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这是变化的开始？”王自明不明白。
“天下大势有个平衡点，有个制约各方的关键，明面上是列缺子的三年之约，实际上是轩辕剑的出世。轩辕剑为人道圣剑，代表着天地意志，如今轩辕剑连同龙泉剑被冻结时空之中，天地意志的代言人也身死，表示天地意志重回混沌，各方可以各展手段，抢夺天地气运。”无明子解释道。
第五家把轩辕剑给楚向，代表着楚向这个秦皇备体将会是未来的秦皇，将延续秦皇身上的千年气运，这是秦皇的选择，也是秦皇代表天地的选择。
楚向本身的气运加上秦皇的千年气运，毫无疑问是天下第一人，天子或者是列缺子等人都无法比拟，甚至道尊也不曾拥有这么庞大的气运，只不过这个叠加尚未真正完成。
王自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道：“那是不是说最后争得天地眷顾者，将会把他从时空中解救出来，成为新一任轩辕剑剑主？”
“可以这么说，但轩辕剑不可能两任剑主同存。”无明子道。
两任剑主不能同存，也就是新任剑主取得轩辕剑之时，就是上一任剑主真正死亡的时候。
“我觉得楚向并不知道轩辕剑的重要性。”王自明道。
“他确实不知。”无明子肯定的道。
“你是从何得知这些？”王自明问道。
“崆峒可是道教第一山。”无明子含笑道。
道教第一山，这是底蕴，也是实力，世间有什么事情是崆峒不知道的。
“关于界域，你知道些什么？地球和昆仑，和其他佛界等界域的关系。”王自明问道。
“举个例子和你说比较容易明白点。”无明子道，喝了口茶，接着道：“宇宙中有一条河，地球是河边的一个小村庄，昆仑是河对面的小村庄，两个小村庄有一座桥连着。河的上下游还有其他村庄城镇，他们就是佛界、道界、天人界、识界、色界、欲界等，这些是近一点的界域，还有一些远的界域。当然，河里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有天魔、天妖、魑魅魍魉等鬼怪生存在河中，一有机会就会跑到村庄城镇里来作乱。”
“竟然地球只是个小村庄，那些妖魔鬼怪应该会很容易进来。”王自明道，这个问题就是他来找无明子的原因。
“是的，这就要说起另一桩往事了。”无明子点头。
“什么往事？”王自明迫不及待的问道。
“绝地天通。”无明子道。
王自明点头，他知道重、黎绝地天通的故事，这是一个久远的神话传说，是一个改变了天人关系的重大变化。
“绝地天通之前，那时候的地球是开放之地，各界各方可以随意出入，各方为抢夺地球的所有权常年征战，导致大灾难经常发生，地球原着居民几乎灭绝，颛顼于是让重、黎隔绝天地，从此地球与他界分隔，成为不受干扰的世外桃源，妖魔鬼怪也就进不来了。”无明子道。
“颛顼和重、黎也是地球原着居民吗？”王自明问道。
“不是。”无明子摇头。
“对我们来说，他们是不是神？”王自明问道。
“是的。他们是下凡的神，是愿意成为凡人的神，他们是神中的凡人，是真正的神。”无明子郑重的道。
王自明感觉到了无明子话语中的庄重，过了半响，王自明道：“他们死了？”
“当然死了。”无明子语气中不乏慨叹。
谁都会死，没人能长生不老，就算是宇宙河中的天妖、天魔一样逃不过时间长河的洗刷，只不过有的人是自然死亡，有的人是病死，有的人是被人杀死。
人死的方式有千千万万，不同的是有的人死得轻于鸿毛，有的人死得重于泰山。
“怎么死的？”王自明追问。
“绝地天通后，各方被困地球的外界势力联手杀了他们，那一日也叫神亡之日。”无明子道。
拥有绝地天通之能为的大能，被各界大能联手绞杀，那是何等惨烈的大战可想而知，若无他们绝地天通，地球可能早已成为废墟，哪有现今的他们。
王自明沉默了片刻，喝了口茶，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结果不难预料到。”
“你可以把他们看做好人，是见不得苍生黎民受苦受难的人。”无明子道。
有些事情，有人选择做，有人选择不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也是神和神的区别。
愿意成为凡人的神，自然是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如何能坐视凡人的苦难，他们选择了一个结果可以预见的做法，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的方式。
