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小丫头的心计
“嬛儿，抓紧马缰，不要被它甩下去！”
贾琏高声提醒了一句，便立马一拍马屁股朝前追去。可胯下马儿如何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意思，等他控制着跃入麦田并且加速追赶的时候，甄玉嬛并那疯马已经奔了好远，并且跃上对面的田边小道，眨眼消失不见。
贾琏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因为甄玉嬛出了什么好歹，别说他心疼，对甄家也不好交代。
因此也顾不得爱惜身下这匹尚未成年的马，抽出马首旁边别着的马鞭，扬鞭纵马，循着前方的马蹄声追寻。
好在仅仅只拐过一道山坳，就已经看见了甄玉嬛那一人一马。贾琏立马凭借骑术和马力优势，快速靠近。
可惜道路狭窄崎岖，贾琏又恐惊吓到一人一马，因此只跟在后面安抚教导，及至奔至一略显宽阔地带，才纵马一跃与之并列，并弯腰伸手，一把抓住了甄玉嬛的马缰，缓缓将马儿控制下来。
“呜呜呜，义兄~”
见马儿终于停了，甄玉嬛刚被贾琏搀扶下马，便梨花带雨一般的扑进了贾琏怀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
贾琏抱着怀中的少女，感受着她颤抖的身子，忍不住柔声安抚起来。
“呜呜，我方才以为从此之后，再也看不到义兄了……”
“傻瓜，怎么会呢，这不没事了吗。”
贾琏扶起怀中的身子，看着满脸泪水，却仍旧遮掩不住绝美容颜的人儿，心中忽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却忍住没有细思，只是用拇指轻轻拭去其泪水。
泪珠儿太多，便改而抬起袖子，一一擦拭。
他本身比甄玉嬛高出一头不止，此时低头为其拭泪，自是凝神相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认真，神色太温柔，让小丫头心生误会。
渐渐止住抽泣的甄玉嬛回视着贾琏的眼神，竟是忽然仰起头凑到他眼前，并闭上了眼睛。
贾琏顿时一愣。
眼前这张和黛玉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蛋，要说他不喜欢自然是违心。
那微微嘟起的小嘴，看去倒是和黛玉有些不一样，因为他每次亲黛玉几乎都是偷袭或者强吻，黛玉可不会这般嘟嘴索吻。
因此倒是让他立时想象到了黛玉的另外一种形态。
而且，眼前这张粉嫩嫩，红彤彤的鲜唇他也尝过。虽然那次只是意外，错将之当做了黛玉，但是遵从内心，他确实有过想要再次一尝芳泽的欲望。
而今，似乎低头就能实现这个欲望。
但他心里多少有些疑虑。
若是怀中这个小丫头是个丫鬟，哪怕只是个平民丫头，贾琏都不会有任何犹豫，尝了也就尝了。
但她毕竟不是。她是甄家最漂亮最受宠的嫡出小姐，是甄家当做未来国母培养的希望。
不是随便就能负责的。
且他自知，他或许做不到给予对方，如同黛玉宝钗那样的地位和名分。
贾琏在权衡利弊。然而因为他的久久不动，其眼前那张紧闭双目的美丽小脸，已经微微抽动，浮现出强烈的委屈之态，似乎随时都会再度哭出声来。
贾琏心下顿时笑了。想他堂堂荣国公，面对公主都游刃有余的花花浪子，何时变得这般瞻前顾后起来？
于是手臂一收，将怀中的人儿压向怀中，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袭来，令甄玉嬛心神大震。
她紧闭的双眼，几乎立时涌出些许感动的眼泪。
她就知道，她的义兄心里是喜欢她的，只要她主动一些，她的义兄是一定不会拒绝她的。
她立时用酥软纤细的手臂环紧贾琏强健的身躯，张开小嘴，用力的朝着贾琏凑过去，尽情的感受这份冲动的欢愉和美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或许仅仅只是半刻钟，又或许是过去了好几年，两个人才终于分开了双唇。
贾琏低头看着眼前脸蛋红扑，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甄玉嬛，有着一时的恍惚。
只因此时这般神态的甄玉嬛，又与黛玉一般无二。这种一时真实一时虚幻的感觉，不得不说，有些奇妙，也有些有趣。
二人四目相对，甄玉嬛的双目也逐渐凝神。贾琏便笑道：“满意了，小馋猫？”
甄玉嬛顿时变得非常不好意思，她悄然把头埋进贾琏怀里，不让贾琏看她羞臊的表情。
但是没过片刻，她又抬起头，有些紧张又有些期望的道：“义兄，你要了我吧……”
小丫头的声音有些发颤，下意识的想要扭头避开贾琏的目光。
贾琏神色平静，内心却已然躁动，但他还是问道：“不会后悔？”
“嗯嗯。”
甄玉嬛所有的勇气，在察觉到贾琏可能已经答应的时候，又消散了，害羞的躲进贾琏怀里。
