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酒店。
走进包厢，雷蓬莱发现包厢里只有一人。打过招呼，雷蓬莱才知道对方就是刘云腾。
刘云腾也不和雷蓬莱谈正事，先让服务员上菜。询问雷蓬莱喝什么酒，得知不喝酒时，也没劝说喝酒。
正当雷蓬莱还以为又是什么龙虾、帝王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想差了。
鲍鱼有，一人一只。
海参也有，同样是精细的一人份。
刘云腾很会点菜，没有点太多的菜。都是那种精细的一人份的贵菜，不会造成浪费。
这个做法，颇得雷蓬莱好感。
吃完饭，刘云腾才和雷蓬莱谈正事。席间刘云腾会聊天，不让冷场，也自来熟的与雷蓬莱称兄道弟。
“雷老弟，你们公司说是因为你辞职，才导致程序有问题。我觉得有点不对，才托了乔斯找你面谈。”
“不是我辞职，是被炒鱿鱼。想把问题赖在我身上，就要拿出证据。他们做的程序，你找他们索赔就可以。有合同的嘛，你们怕什么？”
“你的技术这么好，竟然还被炒鱿鱼。这样的公司，注定没有好发展！”
刘云腾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雷蓬莱认为表情有点假，至少和赵桃相比，差远了。
赵桃的演技，不说拿奥斯卡。国内影后级别的，她是可以争个一二。
“索赔是一定的，他们造成损失，我不会放过他们。也算是为你出一口气。只是索赔不能解决问题，我需要的是解决问题。希望雷先生能帮我。”
“那就找业内大拿，有他们出手解决，肯定没问题。”
雷蓬莱拿牙签剔牙齿。虽然也用手挡着嘴巴，可在别人谈论正事的时候这样做，确实不礼貌。
“找啦，说不好弄。程序太复杂，慢慢找还不如重新搞。可重新搞来不及了。他们说还是找参与的人弄才有可能快些找出原因补救。你们公司……”
“是前公司。”
“对，是前公司，他们说你全程参与，负责也最多。问题出在你身上……”
“有证据吗？”
“是他们说，我没信。”
刘云腾暗说这个雷蓬莱真麻烦。今天的点菜，吃完饭再谈正事，是乔斯给他的提点。说雷蓬莱就是个老实人，很好说话。
老实人就要哄，吃了嘴短，就容易说话了。
“乔斯说当年创业时，你技术最好，无论如何请你帮帮忙。不让你白帮忙，我有酬谢。”
“有酬谢？你这酬谢是多少？少了未必打动得了我，多了你其实请大拿更快更简单。”
刘云腾这家云腾国际科技公司别看名头看起来很国际，其实只是个中间商、二道贩子。
这个程序不是他们公司要，而是转手卖美国的公司。
美国那边的公司也不过是将这个程序外包。
现在程序出问题，美国的买家要求必须在规定期限内交货，否则十倍赔款。
刘云腾与雷蓬莱前公司签订合同时，将赔款转嫁给雷蓬莱的前公司。
他只是个二道贩子，哪有那么多钱赔。更何况他能接下这个单子，还要交押金给美国的公司。
“雷老弟你觉得多少可以出手？”
雷蓬莱摇头。
“我不知道。你也别和我讨价还价。我自己都没把握能搞定，费那么多事讨价还价做什么？万一谈好了，我又搞不定，多费劲。你自己说个一口价，合适我就帮你看看。不合适，大家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刘云腾有点不知所措了。乔斯说雷蓬莱缺钱，可现在的情况，雷蓬莱并不像缺钱的样子。
这单生意，不赔钱就行，别想着赚钱了。
“雷老弟，我和你实话实说。现在我公司没钱了，程序交不出去，对方扣了我的钱。我请人看程序，又花了不少钱。”
“这样，你前公司和我签合同时赔款是一百万美元。我不保证能全部拿到手，就算能全部拿到手，我这边也要填些损失。”
“算下来，大概能剩五百万，全都给你。只是这些钱，要等他们赔给我，我才有钱给你。”
打得一手好算盘，拿赔款给。赔款没到手，不给。自己不损失一分钱。
雷蓬莱摇头。
“这样谈就没意思了，空头支票。”
“我们可以签合同。”
“真金白银到手，才是钱。”
“可我现在没钱啊。”
没钱说个屁啊。雷蓬莱不说话了，拿茶杯喝茶。没钱，那就拜拜。
“要不这样，我之前买了一辆顶配的迈巴赫S680，落地价值五百万。新车，没开过，还没提车也没上牌。就在魔都的车行，你要我就让他们发车运过来。以车低钱。”
顶配迈巴赫S680！
这不是系统的奖励吗？
雷蓬莱有点明白了。
他看了眼刘云腾带来的笔记本电脑。
“顶配迈巴赫S680？也可以。程序在你的电脑里吗？”
“在！”刘云腾欣喜。
用车抵钱能打动雷蓬莱，这是他没想到的。
拿过刘云腾的笔记本电脑，试运行程序。
“开始运行没问题，运行超过一百次后，就开始出错。运行一百次后的出错率，超过百分之五。”
情况果然和刘云腾介绍的一样，难怪测试时没有测试出来。估计他的前同事们，测试了不到一百次或者刚好一百次就认为没问题。
雷蓬莱回想着当初接这个项目时，老板说的方案和构架，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出问题的。
如果是以前的雷蓬莱，很难找出问题。也许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找出问题。可刘云腾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看着看着，雷蓬莱感觉有灵光在脑里一闪，似乎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其实，当初的设计思路并没有错。只是客户的要求中，有些条件隐藏着小问题，在一定的时候，会导致程序出问题。
如果没有经过实际测试出问题，只靠设计时就想到避免，是不可能的。不同的方案通常都会出问题，然后经过测试不断改善。
假如公司实力足够，早点做出来，测试量足够，能早点发现问题早点改进，就不会出现如今这个情况。
原因还是给的钱少，或者说是层层瓜分，最后拿到手的少。钱少，实力大的公司不愿意接。接的小公司实力不够，难以在很期限内提前做出来并测试，导致没时间发现问题。
“有点眉目，应该可以解决。把车给我，我帮你解决。”
刘云腾大喜，那些大拿没说错，找熟悉这个程序的人来查更容易找出问题。
“那就请雷老弟出手，我马上联系人运车过来。”
“车到手我就帮你改。”
“能不能先解决？我们可以签合同。拖一天时间，就多一天损失。”
“合同是要签的，条款也要写明测试过后，以后有问题不要来找我。签了合同我可以做，但车到手才能交给你。别讨价还价，你还是快点运车过来，或者和这边的车行联系，调换一下。”
“调换不到，只能运过来。我们马上签合同，你先做，车到你把程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