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战场？未来？
老者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目光落在三尺木剑上，心中回忆波澜，接着怅然一叹。
“奈何以情入剑。”
白发老者原本并非是人族的成员，在古老无比的时代，他在一处神秘之地苏醒，觉醒了自我意识，随后被那位初代人皇察觉到了，将他带回了人族。
那个时代，名为源初时代，人族的数量寥寥无几，初代人皇当时也并没有获得人皇尊位，而是作为人族的领袖，在一片混乱之地，带领着人族挣扎求生。
进入人族后，他很快适应了人族的生活，并且变化成了一位人族青年，在村落中安然生活。
在此期间，他结识了一位又一位朋友，也获得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但时间是无情的、它带走了一切。
那个时代的修行之法，只是刚刚被普及开来，人族作为相对弱势的小种族，修为高深的强者稀少无比。
而人族，也没有占据优良宝地发展起来，族群数量太少，这就导致人族的整体实力很弱，没有多少资源可以提供给后辈，因此，大多数人族的武道修为，自然也就十分低下，不可能存活太长的时间。
当时的人族中，除了那位初代人皇修为较高，能够与其他大族的高手交锋之外，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充当他的左膀右臂，替他分忧。
而白发老者却不一样，作为一种特殊存在、特殊诞生的生灵，它生来就拥有了几乎不朽的寿命，漫长无比。
原本，这种漫长的寿命，在他看来，的确是一件幸运之事。
但在人族生活多年后，他的情感已经逐渐变得丰富起来，有了充分的自我认知、对世界的认知，以及那份人与人之间的深厚情感与羁绊。
看着故人一个接一个的不断逝去，这种漫长的寿命，对他而言，不是一种嘉赏，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折磨。
他之后离开了人族，离开了这片让他伤心的地方，游历诸地，见识到了太多的繁华与灿烂，也见识到了太多的丑陋与肮脏。
在这段路途中，他的修为也在稳步的增长，实力也变得越来越强大，并且执着于练剑。
因为他爱着的那位人族女子，生前最喜欢的，便是教他修行剑法。
直到某一天，初代人皇功参造化，从某处神秘之地，找到了一座古怪的石门，并且之后亲自找到他，邀请他看管石门，作为镇守石门的守关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初代人皇的神色极为严肃，显然，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并没有选择说出来。
而他自身，则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当时的白发老者实力也相当强大，他与初代人皇打了个赌，只要自己在比斗中输了，便答应他的请求。
最终的结果，出乎了白发老者的意料。
他引以为傲的高深修为，在初代人皇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就连对方压制自身的修为后，他也不是初代人皇的对手，几招便败下阵来，令他颇为意外、受挫。
于是，他便遵照之前的赌约，开始充当守关人的角色，一直镇守着这座门户。
而初代人皇在消失的前一天，过来找到他，和他讲述了一些隐秘之事，并且告诉了他，这道石门之内，究竟蕴含了何种隐秘。
初代人皇消失后，他便一直镇守在石门旁，遵照着约定，等待着被神秘石门选中的试炼者，来到此处。
而苏夜，便是这个时代第一个被石门选中，并且传送到此处的试炼者。
苏夜和白发老者交谈结束后，他缓了缓心神，视线看向一旁的巨型石门，心中若有所思。
他心中也有些好奇，在这栋石门内，究竟潜藏着怎样的隐秘？
下一刻，白发老者激活了一件古朴的方形器物。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古老石门缓缓打开，无尽的光芒从里面喷涌而出，占据了苏夜的所有视线。
片刻后，苏夜迈动步子，朝着石门内缓缓走去，最终消失不见。
轰隆！
苏夜进入后，石门缓缓关闭，一切光芒，刹那消散。
“希望，他能够获得一份不错的机缘吧。”
白发老者收起方形器物，接着轻轻一叹。
之前的试炼者，在石门内各有收获，但大都没有得到石门的真正认可，也没有获得真正的贵重之物。
而那位上古时代传说中的人皇，似乎从石门内，获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奇物，貌似也获得了石门的认可。
进入石门后，苏夜的眼中，被缤纷多姿的色彩填满，无尽的绚烂光华，充斥着他的双眸。
直到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苏夜眼中的灿烂光华逐渐散去，而他也看清了四周的景象。
破败、无序、混乱、厮杀、血骨、黑暗！
他仿佛身处在一处阔大无边的战场中，周遭嘶吼震天，血骨浸染，无数星宇裹挟着斑驳流光，从无穷的天际坠落！
每一刻，都有无数的生灵不断死去，而与这些生灵交战的一方，则是幽深一片，奇形怪状，根本看不清具体模样的古怪之物。
而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让苏夜都忍不住战栗，心神惊惧。
这是在面对天敌时，一种最天然的本能。
“好恐怖的生灵！”
苏夜稳了稳心神，沉声道。
他此刻的状态非常特殊，像是一种特殊的灵体，游离在这片战场之外。
他能够看到这片战场中的一切，但这片战场的所有生灵，都无法察觉到他。
而在这片堪称无尽的战场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
一张高悬的黑色帝座上，一位和自己长相十分酷似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袭墨色衣袍，手握狭长黑刀，高居九天之上，气息霸道无边，仿佛九天尊主，统领世间万物。
而在他对面，有一位身穿金袍的男子，淡笑着背负双手，脚踩一只散发着混沌气息的圆盘，周身环绕着三柄古朴无华的长剑，气息如渊，难以揣测。
他们像是主导这场战争的真正尊主，也是决定这场战争走向的绝对强者。
他们之间的胜负，似乎决定了整场战斗的胜负。
“当初，我本应该将你斩杀。”
某一刻，长相酷似苏夜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