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这些人没有人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或许只有司雨以及凌旵会勉强能够接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但是其他的人或许一生都不会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鲜血汇集成一条条的小河，就像是血红色的蚯蚓一样在地面上蠕动，一点一点的向着周围的人脚下爬去，周围的人退后一步，这些血红色的蚯蚓就前进一分，直到将所有的人都逼得退无可退，脚下不得已踩上了这血红色的蚯蚓。
就算是凌旵从小在山里面长大，见惯了那些血腥的格斗以及狼群对羊群的厮杀，也对这样的一种局面有些不适应。
如果说地狱是怎样的一种景象……那一定是当前的这种景象……
尸横遍野……
断臂残肢……
不过——周围的人并不会觉得面前是怎样的残忍，反而是对面前这种景象感觉到高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这些人终于死掉了”的欣慰……
也就是在这些人都在为面前的这种景象而感觉到惊叹时，甚至连站在那里修为最高的两个人也都因为面前发生的一切张大了嘴巴……
但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只是持剑而立，站在原地，双眼从面前的这一切上扫过的时候并没有半点的波动——看他的这种样子，甚至感觉他杀面前的这些人还不如杀一只鸡来的触动大一些。
“时隔了多长的时间，终于再度体会到了杀戮的快乐……”墨羽双眼漆黑如墨，没有一点点的眼白，只是两只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剑上不断留下来的血迹。
尽管是他的两只眼的眼眶之中全都是漆黑，但是周围的人就是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正停留在自己手中的剑上。
“墨羽……”司雨忽然间想到上一次墨羽大开杀戒的时候，生怕这一次的他又会像是之前那个样子陷入到无限的自责之中，心中一急，慌忙跑到他的面前，双手在墨羽的身上不断地抚摸着，两只眼睛慌乱的在他的身上找着。
墨羽被忽然间跑到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吸引了注意力，“你过来干什么……”
“你这个家伙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吧……”司雨在找遍了墨羽全身之后，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的伤势，便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墨羽两肩处的衣服，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两只眼睛紧紧地盯住墨羽的双眼。
但是司雨见到的并不是黑白分明的眼白与瞳仁，而是漆黑的像是黑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的两只眼珠。
司雨没见过这种情况，在她的双眼视线触碰到这两只如黑水晶般圆球的时候，司雨被吓到了，嘴里发出一声消息一声小小的惊呼，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就连紧紧抓住墨羽两肩处衣服的手也松开了——
“你是谁？”
司雨很快就矫正了自己的态度。
面前的这个人和墨羽是一样的身体，和墨羽是一样的脸，而且在刚才他就是墨羽！
但是现在他不是！
从灵魂到气质，以及那一双变得如此怪异的眼眸，都在说明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墨羽！
“我是谁？”墨羽微微抬起自己手中的剑，“我是墨羽！”
“不！你不是！”司雨猛地一挥手，像是要将自己面前的迷雾全部斩破，“这具身体之前是墨羽，但是现在一定不是墨羽！”
“小丫头片子看的还挺仔细的嘛……”拥有着黑色眼珠的墨羽，像是戏谑地看着面前的司雨，那也算明明是看不出视线的眼睛，却好像在此时此刻看穿了司雨，“看起来你对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有着不小的情意啊——”
司雨脸上一红，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脸色，“屁！什么情义！老娘就只是担心这个家伙会不会对我未来的路造成什么影响而已！倒是你这个家伙——你对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有的什么心思？”
“呵呵呵呵——”这几声笑容可以称之为是邪魅，现在占据墨羽身体的这个人并没有对司雨的疑问做出任何的解答，“我对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有什么心思——你以后会知道的！”
簌——
微微的风声吹响了大树上的树叶，也吹淡了在这一片地区上久久难以散去的血腥气息。
墨羽眼中如同黑水晶一样的神采迅速的散去，很快就恢复了黑白分明的眼神。
不过也就在她眼神黑白分明的那一瞬间，身体就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不由自主的向前栽倒去。
不好！
司雨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前去扶住墨羽。
噌！
墨羽手中剑光一闪，用手中的剑支撑做了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有些左右的摇晃，但不至于栽倒在地——
“头好痛啊——”
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剑，另一只手有些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墨羽甩了甩头，想将自己脑海之中那种怪异的痛苦感甩去。
司雨慌忙地跑了过去，“墨羽，你没有事情吧！”
“啊？”墨羽应声抬起头，就见到司雨有些焦急的向自己跑过来……
但是现在墨羽的视线有一些模糊，在这模模糊糊之中，好像见到有另一个身影和面前司雨奔跑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这个身影和司雨的身影简直是一模一样，无论是从体态动作还是气质。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身影是披头散发，而面前的司雨是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
这种感觉好奇怪啊！
“墨羽！你没有事吧！”
司雨跑到墨羽的身边，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撑住了他的身体。
这一声叫喊也是同样惊醒了，旁边还有些愣神的凌旵，在见到司雨将墨羽搀扶住，凌旵也是急忙向着他们这边跑过来。
“我没有事……只是感觉头有些昏昏的，没想到对付这些臭鱼烂虾竟然还让我耗了这么大的力气，果然是在黄风洞之中用天玄甲的后遗症吧……”墨羽有些苦笑。
天玄甲配星源石可以给自己带来极为强大的力量，但是他对自己身体的损耗也十分严重，现在看来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