王自明不由得长叹，过了片刻，道：“这也是颛顼的儿子传说中都是鬼的原因吗？”
无明子点头。
颛顼绝地天通被杀，仇人把持权柄，儿子成了鬼也就不奇怪了，历史总是为胜者所写，任由涂鸦。
长长叹了口气，王自明道：“既是如此，那秦皇开天岂不是重蹈覆辙？”
“秦皇得千年气运，修为通天，想必是有把握才想开天辟地，重回往日境况，说不定他是想征服其他各界呢。”无明子道。
“有道理。”王自明点头。
以秦皇所作所为，确实很可能是想一统三界六道。
“秦皇当真没死？”王自明问道。
“像他那等人物，哪有那么容易死，排布下手段借体复活有什么难的。”无明子道。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王自明道。
“这就不知道了，如果能让我们猜到，也就不是秦皇了。”无明子摇头道。
“竟然他界可以来到地球，我们是不是也能去其他界域？”王自明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修为够，随时都可以突破界域屏障，遨游宇宙长河。”无明子道。
沉吟片刻，王自明道：“看来一切的关键点在秦皇。”
“想要了解秦皇布局，第五家或者是布伦台白家绝对是很好的目标，不过以我们的实力，去找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想知道来龙去脉，去找石无峥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无明子道。
“为什么是他？”王自明问道。
“他和楚向最熟，龙泉剑又和轩辕剑同被冻结时空之中，这绝对不是巧合。”无明子道。
“你是说武当也插手其中？”王自明抬头看着无明子道。
“现在的武当肯定是没这个实力，但有人有。”无明子道。
“谁？”王自明急问。
“武当祖师。”无明子轻轻说出四个字。
思索片刻，王自明忽然笑了起来，指着无明子道：“你这个家伙，竟然把我当枪使，太奸诈了。”
算计被揭穿，无明子不置可否，老神在在的道：“我和你不同，虽然我也好奇，但还是你来着手比较合适。”
无明子为崆峒嫡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崆峒，有些事情自然不适合去做。王自明则不同，他是陈抟老祖隔代传人，又是一支独苗，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做什么都不怕人说，也容易避免被关注到，确实比无明子更适合去追究其中究竟。
“行，那我就走一趟武当，去看看无峥道友。”王自明道，一切都已经被无明子算好，他不去也不行了。
“善。”无明子拍手道。
王自明无奈摇头，道：“我此来找你，是祖师梦中示警，界域屏障出现漏洞，会有妖魔乘隙越界，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小事不值一提。”
“三年之约在，何等妖魔都挣脱不了这个桎梏，有何可担心的。”无明子笑道。
只要在九州地域范围，都要受到三年之约的限制，无论是佛道，还是妖魔鬼怪，就算是大自在天魔本体降临，没有与地球意志相抗衡的能为，一样要受到制约，谁都脱离不了限制。
王自明没有多留，两人聊了会，喝完一壶茶，便离开了崆峒，往武当山去。
半天时间，王自明已经到了武当山山门之前，传音拜访，自有武当弟子出来迎接。
尴尬的是，迎接的武当弟子并不认识王自明本名，无奈王自明只能说出自己的绰号，睡神王老五。
竟然是梦入神机的睡神王老五驾临，招呼的武当弟子赶紧通知掌门，不一会，武当掌教段师严来到。
“不知道友驾临，恕罪，恕罪。”武当掌教稽礼道。
“段掌教言重了，冒昧来访，是我唐突了。”王自明回礼道。
两人客套一番，进了玉虚宫，王自明道：“在下此来，是想见见无峥道友，不知无峥道友在不在？”
段师严自然明白王自明这个时候来的原因，最近武当很热闹，平时不见几个访客，最近访客却是络绎不绝，不过石无峥不是谁想见都能见到的。
“无峥在闭关清修，现在恐怕不是很合适。”武当掌教道。
王自明自然明白段师严的意思，若是随便来个人石无峥都要见，武当就不是什么清修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