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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伊姆瑞克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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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而充满硫磺味的烟雾如轻纱般附着在地下通道的岩壁上,宛若一位沉默不语的守望者,将那古老而粗犷的石质表面层层包裹。阵阵热蒸汽自地面开凿出的裂缝中缓缓升腾,如同来自地心的低语,夹带着炙热与毁灭的气息。

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冷却中的熔岩,在岩石缝隙中隐隐透出,那一丝一线的辉光仿佛是沉睡巨兽的脉搏,微弱却无法忽视。而堆叠在两侧的火盆,则释放出自己的烟雾与热浪,不断鼓动着空气,在这一切中添上躁动的生命感。

远处传来一阵悠远的歌声回响,似乎从更深、更远的地下深处浮现,其旋律之古老早已超越凡俗理解的范畴。

那并非单纯的乐音,而是一种节奏与呼唤之调,蕴含着唤醒、契约与记忆。它在奥苏安的地表从未被听闻,唯有那些敢于深入卡勒多龙脊山脉之下、真正学习『唤龙之歌』的存在,才能明白其中隐含的真意与力量。

那是——龙之歌。

在精灵无数的颂歌与赞诗之中,没有哪一首比龙之歌更为古老,也没有哪一首更为神秘。龙脊山脉深处,那些被赤红光辉照亮的洞窟之中,回响着火法师的吟唱之音。他们的声音古老、嘶哑而震撼,歌颂着太古的岁月——那时飞翔于群峰之巅、咆哮于天际的巨龙,如今仅偶尔盘旋于阿瓦隆王国上空,宛如斑鸠一般稀松平常。

蒸汽炽热,灼人肌肤,岩壁在岩浆的辉光下熠熠生辉。火盆中燃烧着香气四溢的油脂,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芬芳,据说那是龙族最喜爱的气味之一,能够触动它们沉眠中的感官。

雾霭如烟,宛如一幕幕黄色的帷幕,缓缓在一位龙王子的面前分开,勇气之歌与危难之诗在他心中激荡,如同空旷神殿中孤独回响的独奏之声,沉静,却穿透灵魂。

他名为——伊姆瑞克。

无人能如他一般展现出如此高贵的品德与无畏的勇气。

他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不可动摇的意志,金色长发以铁环束起,散发出古老贵胄的骄傲。他的意志如同瓦尔铁砧之巅下方翻滚的岩浆,炽烈、沸腾、从不退让。那是驯龙者卡勒多的血脉在他体内的燃烧,是出自奥苏安最为高贵家族的自觉。

红光在他铠甲上流淌,宛如新鲜流出的鲜血,染上了那片金属的荣耀。他的披风在炽热通道的气流中飘扬,犹如战旗猎猎,昭示着他不曾被折服的信念与不屈的灵魂。

但那是之前的事了。

现在的他,仅着一条腰布,原本健壮结实的身躯如今却显得消瘦憔悴。他盘腿而坐,双臂垂于身侧,肩背微拱,呼吸悠长而轻柔,如同深陷沉眠的老者,与周遭炽热隔绝了联系。

他早已记不得自己在此待了多久,时间在这龙之洞窟中静止。

一切都未曾改变,巨龙沉眠中的心跳依旧缓慢而冰冷,宛如石中流淌的寒潮,不曾改变其节奏与拍点。歌曲之间的空隙中,他会不知不觉地陷入睡眠,而梦境里,尽是那些逝去亲人的面孔,尽是那些永远无法实现的荣光。

每一次醒来,他都会诅咒自己的软弱,因竟在这等时刻沉睡。

他不会放弃。

他会再度歌唱,用自己早已发涩的喉咙,将那龙之歌重新唱起,让那古老旋律的回响填满空气,再一次唤醒沉睡的伟力。

然而,此刻,尽管炽热的蒸汽依旧弥漫在洞窟之中,但他却感到一阵从骨髓深处传来的寒意,如冷风穿心,如死亡的预兆。

他站了起来,目光凝视前方,那是一座深不可测的巨型洞窟。其具体规模难以估算,因为炽热而芬芳的烟雾如潮水般弥漫,将视线尽头吞没,使人无法分辨远近、难以计量深浅。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地心的呼吸般缓慢而有力。它的频率低到几乎难以察觉,超越大多数凡人感知的极限,但于伊姆瑞克而言,却清晰得如同身旁龙角号中吹奏出的音符,熟悉而震撼心神。

