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看周羽西的娘子对他那般亲昵嬉闹，而夫人你，总是对我拒之千里。
心中难免不平了些。”
墨清玄郑重其事地撩她一眼，眼中含了几分委屈。
咋那么……那么……
羡鱼不理他，转身就向成衣铺走去，后又补充道，
“快点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墨清玄的眼眸，是跟以往一样的冷静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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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扯开的嘴角，在羡鱼的身后，慢慢回归平常。
跟上去，仍旧是温润公子一枚，与羡鱼并排走着。
……
红尘镇的成衣铺在一条街上有五六家，门面装饰华丽中带着朴素，很吸人眼球。
羡鱼从门外看到里面展示的衣服，喜欢的不行，雀雀欲试。
“夫人，要不进去挑一挑，看一看？”
尽管墨清玄的话在她听来很称心，但羡鱼还是拒绝了。
他们是来帮诸葛牛买衣服的，跟着一起买，总觉得不太好。
墨清玄眼角浅笑，牵起她的手，带她进了离得最近的一家成衣铺。
羡鱼推脱着踏进门槛，款式新颖的女装，让她忘记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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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伙计热情地给她介绍衣服，从左到右，从外到里，全方位都领着羡鱼看了一遍。
羡鱼很满意，真的选出了一件特别喜欢的蓝色长袖襦裙。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若穿在了姑娘身上，定能让心上男子立马娶回家去。”
女伙计笑容灿烂，陪这位如梅花般雅秀的姑娘一起来的公子，绝对是其情郎。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啊。
这是羡鱼今天第二次被人当成未出嫁的姑娘了，不想开口解释什么，就默认了。
女伙计贴心地带她去量尺寸，把衣服改一改，告诉她，两天就可以拿到。
羡鱼想着反正他们还得在红尘镇逗留几天，就爽快地付了定金，心情愉悦地走到专供客人休息的桌子旁。
依着墨清玄坐下。
“夫人开心吗？”
“开心。”
羡鱼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扒拉着墨清玄，跟他讲自己看到的衣服。
虽然王府里什么都不缺，但是对于新衣服，能多看一件是一件。
他们聊了一会儿，吃饱饭的诸葛牛从窗户外喊他们。
“两位恩公，原来你们在这儿等我，害我好找。”
边喊边进成衣铺。
伙计看他衣着邋遢，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就想将他轰走。
掌柜及时叫住他，然后朝着屏风那边努努嘴。
伙计明了，也不动，就站在原地。
诸葛牛揉了把吃撑的肚子，大摇大摆地往恩公他们的位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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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了他们，就坐到了板凳上。
“让两位恩公久等了，真是对不住。”
羡鱼回说没关系，招呼伙计进来，让他带诸葛牛去挑选衣服。
诸葛牛在伙计进来时，打了个饱嗝。
伙计憋着笑，客气地把他请到男装那里去挑选。
诸葛牛跟着伙计离开后，羡鱼偷摸凑近墨清玄，眼睛一边瞅着屏风，一边压低声音跟他说话。
“我觉得这事没戏。”
墨清玄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算周羽西是冒牌赘婿，周家也不会休掉他，只会给诸葛牛银子封口。
“这也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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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说的时候，激动之余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墨清玄身上。
从今早周家小姐对周羽西的态度，她就知道周羽西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躺赢。
要学识有学识，要相貌有相貌。
诸葛牛的父母真的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明天周老爷的六十寿宴，诸葛牛还真是不去为好。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从家乡赶了老远的路才来到红尘镇，期间还被强盗打劫，怎一个“惨”字了得。
“要不提前和他说了吧，不然到时候很难看的。”
羡鱼是真心为诸葛牛好，板上钉钉的事，他再怎么闹，也改变不了的。
“夫人。”
墨清玄端正坐着，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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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开口要帮忙，我们再帮。要是别人不开口，擅自帮忙就是羞辱人了。”
他也许跟她一样不想惊动在屏风外挑衣服的诸葛牛，声线放得很轻。
“夫人，这事咱们别管。”
羡鱼趴在他胳膊上，想了想，也是，顺其自然吧。
墨清玄轻拢羡鱼落在肩上的散发，聚在她的纤背上，动作很浅、很柔。
羡鱼心里痒痒的，她想，出于礼貌，突然起身的话那就太尴尬了，所以，她就老老实实继续趴着。
嘴角微起上扬。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诸葛牛换上了新衣服，嘴巴咧到了耳根处，快活地向羡鱼和墨清玄显摆。
他坚信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今儿个穿上用丝绸做的衣服，他就是男人之中最俊的。
“这衣服穿在身上真是舒服，蚕丝做的就是和用粗布做的手感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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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捧场，顺着他的话，一顿夸奖。
墨清玄亦是端正坐着，淡笑着点头。
自信有了，诸葛牛大跨步坐上凳子，俨然像个东道主，猛灌了一口茶。
“等不得明日了。两位恩公，你们现在就陪我去周府吧，我想提早揭穿那个冒牌货。”
好尴尬，正品比冒牌货质量差那么多，周府百分之百拒绝换货。
羡鱼不知如何回他，就抬手端起茶杯，低头慢慢喝着。
诸葛牛坚定自信的目光看向她旁边话很少的墨清玄，希望他能同意跟着一起去。
“两位恩公一看就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公子小姐。
哪像我孑然一身，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周府是我最后的归宿了。
两位恩公，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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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的心肠本来就容易软，看他说得那么可怜，瞬间同情占了上风，把墨清玄跟她说的话通通抛在了脑后。
“这件事我们先回客栈，跟大家商量一下，然后再去。”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诸葛牛的悲伤情绪瞬间化为乌有，笑容又咧到了耳朵根。
“那我们快回客栈吧。我今天就要让那个冒牌货现出原形，把他赶出周府。”
羡鱼：“……”可怜他归可怜他，但是周羽西在周府的地位好像还不算低。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