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瞬间吓得一哆嗦，都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姨娘，奴婢......奴婢......”这丫鬟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宋萍出面为她解围，“小娘，何苦为难小翠，小翠也是听我的话行事，我不让她说，她怎么敢和你说？”
王姨娘转动着手腕上的翡翠，眼睛冷冷地盯着小翠，“若是真心听你话，真心护主，你与王大公子一起进厢房的时候，她就该拦着你，就算是拦不住，也一定会回来禀明我，不让你酿成大错。”
小翠连忙磕头致歉，“姨娘，婢子愚钝，还请姨娘责罚。”
“这种事，四姑娘看不出来，你还看不出来吗？”王姨娘松开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语气冷淡，“我看，不是你看不出来，也不是你愚钝，是你被人收买、受人指使，所以才会一直对四姑娘不加以劝诫，不及时阻止，也不告诉我。”
小翠蒙圈了，这王姨娘素来是个性子火爆、性子很直的人，今儿个怎么开始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了？
还是说她一直就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是平素不屑于和这些人一起弯弯绕绕的。
“小娘，你到底是在怀疑什么！”宋萍的火气也一下子窜上来了，“儿都同你讲得这样清楚了，你现在非但没有听进去，你还怀疑小翠。”
“糊涂东西！”王姨娘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我看你当初就是跟在大姑娘后头，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已经没了自己的思量了是不是！”
胡说，以前璐璐阿姐在的时候，自己跟在她身边，向来都是给她出谋划策的那一个。宋萍很是不满地想着。
“小娘，儿这一生没有自己做一次主，这次便想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下。”宋萍坚定道：“儿很认真地同你说，儿想嫁给王大公子。”
王姨娘只觉得气血翻涌，喉头微腥，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糊涂东西！你且明日跟着你柔儿阿姐去一趟王府，如若你去了，回来之后还这么想，我就答应你！”
宋萍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小娘，当真吗？”
“当真！”
“那太好了！”宋萍开心地蹦起来。
王姨娘却仍旧坐在凳子上，脸色十分难看，“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娘你说，儿定会答应你！”
“明日你就带着香草一起去，其他的丫鬟谁也不要带。”
没有一丝犹豫的，宋萍立即就点了头，“没问题！”
“那你先下去吧，我与小翠说几句话。”王姨娘的声音里听着十分疲惫。
小翠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四姑娘，四姑娘救救奴婢！”
“小翠，我小娘就是和你说几句话，没事儿的。”宋萍拍了拍她的肩头，起身就往外走，“我走了啊。”
香草跟出去相送，等到香草回来后，王姨娘才看了香草一眼，轻轻点一点头，香草便明白了，出去没多久，再次回来后手上就拿着一把绣花针还有一罐辣椒水。
小翠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就白了脸。
“我初初跟着老爷的时候，也是见过他们刑部有一些手段的。”王姨娘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毕竟有的人不吃点苦头，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这个时候稍微用点刑，便也是很有效了。”
她忽而看向地上跪着，眼睛死死盯着那罐辣椒水的小翠，冷声问道：“有的人用了千万种刑罚，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都还能坚持不开口，那才是十足十的硬骨头。有的人挨不了两下就招了，还有人比较聪明，早点说出来就免受皮肉之苦，你是哪一种？”
小翠咬着下唇，面如土色，却仍旧没有说话。
王姨娘也不与她废话了，直接对下人道：“扒光她的衣裳，给我扎！”
“是！”
小翠吓傻了，这些人真的都涌过来要扒拉她的衣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能受此大辱？而且后面针扎之后还有辣椒水伺候，当真不是人能忍受得了的！
第一针下去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发了出来。
香草站在王姨娘的身侧，轻轻问道：“可要堵了她的嘴？”
“不必。”王姨娘道：“她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小翠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出来一个名字。
“二姑娘，是二姑娘......”
因着宋倩儿进了宋府，所以这排行有些许改动。
宋璐嫡长女的位置保持不变，便让宋倩儿顶替宋柔变成宋府的二姑娘，宋柔成了三姑娘，那么宋萍便成了四姑娘。
宋柔已经嫁了人，府中人也不会再称她为二姑娘，那么被称作是二姑娘的就只能是宋倩儿。
“是这个小贱蹄子。”王姨娘冷哼一声，“果然是这对恶人母女，不知好歹的东西！”
“求姨娘放过我——”
小翠见自己都回答了，怎么身上的衣裳还是被扒了下来，还有人拿着针戳自己，心头一震，便挣扎着问道：“姨娘，你是不是......是不是忘记了......奴婢？”
“忘记了你？”王姨娘觉得好笑，“我怎会忘记你？身为四姑娘的贴身侍婢，轻而易举就被别人收买，如此不忠不义的家仆，留着也是祸害。来人，堵了她的嘴——”
一声吩咐刚刚下达，马上小翠的嘴里就被人塞了抹布。
小翠瞪着惊慌的眼，口中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眼睛似乎是在质问王姨娘，为何自己都招了却还得不到饶恕？
王姨娘冷冷地看着她，“剩下的人都给我听好了，各为其主，尽忠尽职，若是有人再生叛变，下场只会比小翠还惨。”
香草站出来，很快就带头回应了她。
底下的下人第一次见到王姨娘的厉害，也是吓了一跳，心里头都生出了对她的敬畏之心。
比之从前的宋夫人，王姨娘也不逊色，看来下一任夫人，理应是由王姨娘来接任了。
“香草。”
“奴婢在。”
“到时候将小翠找个乱葬岗扔了就是。”
“是，姨娘。”
“带去库房吧，别脏了我的地儿。”
“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