那是沉睡巨龙的呼吸,是那千年不醒、却从未真正死去的存在,在无声之中对世界发出的回应。

当伊姆瑞克步入这座炽热回响的洞窟时,唤龙之歌愈发清晰,那旋律在他体内震荡,令他的灵魂如振翅飞翔的巨鹰般高扬激荡。

那并非幻听,而是血脉中沉睡的记忆与火焰交织的共鸣。

他的眼眸透过蒸腾的雾霭,看见了那一具具庞大的龙躯,正盘踞于炽热地脉之上,如山峦堆叠于通往火山心脏的深渊边缘,鳞甲交错,巨尾缠绕,沉眠不语。他们是卡勒多的遗产,是旧时代的馈赠,也是他誓要唤醒的荣耀。

火焰在空中怒吼翻腾,由吟唱者那古老的唤龙之歌托举而起,似星火之中升腾的日轮。

伊姆瑞克在心中默默聆听那旋律的每一个节拍,并环顾洞窟,试图寻觅是否有哪位巨龙即将睁开沉睡千年的双眸。

他那原本强壮如雕像般的胸膛,随着龙法师们吟诵的节拍起伏,呼吸间仿佛与这座洞窟共鸣。

然而,他没有发现。

他所期待的心跳声,龙之心跳,依旧缓慢且沉寂,那是一种随着火山热度冷却、随着世界衰微而日渐停滞的节奏。

伊姆瑞克知道,曾几何时,龙骑翱翔于龙脊山脉热气流上的景象是再寻常不过之事,但那已是数千年前的辉煌旧梦。如今,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唯有少数年轻的龙族偶尔苏醒,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已难再现卡勒多与其龙骑昔日荣耀的万一。

洛瑟恩宫廷中的悲观者,将巨龙的长眠视为阿苏尔衰败的象征,以此哀叹历史的终结,但伊姆瑞克从未屈服于这种哀叹。他骄傲、他倔强,他骄傲得自认为无人能比他更了解这一最古老的种族。

伊姆瑞克绕着洞窟边缘前行,他小心翼翼地避免发出声音,惊扰正在进行的仪式与吟唱的龙法师们。

那些歌声可能已持续数月,甚至数年,它们如燃烧的河流般流淌于这座洞窟。

在这里,时间的概念被彻底模糊。季节不再更替,阳光不再照耀,但伊姆瑞克深知一点——打断龙之歌的后果,是愚蠢,是亵渎,是灾难。

他走向洞窟的中心,那儿有一座巨大的火盆,火盆中燃烧着非凡的烈焰,白金色的火舌如巨龙之喉中吐出的烈焰,焚化一切虚伪与懦弱。身披红袍、长发如烈焰瀑布般披散的龙法师与龙王子们围绕其周,神情专注,语声灼热,似要与火盆中升腾的火舌比肩其烈、共舞其焰。

最终,他缓缓走向洞窟深处的一道巨大岩壁裂缝前,那里如同一张通往旧日荣耀的门户。裂缝中不断喷吐出一片浓烈的硫磺烟幕,其后,隐约传来那些沉睡远古生灵的心跳,如战鼓、如号角,如同呼唤他继续坚持的力量。

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盘膝而坐,身体笔直地对着那裂缝。那一头金发如今湿漉漉地垂落在消瘦的脸庞两侧,汗水顺着面颊滑落,与面容上的焦灼交融在一起,仿佛是泪水,又仿佛是心火所熔的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或许是数日——歌声,停止了。

炽热的洞窟陷入一种突如其来的寂静之中,仿佛万物都屏息聆听。

他露出了苦笑,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沉眠不醒的巨龙所露出的笑容。笑中无喜,也无愤懑,只有一丝无奈,一丝坚持,一丝永不屈服的火焰。

他抬起头,看见一名身披猩红长袍的龙法师正踉跄而来。那人步伐虚浮,双目布满血丝,犹如醉汉一般踯躅前行,宛若梦游者在回荡的龙歌中迷失了方向。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那是他的挚友——已经好几周未曾合眼的拉梅兰。(724章出场)

“我的朋友。”伊姆瑞克开口,语气克制,掩饰着内心的疲惫与不甘,“有消息吗?你们中……有人唤醒了龙吗?”

