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妞只说了三分之一的实话，也许她自己也知道，有些心思是上不了台面的，是要遭人唾弃的，哪怕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哥哥。
毛妞还是不了解长河，他所有的怜香惜玉都给了顾慢，毛妞是谁，仅仅是还算熟悉的同村人而已。
毛妞对他的心思，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接受，他可不想当香饽饽，任由别人抢。
他这辈子只想和顾慢一个人做夫妻之间的事，和她生儿育女，和她一起从年青到老去。有一天死了，只和她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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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全觉得自己傻的可以，这么久了居然从来没怀疑过是自己的妹妹有问题，他对薛长河发火真是发的莫名其妙。说句扎心的话是贼喊捉贼，真够不要脸的。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再呆下去毛妞就彻底毁了，齐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弟弟妹妹走。
从齐全这里离开，孟庆龙又去养猪场看了看他的战友，一来叙叙旧，二来……他知道“嫌疑人”薛长河是林华北的大舅哥。
不通知一下，总觉得对不起人家似的。
林华北刚送完货回来，看见孟庆龙来了，赶紧把他让到里屋去。
林华北现在是远近闻名的养猪专业户，四排猪舍，年出栏近三百头，一年的收入也是很可观的。
林华北的病，孟庆龙是知道的，要不是因为这个病，他可能不会这么早退伍。不过看他现在过的很不错，退伍也不见得是坏事。
“怎么有时间过来的？”
“来办点事，正好过来看看你。”
林华北很高兴：“等会跟我回家，咱炒几个菜，喝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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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的，我还在上班，我是有件事要和你说，关于你大舅哥的。”
林华北一下子紧张了，都说枪打出头鸟，不知道大舅哥又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对，或者被针对。
“别紧张……”孟庆龙把齐云丽这个案件的始末和调查结果说了一遍。
林奶奶看帅帅，全天都是长在外面的，张家长李家短自然是听来了不少，其中就包括毛妞的事，还真不知道大舅哥也被连累了。
孟庆龙没有多呆，不久就回所里了，林华北晚上告诉了长慧，第二天一早薛家就知道了。
“一个害人精，她妈那会就是有点要强，可没有那些花花肠子，齐老大为人也还行，怎么羊圈里跑出个驴来，显着她了。”
李桂兰骂骂咧咧的，看看毛妞没事就往长河跟前凑，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李桂兰越想越憋屈，替儿子儿媳憋屈，过点日子这么些个狼崽子盯着。
李桂兰揣上擀面杖就走了，吓的顾慢赶紧让长慧拦着，拦不住就跟着，闹大了人家说老薛家欺负人，就欺负没爹没娘没靠山的。
没多久李桂兰就回来了，看着根本没有出了气的样子，依旧是气鼓鼓的，听长慧说齐家的大门紧闭，还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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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说昨晚齐全挨门问谁家买羊，他家养的好好的羊不养了，价格合适就卖。这会寻思寻思是出去躲着了吧？
别人只以为是毛妞被人“糟蹋”了，出去躲人言去了，却不知道她后来还做出更恶心的事来。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实际上在槐花镇甚至相邻的乡镇，已经社会性死亡了，这个惩罚不可谓不大，甚至是一辈子都踏不上薛家胡子这块土地。
不过，顾慢不同情，有句话说的好，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顾慢她们的打算是，在老家坐完月子，就直接搬到她妈那边去，出租房已经退了。其实顾慢是想买下来的，地理位置和房子的内部结构都还不错，可惜房主没有卖的打算，只能作罢。
温馨在请九那天没有假所以没有来，第三天带着六六过来了，她和顾慢处的好，对于她们搬走还挺遗憾的。
“没事啊，住那边也不远，我给你个地址，你们一家得空去玩。”
温馨最近心情也不是太好，陈秋实的车间出了一次重大的生产事故，作为车间主任的他难辞其咎，工作怕是难保了。
当天下午，对顾慢生淘淘和兜兜的超生罚款单发放到薛家人手上，金额也是相当可观的，每个孩子是七千五，两个孩子加在一起就是一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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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李桂兰打听到的，三胎才罚七千，她这二胎就多了五百，真的太严厉了。顾慢怀疑她这二胎生了俩，是不是按照三胎算了。
这要一个一个生，都能算四胎了，多那五百不叫多，罚了就认。
别以为光罚款就行了，等两个小的满三个月，顾慢就要去卫生院结扎，认打也要认罚，以防你再超生，坚决打掉源头。
结扎啊，顾慢经历过八十年代的大结扎运动，很多妇女都留有后遗症，陪伴一辈子。
想想就头皮发麻。
“慢慢你别多想，让长河去，生孩子的罪你受了，这回轮也轮到他了。”李桂兰这个当婆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丈母娘，媳妇的地位比儿子高不少。
长河也是这么想的，生孩子他替不了，这个他还替不了吗？
“嗯，到时候我去。”
顾慢是有顾虑的。
晚上躺在长河的怀里，顾慢说出了她的顾虑，“听说男人结扎对那方面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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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不是太明白，问道：“哪方面？”
“就是……”顾慢扳着他的脑袋，在他的耳朵边上小声嘀咕。
“真的？”那要是牺牲性福，这个扎不能结，得另外想办法。
“也是听别人说的……”
从这天晚上开始，村子的大喇叭，家家户户的小喇叭，循环播放着一条信息：薛家胡子村民薛长河违法生育二胎，被罚款一万五千元。
同步播放的是全乡镇的所有自然村，好嘛，薛长河一下子成小名人了，谁不知道薛家胡子有个薛长河，超生二胎罚了一万五，罚掉了裤子，光屁股了。
对了，两个小的户口落不下，等于小黑人，口粮田也分不上，等于四口人的口粮田养活六张嘴。
第二天长河拿着存折，准备去信用社提钱交存款，薛树槐给他送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