贾琏还能说什么？事已至此，他是无法容忍甄玉嬛再许给旁人了，既然美人盛情如此，他岂会不成人之美？
扫了一眼旁边两匹在啃食庄稼的马驹，贾琏弯腰抱起甄玉嬛，朝着山林间走去……
……
茂密的树木枝叶遮蔽了阳光，只有斑斓的光辉洒下。
一张宽大的锦绣披风铺在焦黄的枯叶之上，简单搭成一张恩爱之床。
贾琏翻身仰躺在早就被折腾的褶皱凌乱的披风上，微微喘息着平复内心的愉悦。
但他的内心却颇有些复杂，甚至还有些愧悔。
想当初，哪怕是那般稀罕晴雯，他也是一直熬到晴雯及笄之后再动真格的。而甄玉嬛，认真算来，却是比黛玉都还要小了月份，这不能不说是一桩罪过。
不过甄玉嬛这小丫头，似乎还挺满足的。
贾琏不由自主的搂了搂身边的人儿，让其身体更贴近自己一些。
甄玉嬛顿时嘤咛一声，正低头擦拭胸前的她将帕子拢了，顺势依偎在贾琏胸膛。
过了一会儿，她终是没忍住，微撑起身，看着贾琏问道：“义兄之所以弄到人家身上，是不想要人家怀上义兄的血脉吗？”
贾琏大诧，忍不住低头看她。
甄玉嬛立马意识到贾琏诧异的原因，她小声解释道：“之前我不是要嫁给太子嘛，所以我母亲就私下里，教，教了我许多，服侍人的话……”
甄玉嬛越说，脸蛋越红，声音越小。
贾琏释然，环着美人的手上移，摸了摸其发烫的小脸回应道：“你还太小了，想要孩子的话，再过几年也不迟。太早生孩子，是很危险的事，义兄可不想让你冒险。”
闻言，甄玉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头重新埋在贾琏胸膛上，感受贾琏心脏跳动的声音，她感觉无比满足。
忽然她又抬起头道：“义兄，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
“是好喜欢，好喜欢的那种。从在未央宫，你将我从冰寒彻骨的水中抱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全是你的身影，我日里夜里，都忘不了你。
可是那个时候我和太子有婚约，我不敢与你说。
如今……真好……”
甄玉嬛情动，对着心上人大敞心扉。
但是察觉贾琏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又有些忐忑。
她悄悄瞄了贾琏的神色一眼，然后道：“不过义兄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也不会和凤姐姐和林姐姐她们争什么的。今日之事，都是我自愿的，和义兄无关，所以义兄可以，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她想要表现的轻松洒脱，终究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说着说着，声音不免哽咽。
贾琏闻之，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责备道：“小傻瓜，说什么傻话呢。既然你都把自己给了我，你自然便是我的人了。
不过你义兄如今也有些麻烦尚未解决，留你在我身边只怕照顾不好你，所以你还是和你母亲先回南京。
你放心，最多三年，三年之内，义兄一定接你到我身边，到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好不好？”
“真的？”
甄玉嬛听到贾琏要让她回南京，心里还有些失落。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又惊喜起来。
贾琏“嗯”了一声，反问道：“怎么，你还不相信义兄吗？”
“不，我相信义兄，我听义兄的话，在南京等你来接我！”
甄玉嬛把自己轻易给了贾琏，本就是年少的冲动，她原先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打算。
如今能够得到贾琏一个承诺，她已经比较满足了。
忽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些紧张的道：“糟了，我们出来这么久，林姐姐那边不会怀疑吧？”
甄玉嬛可还没有做好面对黛玉的准备，而且一直以来她都是靠着巴结黛玉，才得以留在黛玉身边，借而离贾琏更近。
而黛玉一直以来也对她很好，如今她却背着黛玉与贾琏欢好，自然让她觉得十分对黛玉不起。
不过又一想反正自己明天就要离京回南边，又放心了不少。
贾琏听见甄玉嬛的话笑了笑，正欲说什么，却听见“莎莎”的声音。
是有人过来了。
不过贾琏一点也没紧张，他知道来的是谁。
果然，就在甄玉嬛紧张的赶忙往他怀里藏的时候，阿沁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
