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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乎意料。
一整夜的时间，西棰边境俱是没有得到喘息，绚烂火光，燃烧了整个通夜。
这段时间里面，婆罗帝国整备兵马，强攻了三次边境线。目的不言而喻，一鼓作气强势拿下西棰边境，不给大华其他军队驰援边境的机会。
调兵遣将，再迅捷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差不多，要想后方军队完全驰援过来，须得一天半左右的时间。
天光破晓，西棰边境驻军才得以喘息。
而昨日尚且有着别致感受的沙漠风光，此时早已经被硝烟弥漫，化身战争修罗地。
尸骸，数之不尽。
活下来的，俱是一个个灰头土脸，目光哀乎。
战争，从来不是美丽的代名词。此刻，便得到最真实的诠释。
昨日还谈笑风生的同袍，此刻有的便天人两隔，甚至来说，尸首是谁，都犹未可知。
更不遑，去婆华镇参与谈判的两万人，全军覆没。
边境大军于昨夜一个晚上，也直接损失了两成，足以见得惨烈程度。
“再守住一天，防线才算是稳固。”此刻的宁毅未曾流露除非任何多余情绪，平静的看向战场，脸上刻写着冷漠。
明天凌晨之前，守住防线，后续的援军驰援入场，到了那时候，边境线才算是勉强的安全。
可这一天，不是这么好度过的。
皱武面向着依旧灼烧着残末狼烟的战场，忧心忡忡道：“弹药储备已经不足。”
对此，宁毅没丝毫的意外，“婆罗帝国方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在没得到补充的情况下，大家都一致。”
“所以才头疼啊！”
迄今为止，加上白昼时候突袭的那次，两边交货的俱是枪炮战，弹药消耗上，完全不差于人员的损伤。
已经是，捉襟见肘。
“接下来，是短兵相接！”皱武无奈的叹息。
弹药储备耗空之后，便只能亲自上场。灵猴军把手城关，攻难守易，这点占据着优势。
可是，对面有一个夏侯苍天呐！
没有绝对密集的弹药输出，夏侯苍天一人之力，足以改变战局！
“要不，我们退守二线，坚持些时间吧。”对面多了他们一位十二道境的强者，皱武不认为这场战役，接下来有守下来的可能，无奈的建议道。
“退一时易，可退一世难。一旦退出西棰边境，可能便意味着，西棰边境永远被割据出大华帝国。”
“皱帅，你想作帝国的罪人？”宁毅侧目，平静的看向皱武道。
“……”
纠结许久，皱武沉沉叹气，“帝国已经三十八年未丢失寸土，我何尝不懂。可是，坚守的代价太大。而且，我们怎能守得住？”
“宁帅，须得做出取舍呐！”
丢失国土，何等罪责？！
足以刻印在大华史书上，遗臭万年。
可正如皱武所言，如果坚守的话，败北的几率实在太大。
作为放眼这片天空，依旧是绝对强者的夏侯苍天，西棰边境，何人能挡的住？
是皱武，亦或者是他宁毅？
更何况，还有婆罗帝国方不知道来了几位十一道境策应。
没了弹药压制。
十二道境之威，太过于骇人。
寻常十二道境者，宁毅说不得还能挡上一挡！
但面对夏侯苍天这等成名于世多年的顶尖强者，宁毅绝计不会自负到，敢与之一战的地步。
“不露面。”默了默，宁毅忽然说出三个字，负手而去。
而皱武，当即惊讶的瞪大眼，怔怔入神。
这是……
用将士的性命，强行拖一天？！
上帅不陨，军心则在。
只要是他们上帅不出面，夏侯苍天就拿他们没任何办法。
可这么做又等同于，直接的让灵猴战区的士兵，用敢死队的方式，前仆后继的以性命相搏，硬生生的撑一天。
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
就算真的能挨过一天，整个灵猴战区，又能剩下多少人？
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决定，有何尝不是，以自身荣耀作赌注，冒险行事。一旦失利，身败名裂。
宁毅，莫不是疯了吧。
最终，皱武叹息着将这一战术传达下去。西棰边境为西境最具战略意义防线，不能有失。更加，不能在他们手里丢失。
不消片刻，这一命令传达下去，在军中造成不小的波动。
但，为了帝国！
生死存亡之际，灵猴战区驻扎在此二百四十万将士，俱是接下军令。
誓死扞卫西棰边境！
本来，蝰蛇战区及硕鼠战区，之前各有百万兵马来驰援西棰边境这条延绵五百公里的战线。
可因为和谈的事宜，沐战风赦令兵马，不必驰援。如果不是这样，局面绝对不会艰难到这一步。
这大抵叫，人死了，都不消停呐，
……
两个小时后，早上十点。
铺天盖地的婆罗大军再度现身在战场外，如战争巨兽的涌动。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大军之众，不下三百万之众。
无一不悬挂钢枪战刀，周身军备加身。
种种迹象，都彰显着一战而下的决心。
规模宏大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在帝国史册上，刻下极其重要的一笔，不论胜负。
从此等迹象足以判断出，最迟正午，便要掀开决战篇章。
可是，此时却是有另外一则消息突然发酵，疯狂传播在西境。
对西棰边境，为另外一巨大打击。
皱武临时召开紧急会议，宁毅并未在此列之中。
因为，消息有关宁毅。
乃至于，帝国无数军民，对宁毅的信任度问题。
“皱帅，宁毅这个战术，不安好些啊！我就说嘛，堂堂一尊上帅，怎么会下这么昏庸的决定，我们二百四十万，如果没高手策应，和婆罗帝国近乎三百万开外的大军肉搏战，那里有任何胜机可言？！”
“是啊，皱帅。这战，不能打！”
“退吧，我们避开的今天，等兵马齐备再卷土杀回来报仇，不能听宁毅的！”
诸多将领道道斥责声，俱是在征讨宁毅。
换在往日，没谁敢。一尊上帅，不是谁都能妄议的。
可此一时彼一时，宁毅的身份突然曝光，证据确凿的指明，宁毅乃是出生混乱之地第一势力，剑国！
更是，剑国皇室的身份。
为天空下第一强者，沈九郎之子！
如此一来，他说的话，于帝国来说，便再没任何的信服力了。
直接上升到，以将士性命守帝国疆土的决定，被无数人质疑，心怀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