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城市里都会有城管，所以她经常到一些小街道，老城区去买菜。
久而久之就和那一片人都熟了，什么王奶奶，张大姨的，都和她认识。
大家都知道她家的情况，所以都会照应着她点，她卖的蔬菜又很新鲜，便宜，大家都很喜欢她。
怎么样？一起去挨个问一下吧……”
冯唐快速喝掉手里的豆汁，精准的投进了垃圾桶里，一抬头就看到了肖依依那空荡荡的位置。
他看了看手上的表，疑问的开口。
“咦，有人比我来的还晚啊！”
“嗯，走吧。”
江昊看都没看那地方一眼，毫不关心。
肖依依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还是直接无视的好，保持一定的距离。
“等等我……”
今天阳光明媚，温度适宜，老城街上，到处都是晒着太阳的老人，基本上没有忙碌的年轻人出现。
江昊和冯唐就成了老人眼里的焦点。
“老奶奶，请问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
冯唐拿着王桂香的照片，放到一位正在晒太阳的老奶奶面前。
奶奶有些眼花了，眯着眼，靠近了一点，才看清。
“嗯……不认识。”
“好的，谢谢啊。”
“没有啊，江队，这边都说不认识。”
冯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虽然是秋天，天气凉爽，但也经不起这样的奔波，现在他整个人都热的要命，来来回回跑了整个街道。
“老城区可不仅这一个街道，去隔壁街。”
“不是，江队，咱不休息一下，这都忙了一上午……”
“要休息你休息，我去找。”
“别别别，我就唠叨唠叨，别当真，等等我啊。”
冯唐小跑着追上了江昊，一边向周围的人打听，问他们认不认识王桂香，一边和江昊聊着天。
“江队，你看这条街可真古老，像极了我小时候……”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女人，短发，戴着白色口罩，从身边擦肩而过。
江昊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一那女人的背影，完全没听冯唐唠叨。
“怎么了？”
冯唐自然注意到了身旁人的动作，有些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没看到什么。
“没事，有个人有点眼熟而已。”
“不是吧，江队，在这都能碰到熟人？”
“嗯，问问那边老大爷去。”
江昊指了指正在下棋的几位老大爷，冯唐只能无奈的叹气，自己真的是成了跑腿的小弟了。
“老大爷，跟你们打听个人，你们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啊？”
冯唐将王桂香的照片，放到几位老大爷面前，呲牙一笑，露出一嘴的大白牙。
几个老大爷放下手里的棋子，一脸戒备的打量了两眼冯唐，看都没看照片，直接摇头说没见过。
就在这时，江昊突然出现，展示了证件。
“大爷，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警察，现在正在调查这个人，你们看一下认不认识？”
那几个大爷看到了警察的证件，这才松了口气，认真的打量起了照片。
冯唐转头冲着江昊无奈笑了笑，表示自己很无辜。
“咦，老刘啊，你看这像不像经常在菜市场门口卖菜的那个人！”
“我这老眼昏花，看不清啊。”
旁边的一位老大爷，拿起照片放在阳光底下，仔细打量。
“像！像，就是她！”
冯唐和江昊对视一眼，找对了。
“叫什么来着，叫，王什么香……”
老大爷正在努力的回忆着这个人的名字，冯唐突然开口提醒：“王桂香。”
“对对对！王桂香！对，叫这个名，我还经常去她那买菜呢……不是，咋了，她犯什么事儿了……”
“她家里的事，你知不知道她和谁比较熟啊？”
“和谁比较熟？这个你让我想想，王桂香这个人，挺不错的，经常和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说话，和我们都挺熟的。”
“哎，你们说她家里的事？是不是她丈夫的事？”
旁边一直在看棋的一位大姨，突然开口说话，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对，我们就是为了她丈夫的事调查的。”
那大姨听了，突然激动起来。
“那你们可得好好查查！王桂香这个人，确实不错，很老实。不过她那个丈夫，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这么说呢？”
冯唐突然来了兴趣，他找了个空，坐到了大姨旁边，一副认真的样子，听着她聊八卦。
“哎呀，我们经常去买王桂香的菜，每次都能见到她脸上，胳膊上，手上的淤青！
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我们问是谁打的，刚开始她还支支吾吾，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
后来我们关心，一直问，她才说出来，是她丈夫打的！
你说什么样的男人，才打老婆啊？还下手那么狠，有一次，王桂香的头都裹上了纱布，那血都透出来了，可吓人了！”
那大姨讲的是声情并茂，愤愤不平。
冯唐听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也看不起，动手打老婆的男人。
“后来呢？为什么不报警呢？”
“我们劝了呀，我们让她报警，她是个农村人，没啥见识，又心软，一听说报警她丈夫得吃牢饭，直接就放弃了。
说这是家务事，警察都不管的！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就只能出于同情，多买点她的菜，照顾照顾她的生意。”
大姨表情十分无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江昊和冯唐对视一眼，江昊缓缓开口。
“那你知道她和谁最熟吗？”
“最熟？我想想……对了，有一个人经常买她的菜，对！不是经常，是每天！每天都买她的菜……她俩应该挺熟的。”
“谁啊？”
冯唐一听有希望，立马开口跟上。
“是这个小区的老住户了，叫陈梅兰。
她精神有些问题，整天神神叨叨的，不过心底挺善良的，在这住了老些年了。
前两天还问我呢，见没见到王桂香，她还想买她家的菜。”
“她住在哪栋楼？”
“你们问这个干嘛？你们不是调查王桂香丈夫的吗？”
那大姨突然警惕起来，一脸怀疑的看向江昊和冯唐。
冯唐不由得感叹，这大爷大妈的，警惕性是真的强。
“王桂香出事了，我们想找她的朋友，了解一下情况。”
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出真话了，要不然，凭着这大妈的警惕心，她不开口啊。
“出事了！怪不得这两天没见到她！
陈梅兰应该也不知道什么，她昨天还问我呢，有没有见到王桂香。
她住那，四单元，302室。
不过我刚刚看到她，提着菜篮子出去了，好像出去买菜了，你们去看看在不在家吧。”
“好的，谢谢大姨啊。”
江昊皱起眉，立马向那栋楼跑去，冯唐道了谢，也跟了上去。
“江队，你别跑那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了。”
“咚咚咚……”
等冯唐追上江昊，江昊已经在敲门了。
“有人吗？”
过了很大一会，都没人来开门，看样子应该是没在家。
江昊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擦肩而过的女人，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会不会就是陈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