“没有,摄政王。”拉梅兰艰难地摇了摇头,他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连摇头的动作都几乎要压垮他那日渐消瘦的身躯。“巨龙……仍在沉睡。”他低声道,嗓音几不可闻,就像连说话都成了一种折磨。

“一只也没有吗?”伊姆瑞克眼中闪过最后一线希冀,那是一种已濒临熄灭的火光,却仍固执地不愿熄灭。

“无一苏醒。”拉梅兰闭上眼睛,声音中夹杂着沙哑与苦涩,“年轻的巨龙,尚有几分感应。他们的灵魂依旧燃烧,体内仍回荡着不安与躁动,他们的心……或许能听见我们的呼唤。但那些真正伟大的远古巨龙,依旧无动于衷。他们的梦太深太旧,我们的声音根本无法触及他们的意识。”

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才继续说。

“我们以远古的荣光与英勇之歌召唤世界之心的烈焰,唱响卡勒多的赞歌,吟诵龙骑之魂……但他们的记忆,早已冰冷。”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迷离而沉重,“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一只年轻的烈阳龙,在那一刻,他似乎快要醒来,我们几乎看见他动了,眼睑微颤,胸膛急促……但我们来不及续唱唤龙之歌,他便又沉入了梦乡。”

空气再次沉默。

那种令人心碎的寂静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洞窟中的硫磺雾气化作无形的锁链,将他们的信念一寸寸捆缚住。

“诸位朋友,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奥苏安需要我们!”伊姆瑞克坚定地站起身,身姿挺拔如峭壁,语气中依旧不肯承认失败。他的声音如剑锋破雾,欲在死寂中再次唤起信念。

“龙族……不回应我们。”拉梅兰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却如灰烬落地,“我们早已身心俱疲,我们唱了太久太久……我们已竭尽所能。巨龙依旧沉眠,沉眠在属于他们的纪元与梦境中。他们会自行决定是否醒来,是否回应,我们无法决定。”

他语气轻柔,却如重锤击打心灵。

“若要重燃成焰,需时多年……但对我们来说,已经太迟。”

伊姆瑞克沉默不语,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不是软弱者的哀叹,而是一位战士在目睹全军覆没后的默默承认。他任由过去几周的挫败一同随着这声长叹而流逝,像将疲惫一同吐尽,又像是默默为死去的梦想下葬。

卡勒多的巨龙依旧沉眠,世间似乎再无任何力量能够唤醒它们。

那些关于英勇的旧日之歌,已经无法将他们从梦中唤醒。唤龙的号角也不再响彻云霄,而只在聋耳中哑然回荡。正如群山的热力在渐渐冷却,龙族的意志也在无数个日夜的沉睡中逐渐被时间磨蚀,遗忘在岁月深处。

如今,除了门修斯之子的伙伴外,唯有那些尚且年轻的巨龙偶尔会苏醒,而即使如此,那也越来越罕见——每一次都像神迹,每一次都值得传颂。

悲观的阿苏尔哀叹说,龙之火已经熄灭。

但伊姆瑞克从未相信这一点,绝不会。尤其是当他亲眼见到,如此众多的巨龙仍沉眠于卡勒多山脉的地脉深处时,他更不可能相信。

这些高贵而古老的种族,不可能仅仅因为心火熄灭,便悄然走向终结,就像炉中未熄尽的炭火,在某一刻突兀地冷却成灰。

他们不是凡兽,他们是龙族,是奥苏安的脊梁,是卡勒多真正的荣耀与力量的源泉。

更重要的是,他知晓那些哀叹者所不知的真相。

曾有一次,在那风暴弥漫、闪电横扫的夜空之上,当他们一同飞越岛屿时,米纳斯尼尔在那雷鸣与风暴之间,低声对他说过一句令他难以忘却的预言。

“终有一日,奥苏安的巨龙将会在对抗混沌诸神的最终之战中一同陨落。”