其先是扫了他们一眼，重点从甄玉嬛洁白娇小的身子上掠过，然后才嫣然与贾琏道：“爷要是再不起身，只怕林姑娘她们就该杀过来了。”
贾琏此时已经坐了起来，闻言点点头，也准备穿衣。
然而阿沁却提醒道：“爷先别动，还是让奴给爷清理一下吧。”
说着，阿沁取出腰间准备好的水壶，拿了一张帕子浸湿，然后便跪伏在贾琏面前，给最狼藉处做擦拭清洁。
原本十分羞臊的甄玉嬛看贾琏如此坦然的在阿沁面前袒露身体，自然也明白这位随身佩剑的阿沁姐姐大概也是贾琏的女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羞怯怯的躲在贾琏身后，不敢给阿沁看见她光溜溜的身子。
贾琏看阿沁准备的如此齐全，心里也很感动，知道这是阿沁或者阿沁姐妹猜到甄玉嬛尚是处子之身，而此处山林也没有水源做清洁，因此特意准备好了水和帕子。
“呵呵呵，甄姑娘不愧是娇嫩处子，看起来完全没有令爷尽兴哦。”
阿沁突然的一句话，先是令甄玉嬛一怔，随即她循着阿沁的目光看去，顿时又羞又臊，同时心里又忍不住自问，难道她真的没有让义兄满意吗？
贾琏却敲了阿沁额头一下，以示惩戒，然后道：“给我吧。”
阿沁自然明白贾琏的意思，捂着头有些委屈的将帕子给贾琏，自己跪起了身。
又见甄玉嬛死活躲在贾琏身后，连贾琏哄她都不愿出来，她虽然很乐意看笑话，但是随着贾琏的目光看来，也只能乖乖的转了身子，背过身去。
等贾琏终于给甄玉嬛洁净了身子后，阿沁才伺候两人穿好衣裳。
山路不平，况且甄玉嬛新瓜初破，因此贾琏便抱着她下山。
过程中贾琏不由想到，先前一番追逐时间虽然不长，却也过去了三四里路，甄玉嬛眼下的情况肯定是不适合再骑马，但若是被他抱回去，难免惹人遐思。
他既然决定让甄玉嬛先跟着她母亲回南京，就是决定先不暴露。
毕竟他和宝钗的关系才刚确定，他真是不想过多刺激黛玉等人的神经。
于是心念一转，对身后的阿沁道：“这边过去一里地左右是一条山道，可供马车通行。你去安排一辆马车过来，我们在那边等你。
要是姑娘们看见问你，你就说她摔伤了脚，我带她瞧郎中去了。”
阿沁闻言嘻嘻一笑，立马就照办去了。
贾琏怀中的甄玉嬛自然也从贾琏的话语里明白了贾琏的意思，虽然有些羞臊，却也觉得自家义兄好聪明哦。
如此说法不但能够解释他们为何在外耽搁这么久，又能遮掩她现在身体的不便，顺带着他们的衣裳弄脏了也说得通了，可谓万全。
没有旁人，甄玉嬛又恢复了那种小鸟依人的状态，她双臂亲昵的环住贾琏的脖子，细心感受被贾琏抱在怀里的感觉。
忽然她想起什么，神色有些纠结迟疑。
贾琏低头问道：“怎么了？”
“没……”
贾琏微微一笑，并没有细问。
又过了一会，眼看就要到了另一边的山道旁，甄玉嬛千思万想之下，还是做出了决定。
“义兄，对不起……”
贾琏疑惑的看着她。
甄玉嬛小巧精致的脸蛋上，有些悔恨之色：“义兄，对不起。之前是我欺骗了大家，欺骗了你。
其实我会骑马，之前我骑的马之所以会失控，其实是我故意的，是我拿簪子，悄悄扎了它……”
甄玉嬛语气委屈又忐忑，她怕贾琏生她的气。
但她又觉得她必须主动坦白，因为她明白，以贾琏的才智，等他回头发现，或者是下属告诉他那匹马身上的伤势之时，他定然就能明白了。
她害怕到时候贾琏会厌恶她，因此不如主动坦白，说不定还能获得义兄的谅解。
毕竟她这么做，目的就只是为了能够脱离大家的视线，和贾琏单独相处一会儿……
贾琏闻言后，却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他笑道：“好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也明白你的心思，放心吧，我不怪你。”
贾琏一开始其实也有疑惑，毕竟甄玉嬛要是真没骑过马，如此崎岖颠簸的一段山路，如此速度，那马儿居然没把她抖下去，这本就不甚合理。
因为贾琏清楚，若是换成黛玉，只怕早在麦田的时候，就被摔下去了。
但他最初因为太担心没有多想。直到与甄玉嬛接吻的时候，却瞧见了那匹马努力的回头想要舔舐什么，他就发现了马背上那不甚明显的伤口。
他那个时候就大概猜到了。
“真的？”甄玉嬛惊喜的反问，从贾琏的反应中，她看出贾琏当真没有责备她的意思。
贾琏就手在甄玉嬛的小翘臀下扇了一巴掌，教训道：“虽然这次我不怪你，但是下次可不许这样冒失了。万一要是摔下马来，可是了得的？”
“嗯嗯，我知道，以后不会了。”她俏皮一笑。
其实甄玉嬛也是太想和贾琏独处，太想离别前和贾琏发生点什么，因此冲动下草率行事。
实际上，她的马术如何算得上好？那一段山路的时候，几番险些没抓紧摔下马去，她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因此后面她害怕的扑在贾琏怀里哭，确是真被吓到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