以，月老的大罗证道不可能是天道奖赏，或许天道有助力，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月老早已领悟了功德大道，这点或许连月老自己都不知晓。
其大道并没被束缚，依然有无限的潜力，不过却被天道给绑定了而已。
所以，如此的功德大道不一定要行善事，更不一定要顺从天道，只需在大道规则中找到功德大道，而后领悟便可。
当然，有生死大道在前，功德大道定然不会如此简单被寻到。
但同样如生死大道那般，从领悟了功德大道的月老身上，定然可以找到些头绪。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先尝试一下，看能否通过这个碎片领悟到功德大道的根本。
他伸手轻挥，至宝碎片化作流光在身边环绕，王牧手指一引，一股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韵味散发出来，被牵引着进入了眉心。
良久之后，王牧睁眼，神情平静，不出意外失败了。
先天十道作为大道本源，或许的确存在于法则海洋中，但并非可以轻易找到的，即使有引子牵引，他还是需要对功德大道的领悟。
他若有所思，如此想来，先天十道与寻常大道的对比，或许便是死物与活物的区别。
寻常的法则大道沉浸在海洋之中，只要看到便可寻到，先天十道却像是在挑选寄托者，无法经过考验、入门，连找都无法找到。
这种推论不是无因，若如后土所言，寂灭大道便因诞生了无法形容的意识，虽为先天十道，却可主动苏醒推动天地大劫。
王牧微微摇头，手掌一伸，至宝碎片被收起，随后起身。
……
月老宫。
自从月老登临大罗之后，月老宫的规格就被提升了很大一截，月老更是有了自己划分天界区域的权利。
不过月老只是接受了月老宫的府邸，依然住在之前的宫殿中。
不过唯有同为大罗的存在，才可知晓这片区域其实早就被月老视为道场，一个天然的领域出现在四周。
月老宫上空，王牧悄无声息出现，看着领域有些明悟。
之前他发现了领域，但是只以为此为天地眷顾，现在想来该是先天十道的领域。
王牧轻轻震动气息。
下方月老宫当即释放出一道道霞光，月老宫大开，月老登上高空，笑着对王牧做个道稽。
“未曾想真君会大驾来此，老朽有失远迎。”
王牧回了一礼，微微颔首，“是我来的突然，且此次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能还要劳烦道友。”
月老脸色肃穆起来，“能为真君出力，是老朽的荣幸，真君请入内说话。”
王牧迈下高空，随月老入了大殿。
他再次看到了那株月桂树，做为月老本体，而且还是被王牧与百花以大神通重新凝聚的本体。
此时已经孑然不同。
天眼观察下，大道规则贯穿整体无比纯粹，好似由规则凝聚。
其上更有浓郁的天道眷顾，让王牧这个受天道排斥的开花眼。
而月老的身上，别说劫气，连一丝黑色都没有。
王牧若有所思，看向身旁的月老，“看来你也已经有所察觉了。”
月老抚须，而后缓缓颔首，“逃不过真君慧眼。”
“此次劫难虽九死一生，但也因此，老朽还是有些发现。”
他声音带着叹息，但不是负面情绪，只是一种感叹。
“功德大道，竟然也是天地规则之一，实在超乎想象。”
“没想到老朽也能有此造化，能继续修行大道，虽不知前路，却也可继续求道路了。”
本来以为大罗之路是天道奖励，难听点就是施舍，同样需要付出大道断绝的代价。
但此次真身重凝后，却让他意外发现了，他的大道竟然不依凭天道依旧可存在，功德本身就是真正的大道规则之一。
如此堪称意外之喜，同样也让月老对天道产生了新的想法。
不过天道倒是至公无私，依然降下浓郁的眷顾。
王牧意外的看了一眼，不过也可以理解，而且明白何为功德的月老对他的牵引也更加有用。
“正好，我来寻你便是为了此事。”
片刻之后，明悟王牧需要自己做什么事情的月老陷入沉吟，随后却是苦笑一声。
“真君着实太过高看老朽，老朽对功德大道的确有些领域，但要指引真君，只怕还是力有未逮。”
月老虽领悟了功德，但别说大成，小成还差着很远的距离，是以其本身并不明白功德大胆的特殊性。
如今也只是知晓功德与天道之间的关联而已。
王牧摇头，“不用你做太多。”
“只要将你知晓的告知于我便可。”
如同轮回转换生死，领悟功德，同样也只要一个牵引，不过他也不能保证成功，这只是一个尝试。
闻言，月老再次沉吟，最终缓缓颔首，“如此，老朽可以一试。”
王牧点头，“此事之后，你我因果可算了结。”
想要观摩月老的大道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王牧深入月老心神之中，如此情形下，只要王牧有主动探知月老内心的想法，就必然会成功。
这种状态下的月老是不可能有任何防备的。
月老闻言，微微复杂，但想起他站在玉帝这边的立场，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