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航看着乔安安欢喜的神情，只是默默地端着杯子喝水，没有说话。
他是想拒绝餐厅经理拿来的花，没想到乔安安会伸手抢走。
玫瑰花代表爱情，是情侣之间才会赠送的。他若送水推舟地送给乔安安，显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他们不是情侣，连朋友也算不上，只能算是医患关系。只是他们之间又比医患近了一些。
“两位请慢用。”
餐厅经理朝两人笑着点点头，走开了。
乔安安将玫瑰花放到餐桌上，羞涩地看着杜远航，“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呢。”
虽然这花不算是杜远航亲手送给她的，但好歹也是餐厅以情侣的名义送的。
“你喜欢就好。”
杜远航示意乔安安，“趁热吃吧。”
“好咧。”
乔安安拿起筷子，去拿虾，偏偏杜远航也夹了那只虾。
“你先。”
杜远航去夹了其他的菜，乔安安将虾夹到碗里，偷偷看了他一眼。
两人这样算不算是在约会？
气氛好尴尬啊。
两份套餐，加一份情侣餐，两人吃了少部份，剩下大半部份。
虽然不花钱，但浪费不好。
乔安安向服务员要了餐盒打包，拎着打包好的几盒菜，侧头看着杜远航，“你不急着回去吧？”
“不急。”
杜远航接过乔安安手中的餐盒，她抱着那捧玫瑰，两人一起走出餐厅。
“我看附近有个公园，我们去喂流浪猫和流浪狗，好不好？”
乔安安见杜远航微微蹙眉，赶紧又说道，“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
她伸手要拿杜远航手中的餐盒，他避开了，“无妨，我和你一起去。”
“好。”
乔安安笑着点点头，和杜远航一起往公园走去。
公园里的人很多，好几个孩子在广场上横冲直撞地玩滑板。
“小心。”
杜远航看到一个男孩踩着滑板朝他们冲来，下意识地一把揽住乔安安的腰，带着她往后退了一步，险险地避开那个男孩子。
“吓我一跳。”
乔安安半靠在杜远航的怀中，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
下一秒，他就松开她了。
“谢谢啊。”
“不客气。”
杜远航退开些，和乔安安保持距离。
乔安安指着不远处，“我们去那边喂那些猫和狗。”
“好。”
杜远航跟着乔安安走，倒是没想到她还这么有爱心，会打包饭菜来喂小动物。
两人将餐盒打开，放到地上，香味马上吸引了几只猫过来。但它们迟疑着不敢上前。
乔安安起身，和杜远航退开些，看着小猫围着餐盒吃起来。
“其实以前我一度想当一名兽医。”
乔安安笑了笑，“结果因为我不敢拿针，只好放弃了。”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不会想体验这些。“
杜远航侧头看着乔安安，她笑了，“谁说的？从小我就跟着大人一起去孤儿院、福利院去当义工。看到那些小朋友，我才知道自己生活得有多幸福。”
乔安安的笑容很感染力，杜远航的心跳漏半拍。这种心动是林晴没有给过他的，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异常。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杜远航不想再陪乔安安耗在这里，他答应过乔少寒，会和乔安安保持距离。
今天他已经破例了。
“哦。”
乔安安见杜远航已经转身走了，只好跟上他的步子。
两人上了车，乔安安小心地将玫瑰花放在膝盖上。这束花她会好好保存的，等花干枯了，她就做成干花。
在她心里，这可是等同于杜远航送她的花。
杜远航看着乔安安小心翼翼的样子，想到林晴对花不屑一顾的态度，眸光暗了暗，发动车子，往乔家的方向开去。
“杜医生，你在家里一般都干嘛？”
乔安安没话找话聊，不然气氛太尴尬了。
“看资料。”
杜远航简单的回答几个字，没下文了。
“看医学资料？”
乔安安明知故问，“你的研究已经成功了，可以用到临床上了吗？”
“我正在做数据，要用到临床上，没那么快。”
杜远航一问一答，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乔安安只好转换话题，“杜医生是哪里人？家里都有哪些人？”
“你在查户口吗？”
杜远航看了乔安安一眼，她尴尬地笑了笑，应道，“没有啦，我就是找话题闲聊呢。”
“那你确实够闲的。”
杜远航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也没往下说的意思。
乔安安自讨没趣，扭头低头在整理玫瑰花的花瓣，掩饰自己的尴尬。
杜远航伸手按开音乐，舒缓的音乐在车里流淌，缓和些气氛。
乔安安小声哼着旋律，挺好听。惹得杜远航侧头看了她一眼。
“你喜欢唱歌？”
“是啊。”
乔安安笑了，这是杜远航主动和她聊天，让她一下子打开话匣子，“在学校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参加歌唱比赛了。我拿过几次二等奖，可惜总是与第一名无缘。”
“自己喜欢就好，不一定非得用得奖来衡量。”
杜远航听着乔安安的笑声，心里的沉闷消散不少。
“说得也是。但是参加比赛了，就想拿名次。”
乔安安笑嘻嘻地看着杜远航，“就像是个证明一样，证明我的成绩。”
“小女孩心理。”
杜远航的论断，让乔安安不服气了，“什么小女孩，我已经成年了。”
“嗯，人是成年了，心理还能幼稚。”
杜远航的调侃，让乔安安有点泄气，“所以你不会喜欢我这么幼稚的，是不是？林晴知性又漂亮，你喜欢她那种类型的。就算你们分手了，你心里一定还是忘不了她的。”
“不要再提林晴的事。”
杜远航的脸色一下变得黑沉，声音也冷得很。
“我……”
乔安安瘪了瘪嘴，心里委屈得很。
杜远航是有多爱林晴？她连提一下都是亵渎了林晴吗？
车子开到乔家大门口停下，乔安安抱着玫瑰花，拉开车门下车，弯着腰想和杜远航说声再见，他却一脚踩在油门上，将车开走了。
“阴晴不定。”
乔安安噘着嘴，看着车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