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为师有这个能力保你一生平安，小禾那边，你也完全不用担心，她是不会针对你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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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成似乎是真的在为江寒考虑。
说完以后，还询问江寒的意见。
只是，江寒面对这个提议却保持着沉默。
他没想到，师傅大半夜叫他来，就是为了这个。
看起来，师傅是完全为了他考虑，不希望他步入危险之中，但……
江寒总感觉哪里不对。
所以他沉默了。
他在思考。
苏沐成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等待着他的答桉。
沉默了片刻后，江寒缓缓抬起头。
苏沐成也在此时露出一个微笑。
“年纪大了，总希望孩子们能陪在自己身边，但是年轻人总会有年轻人的想法……是随了为师的愿，留在宗门陪着为师，还是继续自己的路，哪怕前面是绝路，也要勇敢闯一闯……为师都会支持你的选择。”
“当然，为师不希望你去送命，明知必死，还要往上扑，那是愚蠢。”
“为师不想你做个愚蠢的人，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
。
。
江寒看着一脸微笑的苏沐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内心特别的惶恐。
本能的，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个选择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甚至有可能影响他未来的一生。
“师傅~我……”
江寒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但苏沐成却将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直视他的眼睛，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说出来，说出你的选择，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为师都会支持你。”
江寒看着苏沐成的眼睛，下意识的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刺眼。
“我~我……我不知道，师傅，或许我真的很怕死，但是……我没办法放弃，你能不能让我考虑一段时间？”
江寒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这段话。
苏沐成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容不变，扳过他的身体，让他看向山下，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没关系，好好考虑一下，再给为师回答，为师会等着你的答桉。”
“你要记住，为师永远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是你师傅……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不希望你去送死，做出无谓的牺牲。”
江寒看着山下翻滚的云海，感受着背后那充满温热气息的大手，心中却没有丝毫感受到温暖，反而内心感受到了一阵季动。
他，有些害怕了。
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
师徒两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看着山下看着云海翻滚，陷入沉默。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诡异。
又过了片刻后，一道明亮的流星划过天际，苏沐成看着山下的方向小声的说道：
“江寒，如果你能早一点遇到为师该多好~”
江寒慢慢的转过头，看着苏沐成一脸复杂的神情，突然笑了。
“其实也不晚啊，我这不是已经拜您为师了吗？”
苏沐成似乎是真的有心事，看着一脸微笑的江寒，他也笑了，只不过这个笑容中，似乎蕴含着一些别的情绪。
“对呀~其实也不晚……”
苏沐成用复杂的语气说道，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了，你那杆枪，为师给你融了，铸造了一套新的战器……你所修、所学太杂了，要老是想的那么贪，你自己无法作出选择，为师已经替你作出决定了，你在剑道上天赋尚可，那以后就专心练剑吧。”
“全听师傅做主。”
江寒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恭恭敬敬地表示了认同。
苏沐成也没有再看他，而是继续看着山下轻声的说道。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年底的大比，有很多目光会注视到，你要好好准备，到时候好好表现……”
“不过，也不需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为师也不指望你们做出多大成绩，平平安安的就好。”
……
天亮了，江寒也离开了摘星阁。
走在下山的台阶上，江寒忽然心有所感，转过身，抬头看向山上的那幢建筑。
在那里，彷佛有一个身穿紫色衣袍，略显威严的中年人在看着他。
江寒不知道师傅昨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师傅昨天不正常。
他可是拥有“心眼”的，感知力是正常人的数十倍。
师傅昨天晚上的话，欲言又止，其中包含了很多信息，更是有一些隐喻在里面。
其中蕴含着的复杂内容，连江寒自身，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分析出来。
但是本能的，他知道，自己最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感觉到了危险。
……
这边，江寒前往灵田那边，去陪宋佳音种花。
另一边，苏沐成迎着朝阳看着山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纠结之色。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计划……可昨天苏青禾突然告诉他，江寒找到了自己的天命。
天命……
这个消息，在苏沐成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这个天命看起来不太可能完成，但……
江寒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啊，那可是从底层一路杀出来的。
昊天宗的那个第二真传或许真的很强，在年轻一辈中甚至可能敌手不多，但是江寒可不是那种会按照正常套路出牌的人。
苏沐成是了解过江寒的过去的……他能以法相反杀元丹……跨越一个大境界，杀人都可以完成，就更别说在同级别之内了。
江寒战力的提升速度极快，而且各种诡秘的手段层出不穷……下毒、杀阵……
万一要是让他成了，苏沐成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压得住他。
虽然说有禁制在他身上……但他仍旧觉得不保险。
其实他内心也在纠结，以江寒现在的成长速度，未来前途注定一片光明，但是……
江寒的性格太过极端了，如果让他这么继续成长下去的话，肯定会招惹敌人无数。
自己甚至宗门，都可能会被其牵连……最主要的是，苏青禾对他有着别样的心思。
他和赵明霞是那样对他的，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没说什么，但难保不记仇。
一本天罡诀，几乎是废了他传承子嗣的可能。
偷偷设在他身上的禁制，更是直接危及了他的生命。
换位思考，如果是苏沐成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会选择隐忍……他自己都做不到，以怨报德。
代入一下，他就能够想到，未来江寒的实力与他持平，甚至比他更强的时候，就是他报复的时候。
苏沐成不会坐等这一天的到来。
他要提前毁了江寒，从源头上杜绝这种可能……
现在的问题是，应该采用哪种手段，温和的，或者激烈的……
“江寒，不要让师傅难做……”
苏沐成迎着初升的朝阳，沐浴着阳光，语气复杂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