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说句话啊，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明年才回来呢！”
众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淮左有点坐不住了，没人说话这也太没劲了。
竹西随口应付了一句：“又不是明天就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食不言寝不语。”
淮左看了看竹西，又看了看沈周，最后目光落在清清身上，“你也不说点什么？我们明天就走了啊！在想见到他们就是明年了！”
清清瞥了他一眼，擦擦嘴，道：“好吧，那我就说几句。”
“快说快说！”
“大家吃好喝好！”
淮左睁大着眼睛，期待着她继续说下去，可清清却又拿起了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这是几句？”
“自己不会数吗？”
“你们别这样，搞得好像我们不熟一样，这是告别饭，吃完就要说再见了，你们难道就没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
沈周咳了一声，道：“离别的话自然是有很多的。”
“快说快说！”
“只是吧，时间还早，至少等我们吃完了饭再说吧？西西都已经饿了一上午了，哪里顾得上说话？”
淮左愣了一下，想起来老姐好像确实一直都在吃，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有停下，这得饿成什么样？
“你敢饿着我姐，你完了，我要去爸妈那里告状，说你虐待她！”
竹西揉了一团纸砸到他身上，“咸吃萝卜淡操心，有你什么事，小学生吗你，还打小报告。”
“我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嘛。我知道你们肯定不舍得我们离开，所以才会心情不好，不愿意说话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和清清会经常给你们打视频电话的，虽然相隔千万里，但我们依然牵挂你！”
沈周看了一眼竹西，发现对方眼里也是不屑，便开口道：“人呢，是要自信一点，不过我觉得你完全是自信过头了，我们压根没有一点不舍得，反倒是希望你们能早点走。”cascoo.net
“为什么？你们讨厌我？”
“那倒不是，主要是因为这是你们的结婚旅行，既然是结婚，那自然宜早不宜迟，所以我们才希望你们可以早点出发。”沈周随口胡诌了一句。
淮左满意地点点头，道：“放心吧，旅行的第一天我们就去把证领了，第一天就结婚，绝对不耽误时间！”
“这是你们计划好的？”竹西转头看向清清。
后者说道：“我们很早之前就在商量什么时候领证，后来忙着忙着就忘了，前两天我们辞了职在家收拾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我和淮左一商量，就决定了在旅行的第一天去领证，也无所谓挑个什么黄道吉日了，人靠谱就不必指望玄学迷信。”
“是啊，咱妈还一直唠叨说要挑个吉利的日子，保佑以后生活安稳幸福……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把人的幸福寄托在封建迷信上，啧，我们压根不听她的。”
竹西也不相信封建迷信，可有的时候做事还是会挑挑日子的，比如情人节送花之类的。如果她和沈周去领证的话，至少也要挑一个节日吧，国庆节、春节，或者生日也可以，随便找一天就去领证的话，好像有点草率了。
不过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必要，淮左和清清开心就行。
“如此也好，第一站打算去哪？”
“秋城，我们想去见见文怡。”
竹西沉默片刻，道：“她不一定还在秋城。”
“至少要去看看，前阵子我和清清都挺忙，也没顾上和她联系，都这么久没消息了，还挺想她的。”
清清也说道：“是啊，算算日子也有快一个月没见了，她这么宅的一个人独自在外生活那么久，应该也会很孤独吧，我们也想去找到她，陪陪她。”
“我堂姐之前告诉我，她在秋城见到文怡了。”
“怎么没听你说过？”竹西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说起这件事。
沈周说道：“本来是要和你说的，卖了几本书我就给忘了，之后就全忘了，淮左提起文怡我才想起来。”
“好吧，堂姐怎么说？”
“她说文怡已经离开秋城了，但是不知道具体去哪里。”沈周之前拜托堂姐沈婷如果在秋城见到文怡，就代为照顾一段时间。后来沈婷和严玉粒回到秋城之后也真的见到了她，并且也真的照顾了她两天，不过后来说什么还是没能留住她，文怡终究是去了更远的地方。
淮左和清清都有些遗憾，他们知道的信息还停留在两个星期前，那个时候他们刚知道警察叔叔在秋城找到了文怡，之后的事情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我们这朋友做的，听不称职的。”淮左自嘲道。
竹西摇摇头，道：“不用自责，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应当给与理解和支持。”
“也罢，如果有缘，我们终究会在一个陌生城市的陌生街角相遇的。”
清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文怡她一个人去了外地这么久，她的钱还够吗？”
他们都知道文怡写小说其实并没挣到多少钱，虽然她平时没有太大的消费，可这点收入也只够日常消费的，那她出门这么久的花销都是哪里来的？
“我往他银行卡里转了一些，不知道她有没有用。”之前警察叔叔告诉他们文怡在求秋城的时候，竹西就直接给她转了一些钱，她是文怡的闺中密友，知道对方存的钱并不多，压根不够她用的。
“那就好。”
沉默了半晌，沈周笑了笑，问道：“你们打算一直在国内，还是要出国转转？”
“就在国内，国外没有过年的气氛，没意思。”
“你们结婚旅行又不是为了过年，而且年后也可以去啊。”
清清摇摇头，道：“没有必要往国外跑啊，疫情太严重了，还是国内安全。”
“这倒也是，国内的大好河山也够你们玩的了。”
淮左突然问道：“你们不是也打算出门走走吗？”
听他这么说，沈周才突然想起来他之前确实和竹西商量着过年的时候旅游几天，不过因为时间还早，就没打算太早计划，没想到竟是直接给忘了。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暂时还没什么想法。”
竹西也说道：“还是先看看过年前后的时间安排吧，有时间就去，没时间就再说吧。”
对于竹西而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决定——要不要和沈周一起回家过年。
她之前本打算想回家和爸妈商量一下，临出发前还是觉得时间太早了，现在商量得再好也没用，过年本就事多，她也不确定到时候会不会被其他事情给耽误了，还是晚点再决定吧。
“想那么多干什么，该去哪就去哪，在家吃个年夜饭就行了。”淮左又开始口嗨。
竹西都懒得看他：“沈周又和你不一样，说话做事一点脑子都不用。”
“我要是不用脑子，能干得了医生吗？你这就是偏见！”
“我可不敢跟你比，过完年，书店还等着我回去看着呢。”
“你难道忘了高中生的开学时间？”清清问道。
沈周想了想，道：“一般是过完元宵节……不过秋露中学你们懂的，很可能要提前开学的。”
众人呼吸都是一滞，上了几年大学把这个关键问题给忘了，秋露中学搞提前开学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近的那次就是今年的暑假提前一个星期结束。
这么一看，寒假八成也要提前一星期开学了。
沈周应该要笑开花的，可一想到旅行，他忽然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