那是一句不合常理的预言,也许是受到了凯恩之剑残留意志的影响,也许是某种未来幻象的残响,但那句话仿佛从世界的尽头传来,带着宿命与无法逃避的冰冷。

米纳斯尼尔在话语落下后竟请求伊姆瑞克发誓——绝不可将这句话外传,哪怕是只言片语,也不能泄露。

伊姆瑞克答应了他,并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这段密谈。

但他始终铭记那句仿佛梦呓的警告,同时也记住了其中蕴含的真正含义。

终有一天,龙族将再次觉醒。

“你错了。”伊姆瑞克缓步绕火盆踱步,火焰的金红倒映在他苍白的眼眸中,如同燃烧的誓言,“黄金时代永不会被遗忘,不论是对精灵,还是对巨龙而言。”

他的声音逐渐升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正是这些荣耀的记忆,唤醒了沉眠的卡勒多巨龙。杜鲁奇已再度踏上我们挚爱的土地,我们必须将他们驱赶出去,并对那些倒向杜鲁奇的叛徒,进行彻底的清算!”

他如怒火灼石,音调中凝聚着千年的怒意。

“摄政王……”拉梅兰试图劝说,语气却已没有最初那样坚决,“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要触及这些尊贵生灵的内心,需要极大的时间与精力,远不是咏唱几段古老旋律可以解决的。”

“但时间!”伊姆瑞克猛然转身,目光炽烈如熔岩,“正是奥苏安如今最缺之物,我的朋友。”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低沉而沉稳,如同火山口下的岩浆在缓慢地积蓄。

“若无巨龙之力,我们的土地,迟早会沦为黑暗之地的养料。巨龙与阿苏尔同为奥苏安之血肉,我拒绝相信,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会无动于衷!”

这番话,如炽焰点燃了周围龙法师们心头的阿克夏之焰。即使他们身躯疲惫、嗓音枯竭,那久违的战意也在灵魂深处悄然复苏。

“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伊姆瑞克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而坚定,“龙族会归来的,如果我们死去,他们也会死,卡勒多的巨龙决不会在梦中被杜鲁奇人屠戮,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一步步走到火盆前。

“昔日的龙骑士,必须再度翱翔天际!你们明白吗?”

“明白。”拉梅兰低声回答,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只是……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已经唱尽了我们所知的一切,它们却无法唤醒巨龙。现在,恐怕只有龙族自己知晓的旋律,才能将他们从沉睡中唤醒。”

他转头看向拉希尔,见拉希尔摇头后,抬起头看向摄政王。

“可我们阿苏尔中……无人知晓那些旋律。”

伊姆瑞克没有立刻回答,他开始在洞窟边缘缓步踱行,他的身影映在周围火盆散发出的光影中,与反射的微光交织在一起,他本就是从龙之传说中走出的化身。

这一刻,他神情肃穆,背影沉沉,宛如奥苏安最后一位仍坚持梦与荣耀并存的龙骑士,走在被遗忘的誓言之中。

“这话不完全正确,我的朋友。”

沉默良久之后,伊姆瑞克终于做出了决定,语气中既有坚定,也有深埋的沉重。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王子?”拉梅兰困惑地问道,眼中燃起一丝尚未熄灭的希望之光。

“其实……我知道那些旋律。”伊姆瑞克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却如同龙心中沉睡的火焰开始复燃,“你说得没错,旧日的阿苏尔之歌已经无法唤醒它们,因为那不是巨龙们的语言,也不是它们的心愿。我们必须唱出真正属于它们的歌,属于龙族的歌。”

“可您……您怎么会知道这些歌?”拉梅兰瞬间上前一步,声音几乎带上了哀求的颤抖,“教我们唱吧,教我们唱吧!我们愿用尽余生,只为将这些旋律传遍这片洞窟!只要唱出这样的歌,哪怕是最古老的耀星龙,也一定会被唤醒的!教我们唱吧!”

