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沈周早上睡醒已经将近九点了，竹西还在在他的怀里安睡。
刚想翻个身，却把竹西惊醒了，沈周小心翼翼地回到原来的姿势，不敢再动。
“几点了……”竹西像只小猫一样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喃喃呓语。
“快九点了，你在睡一会儿，我去买早餐。”
“嗯……我跟你一起去。”
“不睡了吗？”
竹西摇摇头：“昨天睡得挺早的，已经睡饱了。”
“那就起床吧，一会儿先去吃饭，然后买买东西再去医院。”
好不容易来一趟冬城，肯定是要和梅叶陈缘他们一起吃个饭的，而且沈周和竹西时间有限，只能今天去看望他们，所以得早去早回。
只是冬天起床是很困难的，哪怕房间里暖气很足，两个人还是磨蹭到九点多才起床，洗漱完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竹西把手机揣进口袋，笑着说道：“还好我不化妆，要不然十点都出不了门。”
“体验不到在楼下等待女朋友出门前花两个小时化妆的感觉，还是有些遗憾。”
“你怕不是傻子呦，再说了，因为化妆，让男朋友干等两个小时的女生，怎么想都觉得她做得不对。如果是住在一起还好，要是让男朋友在楼下等，那就真的很过分了。”
沈周点点头：“果然还是你善解人意。我以前经常刷到一种帖子，贴主说她要和男朋友出门约会，想要化一个美美的妆，但是男朋友却说等她两个小时很烦，而贴主发帖的目的也是想问该不该和男朋友分手……其实想想也挺幼稚的。”
“如果约定好了时间，而女生也没有迟到，那其实还好，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太合适。比如可以把男朋友喊到家里，不方便的话，也可以让他去奶茶店坐坐，或者去附近转转。如果只是让他孤零零地坐在楼下干等，那确实不太好。”
“这些事情总是没有一个最合适的处理方式，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在还没出门的时候，就告诉你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然后你该化妆就化妆，我也不用干等。”
竹西按下电梯，道：“但是我不化妆呀。”
“所以我就不用等你了，反倒是你得先下楼等我。”cascoo.net
“不愧是你啊，没有辱没了钢铁直男的名号。”
沈周抓住她的手，塞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笑道：“直男的好处就是会少很多麻烦。”
“但是会给女朋友添很多麻烦。”
“仔细一想我也不是很直男了，梅叶才是真正的直男，当初陈缘和他约会，告诉他带上身份证，结果这货带人家去网吧包夜，末了还问人家怎么不开心……啧啧，陈缘愿意和他在一起，不知道做了多少心里建设呢。”
竹西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忍俊不禁道：“陈缘也是挺难的，不过现在梅叶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了。”
“是啊，是成熟了不少，要是能改掉雁过拔毛的性格就更好了。”
被他坑了太多次，沈周一直盼望着他能做个人。
“唉……习惯就好，反正你也不会拒绝。”
“以后你管钱，他要是还想坑我，你就揍他，不用给我面子。”
“法治社会，你想让我被警察叔叔喊去喝茶啊。”
沈周叹了口气，招招手喊来一辆出租车，道：“还是随缘吧。”
竹西耸耸肩，表示她才不会管这些事情。
两个人去了商场，给陈缘买了不少营养补品，一直到拎着东西又打了辆车，才想起来什么都没给梅叶买。
“我们好像忘了一个人。”
沈周无所谓道：“本来也不是去看他的，中午请他吃顿饭就完事了。”
“好吧。”
出租车停在城中医院大门外，沈周和竹西下了车，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冬城的温度还真是低得可以，作为旅游城市的话还是很好的，如果在这里定居，哪怕是要人亲命了，沈周这样想着。
两个人手里都是拎着不少东西，沈周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竹西则是慢慢悠悠，东张西望跟在身后。
“医院好多人啊。”
“过年人流量大，很容易出意外的。”沈周没在医院工作，但是他知道沈妈在医院的工作情况，据她所说每年节假日的时候，医院接收的病人要比平时多了不少，而且很多都是出了车祸。
竹西轻叹道：“一场疾病真的可以毁掉一个家庭。”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古代医疗条件有限，因病死亡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我们算是生在了一个美好的年代。”
这种话题，沈周自认是说不出什么正确的观点的，他对于世界的理解仅限于上学时学过的那些书以及一些课外书，这些知识是有限的。想要从网络上了解更多，还要注意分辨信息的准确度，百度看病癌症起步就是很好的例子。
在这样沉闷的场合，沈周和竹西的心情也都有些沉重。
沉默地向陈缘的病房走着，背后突然传来喊声。
“沈周？！”
声音有些熟悉，回过头一看，沈周很快就想起来对方是谁，正是护士站的护士小雨。
上次来医院认识了她，有了些浅浅的交集。
“怎么？不认识我了？”
沈周还在回忆，小雨已经走到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竹西，问道：“这位是？”
不知道为什么，竹西有点不喜欢她，这种感觉曾经在秋子身上出现过。
“我是沈周的女朋友，你是哪位？”
“我穿着护士服，当然是护士咯。”小雨感受到了竹西的丝丝敌意，说话也不客气。
这个时候，沈周只能赶紧站出来：“小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来看陈缘？”
“嗯，刚好顺路。”
小雨眨了眨眼，道：“顺路？我记得你是春城人吧？顺路顺得还挺远的。”
“城中医院的护士还负责管别人的私事吗？”竹西抱着胳膊，声音清冷。
沈周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快，便说道：“有空再聊吧，我们赶时间。”
不等小雨说话，沈周肩头碰了碰竹西，示意她往前走。
身后小雨盯着两个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转角处。
“我不喜欢她。”竹西忽然停住了脚步。
沈周知道她的意思：“陈缘一直是由她负责照顾的，我之前和梅叶来找陈缘，自然免不了和她有些交集。不过我们就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离开冬城后，就没有联系了。”
“我感觉她对你不怀好意。”
“她想暗杀我？”
竹西看了他一眼，认真道：“你要是不和她保持好距离，小心我暗杀你。”
“你居然吃醋了，真是难得一见。”
“哼哼，少得意，我才没吃醋……再说了，就她那条件，你也不能看上她啊。”竹西挺了挺胸，像是在证明什么。
沈周笑道：“知道你大……我是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吗，过两天离开冬城，我们逍遥自在去了，谁还会管小雨是谁，就让她每天晚上想着我的名字黯然神伤去吧，为我心碎的女孩子已经很多了，也不差她一个。”
“你好像一个渣男。”
“别动，你门牙上沾了片菜叶。”
竹西大惊失色，连忙转过头。
沈周捧腹大笑：“傻丫头，早饭都没吃，哪里来的菜叶。”
“……真幼稚！”
“好啦，我们快到了，赶紧走吧。”
竹西没在多说，紧跟着他的脚步。
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刨根问底，因为她对沈周有足够的信任，情侣之间如果做不到这样，整天怀疑猜忌的话，一定不会长久。
出轨其实是一个道德问题，而不是感情问题。
很显然，沈周和竹西并不用担心这些，因为他们是主角，作者不允许这样。
走到陈缘的病房门前，沈周敲了敲门，很快房门打开，一张略显消瘦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卧槽，你头发多久没剪了？”
梅叶随便抓了抓，还好昨天洗头了，现在还挺顺滑，“一个月而已，就等着你请我去理发店呢。”
沈周冷哼一声，绕过他进了病房：“那你就等着吧……陈缘，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