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吃完了啊？”陶夭夭惊讶地问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文远这么快就回到教室，难道不应该是跟姜月瑶边含情脉脉聊天边慢嚼细咽吗？
“吃个饭能吃多久。”陈文远笑着说道。看着对方课桌上那个只吃了几口，再加上她消沉的脸色，忍不住出声问道，“身体不舒服？”
自己这位同桌看她的发育就知道饭量不会小。
陶夭夭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伤心没胃口，只好轻微点点头，小声解释道：“那个来了。”
“哦，记得多喝热水。”陈文远这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也就只好拿出标准答案，然后便拿出英语书开始默读单词。
他已经下定决心，下次考试将英语提高到90分以上。
看到陈文远这样，陶夭夭不想去打扰他学习，只得把嘴里的话吞回去。
反正他们现在肯定不会正是耍起，自己也不用过于担心。
细细回想刚刚自己和这位同桌的对话，以及他刚才神情中流露出来的关心，她的心里暖暖的。
拿起杯子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喝下去后是感觉舒服多了。
少女并没有撒谎，她这两天的的确确是来了大姨妈，只是并没有痛经。
回到座位上坐下，陶夭夭主动对着陈文远说道：“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见到对方点头，这才拿出数学试卷重新开始做错题。
在陈文远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知道怎么学习最有效率。
窗外时不时传来了几声鸟鸣声，教室里此时就只有陈文远和陶夭夭，每每看到自己这位同桌侧脸，少女都会下意识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扰他们。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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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钱虹、李菲菲、余华文等人回到了教室，然后开始把书本装入书包。
听着课桌在水磨石地面拖动发出的刺耳摩擦声，陈文远抬起了头来。
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这几位同学，尽管知道从今以后大概是无缘再见，但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说的话。
仅仅只是在心中告诉自己，假如有人挥手给自己告别，就当一次好人。
然而到最后，陈文远并没有机会做一次好事。
虽然陈文远有跟不少同学关系变好，但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面，而不是去当社交达人，因而跟不少同学基本上没有交流。
这一部分人对于他自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而感情这种事是心比心，既然人家都这样了，陈文远心中也不会感到失落，倒是陶夭夭有些不满。
“钱虹他们真是太那个了，要走了也不跟我们说声拜拜。”
听着陶夭夭的抱怨，陈文远微微笑着问道：“那你怎么不先跟他们打招呼呢？”
陈文远的话让陶夭夭顿时哑口无言，过了三四秒钟才小声辩解道：“我在等他们先开口。”
“也许他们也是这么想的。”陈文远叹了口气，算是明白这个女孩在班上为何一直形单影只。
原来是属于青蛙，被人戳一下才会回应一下对方。
“......也是哦！”陶夭夭神情变得有些黯然，她明白陈文远这话的意思。
看到自己这位同桌脸上看不出半点失落，又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他们这样，你就不难过？”
“有肯定是有一点点，但是也仅此而已。”陈文远如实把心中感受说了出来，微微叹了口气，“人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只要能有三五个好朋友就足以。”
“像王灿和张阳？”陶夭夭立马问道。
对于陶夭夭这个问题，陈文远马上没有回答，而是抬头仰望着天空。虽然那架飞机已经不见踪迹，但是它画下的长长窄窄的白线还是将天穹一分为二。
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伤感地说道：“但愿吧！”
想到陈文远这一个月都没有跟那两人在一起过，少女也能明白这位同桌为什么会这样说，然后她就想到了自己。
“我呢？”陶夭夭趴在课桌上，将脑袋偏向陈文远问道。
“不知道。”陈文远轻声回答道。然后重新开始默读单词，他并不想继续这个令人伤感的话题。
“不知道。”
在心中反复默念这句话，陶夭夭既觉得这位同桌是因为不好意思才会这么说，又认为是为了顾及自己感受才会如此回答。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这三个字，少女中午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她是真的很想弄明白究竟是那种。
陈文远注意到了陶夭夭的走神，也大致猜得出原因，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有时候温柔的谎言是致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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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前方扩音器里再次传出周杰伦的《青花瓷》，姜月瑶今天也是早早的出现在教室门口。
把书包放在自己课桌上，她拿着一张试卷走到陈文远前桌，微微笑着说道：“谢啦。”
从姜月瑶手里接过自己的语文试卷，陈文远注意到上面那些被撕开的口子都被用透明胶精心粘住，胸口不由得一紧。
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勾人心呢？
尽管十分感动，他还是故意吐槽道：“反正都要丢的，有必要这样吗？”
“丢什么丢，这可是你作文满分的卷子，保留下来不好吗？”姜月瑶白了陈文远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一直留着考试的卷子？”陈文远好奇地问道。
“考得好的会留下。”姜月瑶“嘿嘿”一笑，注意到同学们又在盯着自己和陈文远看，小声说了一句“作文写得很好”，立马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
看着姜月瑶的背影，想到陈文远刚才脸上的温柔和笑意，陶夭夭很想问他一个问题，最后终究不敢问出来。
轻轻吐着气，她似乎知道了答案。
或许将来某一天，自己也会跟王灿、张阳，不对，应该是钱虹、李菲菲他们一样，成为这位同桌心中无关紧要的人。
想到这里，少女的心情近乎悲戚。
下午，陶夭夭总会不自觉往那几个空座位望，希望有人能够提到他们，然而直到晚自习依旧没人注意到。
或许是注意到了，但是没人在意。
今天周明红也是提前来到教室，让几位学生把空出来的课桌挪到最后面堆起后，看着变得宽敞的教室，她的目光不由得聚集在了左下方那两个凸出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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