“我无法教你们这些歌。”伊姆瑞克却摇了摇头,那动作中蕴含的并非傲慢或拒绝,而是不可动摇的誓言与悲哀,“是米纳斯尼尔教给我的,他将旋律低声唱给我听,但他也要求我发誓,除非面向龙族,不可在任何其他存在面前唱出这些旋律。”

“为什么?”拉梅兰追问,那一刻他不再是高贵的龙法师,只是一个焦急的求知者。

“因为……”伊姆瑞克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那几个词本身便拥有某种压迫之力,“龙之歌的力量极大,它不属于凡人的心智与耳朵。即便是我们,寿命漫长的精灵,也难以承受它的全部真意。传说,这些旋律足以触及最古老耀星龙的意识,其中还包含了奥苏安全体巨龙的真名。每一个音节,都是一次召唤,是一次唤醒,是一次契约。而这种级别的秘知,绝不能轻易泄露。”

“告诉我们吧!”拉梅兰几乎是咆哮出声,火焰魔法的光芒在他眼中炽烈翻涌,他心中的烈焰正因焦急而暴走,“若无巨龙,奥苏安必亡!”

“告诉我们吧!”

“告诉我们吧!”

其他的龙法师和龙王子也站了出来,他们放下了昔日的高贵和骄傲,开口乞求道。

伊姆瑞克伸出手,示意停止,当声音停止后,他将手搭上拉梅兰的肩膀,语气温和而沉稳。

“在你们与我相识至今的岁月中,”他低声问道,“我可曾违背过对朋友的誓言?”

“从未,我的朋友。”拉梅兰垂下了头,声音中带着哽咽,“你从未违诺。”

其他的龙法师和龙王子也摇头。

“以后也不会!”伊姆瑞克露出一丝疲惫却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寒风中的火种,明明摇曳,却又如此坚毅不灭,“现在,返回地表,将这些洞穴封闭,无人得入,违者……死!”

“您独自一人唱响龙之歌?”拉梅兰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伊姆瑞克。

“我会!”伊姆瑞克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宛如誓言,宛如命运的号令。

“那您……您必将死去。”拉梅兰喃喃道,声音里已失去了质疑,只剩下悲伤,“如果那些旋律真如您所说的那般强大,那么当它们在您口中唱尽之时,您恐怕将荡然无存。”

伊姆瑞克挺直身躯,如同一杆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焕发出难以言喻的光辉;那光辉不是魔法,也不是火焰,而是一种源自信念、源自誓言的力量。

先前几乎压垮他的疲惫,瞬间消散无踪。

仅仅是想到要唱响龙之歌,那股力量就已在体内沸腾,跃跃欲出,迫不及待地想要冲破沉默的黑暗。

“相信我,老朋友。”他轻声说道,目光却如同星辰坠落前的光,“我会唤醒巨龙,并带领你们从天而降,杀入杜鲁奇的军阵!”

拉梅兰沉默半晌,终于躬身行礼,与伊姆瑞克紧紧握手。那一刻,他们如同旧时代的盟友,彼此许下了最庄严的承诺。

“我们会一同将他们从奥苏安烧尽。”拉梅兰说道,语气中燃起了战意与希望。

“那是当然!”

然而,就在这凝聚意志、气氛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刻,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稀稀落落、似有若无的掌声,那掌声仿佛从地下深处某处岩缝中泄出,又像是自火焰中生出的轻响,在炽热的空气中游移着穿行而来,轻巧、讽刺,又令人不安。

伊姆瑞克、龙王子们、以及那些疲惫不堪却仍倔强伫立的龙法师们纷纷转头,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洞窟入口的地热烟雾之中,缓缓显现出一道身影。

一位穿着火红色裙子、身形高挑的女性正徐步走来。她风尘仆仆,神情淡然,右手轻握一根雕刻精细、镶嵌着红曜石的法杖,步伐从容,如同走在自己曾熟悉的花园中。

伊姆瑞克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的身形与服饰,那是一身典型的卡勒多王国公主装束。

