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是什么不言而喻。
紫衣老妪在背后虎视眈眈，若是现在说一个不字，接下来的下场可想而知。
暮涯瞳目光平静的看着顾长歌道：“以后你会庆幸你自己的选择。”
“希望吧。”
顾长歌冷厉的脸色微微一松，颇为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
他抬眼看向对方略作犹豫后，微微欠身抚胸道：“李祁氏李祁渊，见过大人。”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名字，至于你背后那位则是我的老师，你叫她枭老便行了。”
顾长歌听完回头看向背后的紫发老妪，微微欠身行礼：“枭老！”
紫发老妪的目光死死盯着顾长歌，眼中古井无波毫无感情波动，带着冰冷：“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为何不宣誓效忠殿下。”
“算了。”
暮涯瞳淡淡道：“枭老不要逼他，我素来不喜欢强迫于人，等到他什么时候心悦诚服之时再说吧。”
顾长歌站在旁边不为所动。
对于道境修士而言。
哪怕是天道誓言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论约束力，除非是有特殊力量的天道石为证，否则天道誓言并没有那么稳固，这二人也不过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罢了。
顾长歌保持沉默。
显然没有心悦诚服。
暮涯瞳对此并没有着急，此人既然已经投了自己门下，有没有约束也不重要，三姓家奴的下场谁都知道。
能修炼到道境。
此人应该也不是个傻子！
紫衣老妪这时在旁说道：“殿下，我们先离开此处吧，等会儿暮涯浮那老家伙，怕是会追过来调查。”
“好！”
暮涯瞳点了点头。
随后她转头看向顾长歌，在打量了一番后道：“你此前应当和极渊城的统领交过手，如此模样怕是会被他认出来，这是一个能掩盖你气息相貌的东西，你把这东西带上吧。”
暮涯瞳伸手一挥，手中多出一张没有任何花纹，通体黑色的面具。
“多谢殿下。”
顾长歌接过面具探查一番，心中微动并没有露出什么动作，直接将面具扣在自己脸上。
脑海中想象出暮涯氏族人的样子。
很快，顾长歌发现自己的体表慢慢发生了变化，笼罩上了一层淡银灰色的皮肤。
自己这伪装还真够深的！
顾长歌心下忍不住一阵腹诽，直接贴了两层皮，不过天火族的秘术明显要更高深一些，自己脸上的面具，仅仅只是作用于表面而已。
若非第一道秘术。
已经做出了深层的掩盖。
这么近的距离下，这紫发老妪早已发现了自己的不对。
见顾长歌伪装后没有什么破绽。
暮涯瞳微微点了点头：“不错，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充当我的卫队长吧，其他的事等回了暮涯城再说。”
“是。”
顾长歌面无表情。
但是心下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心中不禁有些欣然，自己忙碌了这么久总算是看到曙光了。
此番顾长歌的谋划并不算复杂。
主要赌的还是暮涯瞳，会不会对一个流浪的道境修士起兴趣，而答案显然很明显，一个正在积蓄力量的殿下，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份潜在的助力，
道境修士可不是烂大街。
若说是神魂境的存在，甚至都不会传进暮涯瞳的耳中。
地下世界向来混乱。
各大种族、氏族之间征伐不断。
时常会有一些家破人亡的魔族流浪，最后被其他氏族招揽，招揽异族强者，在魔族中稀疏平常。
……
顾长歌跟着两人离去。
没过多久。
一道略显肥胖的身影出现在地穴上空，在打量了一番此处的环境后，目光凝重，颇为意外的呢喃道：“此处不久前竟然发生过一场战斗？是谁呢？”
他脑海中不断寻思。
突然转头朝极渊城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位？”
暮涯浮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在沉思一阵后轻轻摇了摇头，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自己权当是不知道吧。
……
极渊城。
顾长歌站在一处宫殿前，俯瞰着下方绵延的建筑群，虽然说太阳已经落下，但城中到处都是荧光植物，倒是依旧明亮非常。
魔族的人工太阳。
为领地内的广袤灵田、粮田提供能量，促进生长，但是耗费却极大，往往三五天才会升起一次，一次也只有一天的时间。
故而地下大部分地方。
终年都是笼罩在无尽的昏暗之中的。
“我现在已经成功混到了这位殿下身边，有这位殿下的身份庇护，进入暮涯氏核心区域不难，但是……”
顾长歌眼睑微垂若有所思。
但是潜伏进去之后又该怎么走呢？
布下大阵之后，自己很难逃脱，但若是能逃脱，肯定最好。
“大阵启动，周围规则扭曲。”
“我现在掌握的规则没有一条是完整的，根本无法破开周围的混乱屏障，空间挪移也会受到影响，但是这大阵并不完美，又必须要我亲自启动……”
“最关键的是暮涯氏内，肯定有合道境大修士坐镇，就算我逃又能逃出合道境大修士的手心吗？”
顾长歌眉头紧皱。
不。
不能去尝试。
启动大阵之后最好还是立刻自杀为妙，如果不小心被抓住，那到最后可能想死都死不了。
本尊不死。
那就不能重修。
念及至此，顾长歌眼中稍显凝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此事功成。
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本尊不死固然是好的，但不管怎么推演活下来的机会都不大，甚至还会引出更多的风险。
“你收拾一下……算了，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三天后，我们启程回暮涯城，你的那些族人已经给你安排妥当了。”
紫衣老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语气淡漠的说道。
“多谢大人。”
顾长歌转头拱手谢道，
却发现紫衣老妪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你现在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除了投靠殿下，你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既然如此你就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话音落下，紫衣老妪消失。
顾长歌站在原地心下轻笑，这是什么意思？
告诉自己要纳投名状吗？
看来自己施展的龙象经和龙龟经，果然被他们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