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当听到聂家主三个字，还是溃不成军。
也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墨森森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感觉腿脚都开始发麻，眼睛里空的难受，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她脑海里总是能想起那个男护士的脸，他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孩，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只是出于好心送了她一块安抚的巧克力。
想到这里，她心如刀绞。
意识渐渐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是嘈杂的人声。
“森森！森森！”
像是厉涵墨的声音，他好着急，声音里带着前所未见的慌张。
如果有下辈子，还要不要遇见聂川这种人。
墨森森沉睡了很久，梦里一直在和聂川这种人渣搏斗。
墨家人得知她突然发高烧，一大早都拿着东西来看过，被厉涵墨礼貌的请走了。
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太阳斜射进房间，满室的温柔。
“哥哥？”
她的手轻轻动了动，抬起眼睛看到厉涵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看起来像是累极了，不知不觉才睡了过去。
他很快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动静，火速睁开了眼睛。
“醒了？”
他坐直了身子，第一反应是伸手来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只是……只是昨天突然有点不舒服。”
她讪笑着，没有说出真相。
厉涵墨沉默不语。
他请医生来看过，确实不是身体上的毛病，倒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人体进入防御姿态，直接昏睡了过去。
可他的人始终跟踪着墨森森，得知她昨天只是警局见过秦瑶静。
秦瑶静，能给她什么刺激？
厉涵墨心里打鼓似的，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好好休息，其他的都别想。”
他帮她把被子盖好，起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墨森森眼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自己沉浸在聂川带来的刺激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厉涵墨的神色不对。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很快停在警局的路边，一个高大的身影自车上下来，气场全开。
他径直往里走去，一路上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
“把人带出来。”
他坐在见面时的长椅上，姿态放松，坐出了龙椅的既视感。
很快，秦瑶静被人拽了出来。
在里面拘留了几天，她的脸色难看到不能见人，又青又白，尤其是眼睛下两个青绿色的眼圈，让她看起来和丧尸没差。
“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她大吼着。
旁边的人都自觉退开，她一抬眼，和厉涵墨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那是一刹那来自灵魂的战栗。
她全身不自觉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来干什么？”她强装着镇定。
厉涵墨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上流人士的矜贵沉稳，他的视线落在秦瑶静的脸上，没有波澜，像深海里漆黑的暗礁。
“昨天下午，这里发生了什么？”
秦瑶静闻言，愣住。
“什么发生了什么？我听不懂。”
厉涵墨微微阖上眼眸，显然耐心耗尽。
一旁的尚恩会意，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在桌上，把秦瑶静吓得差点跳起来。
“我们厉总的意思是，昨天太太是不是来见过你？”
秦瑶静回想了一下，随后坚定地摇头。
“我没有见过秦森森啊！我被抓进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尚恩眉头一皱：“你没见过？！”
昨天墨森森的行踪是他在跟，他亲眼看到人进这里来，然后脸色苍白的离开，怎么到了秦瑶静这里，变成了没见过？！
秦瑶静有些无语：“这种事我有必要说谎吗？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怎么？她跑了？！”
“闭嘴！”尚恩恨不得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秦瑶静被厉涵墨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全身如坠冰窖，不敢再开口胡言乱语。
“去查监控。”厉涵墨示意。
尚恩立刻点头：“我这就去。”
和厉涵墨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压抑和恐怖。
秦瑶静缩在椅子上，声音压得很低。
“秦森森，出什么事了吗？”
她当然巴不得她出事。
厉涵墨不说话，眼眸半阖，像是在闭目养神。
秦瑶静还想问，厉涵墨的眼眸突然睁开，锐利的双眸漆黑如深海，巨大的压迫感直透脊椎！
秦瑶静打了个寒颤，话头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去。
很快，尚恩回来了。
他在厉涵墨耳边低语了几句，厉涵墨起身，大步往外走。
“看紧她。”
尚恩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厉总，那个聂家是什么家族啊？”
厉涵墨猛地顿下脚步，回头时脸上没什么血色。
“是可以把整个A市搅得天翻地覆的家族。O国曾经的五大家族之一，聂家。”
他一直不知道，墨森森竟然还和聂家有牵扯。
而尚恩听到他对聂家的形容，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的A市，厉氏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可这个聂家在厉涵墨的口中评价如此之高，足以可见其地位！
“厉总，那现在要怎么处理？”
厉涵墨抬脚往前走，声音平静而冷。
“不动声色，保护好她。”
厉涵墨赶回家时，墨森森正坐在客厅里玩手机。
一看到她光着脚丫子，衣服还不穿好，厉涵墨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他走上前，厉声说：“怎么又不把衣服穿好？刚刚才生病，又想进医院吗？”
他似乎忘了，墨森森自己就是个医生。
“啊，我马上穿。”她正在带孟听雪上分，没有时间搭理。
突然，她感觉到厉涵墨把毛毯狠狠的盖在她身上，随后裹着她整个人，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
她在他怀里稳稳当当，丝毫不担心会掉下去。
只是她有些纳闷：“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厉涵墨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答案，可徒劳无功。
他垂下眉眼，长睫毛盖住眼里的情绪。
“墨森森，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可以吗？”
墨森森贴在他怀里，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
她轻轻抿了抿唇，嗲声嗲气的讨好他：“哥哥，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