那火红的裙摆层叠起伏,犹如烈焰翻涌;法杖的造型亦是卡勒多特有的风格,那种结构、那种比例,那种毫不妥协的线条感,说是法杖又如同长矛,只有卡勒多的施法者才会拥有如此骄傲而锋锐的武器。但那张若隐若现、在炽热烟雾中逐渐清晰的面容……他却完全没有印象。

伊姆瑞克转头,目光扫过身边的王子与法师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获得答案。然而,所有人皆如他一般茫然,只是轻轻摇头,表示不识此人。

掌声逐渐停歇,那位女性也在此时走近人群。

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人出声制止,也没有哪位王子或法师喊出“女性此地禁入”,更无人上前阻拦。仿佛……她的到来,是被这座古老洞窟默认的,是被这片埋藏龙之火焰与记忆的土地默许的。

在卡勒多的历史长河中,确实曾有女性踏入此地,唤醒沉睡的巨龙,与之缔结契约,成为并肩战斗的同伴。而遗憾的是,到了他们这辈,这样的存在早已绝迹,仅存于历史中的断章残简与吟游诗人的幻想中。

于是,就这样,这位神秘的女性走到了他们面前。她没有看向任何王子,也没有寒暄问候,更没有行礼问安,而是神情复杂地打量着四周的洞窟,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唏嘘、怀念与某种近乎哀悼的情感,就像她并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而是隔了数千年,再度回到故地重游。

本该首先开口的伊姆瑞克却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凝视着她。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落在那套被红裙遮掩但依稀可辨的卡勒多龙甲上,那是一套精致至极的战甲,其漆面如新,边缘与扇形甲片皆染着如血之红,犹如烈焰凝成的铠片,使她的身形在炽热的空气中显得空灵而冷冽,既梦幻,又不容亵渎。

他又看向她腰间悬挂的魔法长剑,剑柄上刻有复杂的符文,那是卡勒多系的特有风格——高傲而复杂,既是战斗的武器,也是施法的工具,更是血统的象征。

最后,他看到了她那一头金色长发,那不属于普通金属所能反射的光泽,也不是凡俗染剂可以模仿的色泽。那是接近神性的辉煌,如永恒燃烧的灯火。她的皮肤在火光照映下仿若月光铸成,泛着几乎银白的苍冷色调,而她的双眼……那是从海中提炼的蓝宝石,是沉静中藏锋的宝石之蓝,摄人心魄。

伊姆瑞克很确定,她是卡勒多人,是王国的子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族裔。

但他可以发誓,他从未见过这位女性。

他在脑中苦苦搜寻每一段记忆,却无法将她与任何一个名字、一段历史、一张画像对应起来。

幻象?不可能!

若是幻象,身边那些通晓魔法的龙法师早已有所察觉,何况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是真实的,她的力量、高贵、骄傲,甚至是她隐藏在面容背后,那一抹他本不愿承认却无法否认的刻薄,那是幻象无法伪造的真实反馈,那是活着的灵魂间的摩擦感。

“摄政王……伊姆瑞克?”她终于开口,声音清澈,却略带讥讽。

“我是。”伊姆瑞克下意识地踏出一步,挺起胸膛,语气冷静中藏有警惕。

“你是……索里奥尔的血脉?”她略带无语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某种说不清的复杂,随即才低声问道。

(索里奥尔,311章)

“是的。”伊姆瑞克斩钉截铁地答道,目光没有任何回避,“你是……?”

“我?我?我?!”那女性听到这问题时忽然笑了起来。

起初是轻轻地笑,是咯咯的笑,是带着讽意和调侃的轻笑;但随后,那笑声逐渐高涨,变得畅快、肆意、豪放,那是从心底里发出的长笑,是重返故地之后对新一代的哂笑,是熟悉一切秘密者的俯瞰与怜悯。

那一刻,伊姆瑞克突然有一种错觉,他不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而是在面对一座沉睡的火山,在它将喷发前的刹那,听到了它内心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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