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妍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疯狂奔跑，脸上满是惊惧，精心弄好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侧和脖子。
她卖力奔跑，但身边那道古怪的声音，却如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
她就是戴着牵引绳的狗，自由是假的，所有行动范围由身后那根牵引绳决定，时松时紧，跑多远都是规定，就比如她现在，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她被困住了。
王清妍崩溃，狠狠地摔在地上，裸露的膝盖擦破了皮，刺疼刺疼的，她受不了了。
“你出来啊，你这个怪物！你出来！”
“如你所愿。”
下一刻，黑色的浓雾从四面八方汇拢，在她面前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身影。
这样违反科学的画面让王清妍毛骨悚然，惊恐的瞪大眼睛，眼眶里的泪水要落不落，仿佛被冻住一样。
她见鬼了！
她见鬼了！
王清妍从地上爬起来，黑影几乎是“咻”的一下，来到她的面前。
“啊——别找我别找我！”
“明明是你叫我出来的，现在又跑，你们人类怎么都说话不算话！”
王清妍哪里听得清她说什么，眼前这团黑影在她看来就是夺命的死神，死神说的话就是替自己宣读遗言。
“别找我，别找我！我给你烧纸，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刚刚说那些话都是无心的，对不起对不起，你放了我吧！”
“这么胆小，好没用……”
黑影没有脸，但从声音中多少能听出几分嫌弃。
“算了，你不配成为我的人，你走吧。”
反正再过不久你也是要死的。
王清妍捂着脸瑟瑟发抖，直到耳边出现久违的声音，才缓缓放下。
她回来了！
王清妍喜极而泣，看得周围路人一阵莫名其妙，纷纷离她远一点。
哪里来的神经病啊，可不能被蹭到。
王清妍抱着包包随路人站在马路牙口，等待绿灯，她拿出手机，想要给学姐打电话，说自己出了个小车祸，不能去会所了。
她有种死而复生的庆幸感，现在只想回宿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找个庙拜一拜。
王清妍认真盯着手机，并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一辆正在疾行的跑车，直到耳边响起一阵尖叫声。
她茫茫然的抬起头，眼前白光刺目。
——这是什么？
——好疼，好疼，谁来救救我！
手机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她的身体仿佛被人狠狠撕开，除了疼还是疼。
她趴在地上，看见黑影停在面前：“如果刚才你同意成为我的人，就不用死了。”
王清妍眼珠子微微转动，嘴角微微抽搐，唯一能动的手，试图去够黑影的脚。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黑影后退一步。
“你太普通了，还说话不算话，不适合成为我的手下。”
活下去的希望本就在前，却又被人告知，你没资格活下去。
王清妍欲说，张嘴流下一口血，死不瞑目。
——
“昨天解放路口，富二代酒驾，撞死了好几个人，王清妍也受伤了，不过好在伤势不重。”
林耳一早，收到颜慕灵发来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