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桎梏吗？”
镜渊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带着一抹平淡的笑容：“我倒是不急的，对于我而言，是否突破到合道境并无太大差别。”
嗯？
顾长歌眼神疑惑的看了镜渊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
镜渊对此并没有解释的想法，反而目光盯着顾长歌，认真的看了好几眼道：“倒是你……你身上似乎有一些问题。”
问题？
顾长歌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随着脑海中的灵光一闪而过，他眼中涌现出一抹诧异，颇为惊讶的看着镜渊：“前辈……你看出了一些什么？”
“你的灵魂。”
镜渊的目光也颇为古怪，盯了顾长歌一阵说道：“你的灵魂给我一种飘忽之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你的灵魂之中飘散出来一样。”
“前辈也看出来了吗？”
顾长歌脸色不禁带上了几分严肃。
镜渊颇为疑惑的呢喃道：“奇怪，也没听说肉身重塑，会有这种改变，你本尊被灭时，难道说有人影响了你不成？”
“会不会是阵法的缘故？”
顾长歌闻言连忙说道。
他这次来拜访玉峰界，除了修行岁月之瞳外，本就有向镜渊讨教自己身上异常的打算，眼下见镜渊主动提出，他依然是顺着就问下去了。
“什么阵法？”
顾长歌将关于融天大阵的事情，告知镜渊，以待有解决的方案。
镜渊听后却是摇头：“应当无关，你的灵魂并非是受到创伤的样子，或者应该说规业融合，是触及不到灵魂变化的。”
“我观你的灵魂。”
镜渊前辈的霜雪银眸中，带着一抹颇为奇异的光：“你的灵魂颇有一种万物生机，勃勃竞发之感，这非但不像是受了伤，反而像是……获得了某种蜕变！”
蜕变？
顾长歌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吸收的异魔灵魂力。
难道说是这出了问题？
在将封印台中的异魔，通过芝兰玉树全部转化之后，顾长歌的灵魂强度获得了十足的提升，灵识覆盖范围，已经能达到三十八万里方圆。
不。
此前自己也吸收过灵魂果实的力量。
包括这次吸收、强化，途中的每一个步骤，自己都清楚的记在脑海中，途中应当没有什么异变才对。
所以应当并不是吸收灵魂果实的力量，所发生的变化。
顾长歌皱眉思考。
镜渊见到顾长歌脸上的忧色，神色平淡的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此事不见得是坏事，既然是在蜕变，那或许是一场造化也说不定。”
闻言。
顾长歌心里突然一动，目光明亮的向镜渊询问道：“前辈，你能否通过堪虚之瞳，看见我的未来？”
“不能。”
镜渊摇头道：“我曾经也试图用堪虚之瞳，窥探你的未来，只可惜没有做到，在你之后修炼了岁月之瞳后，我对你的感知也变得更弱了。”
“何解？”
镜渊思索道：“你可曾听闻禁忌之术？”
顾长歌点了点头，神色意外道：“自然听过，有一些功法秘术，因为太过逆天，或者说牵扯的规则太多，太过深奥，修炼难度高不说，同时也可能引起天道的注视，造成一些强烈的副作用。”
“岁月之瞳就算得上一门禁忌之术。”
镜渊说道：“你在这能你秘术上的造诣尚浅，所以无法切身感受到，但如果修炼到一定层次，就会逐渐发觉。”
“而你在修炼了岁月之瞳后，因为接触了时间奥妙，你的未来也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其中涉及到许多因果。”
因果？
听到这两个字。
顾长歌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暮涯秀。
暮涯秀似乎就是修炼的因果之道，对方此前突然停下对自己的监视，莫非就是为此不成？
时间的奥妙吗？
顾长歌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憧憬。
无论在什么时代，时间奥妙都是属于最神秘的规则。
甚至独立在规则体系之外。
哪怕是单纯的时间规则，都能够胜过许多弱小的秩序。
回过神来。
顾长歌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神魂的异状中。
“对于我灵魂上的异常，不知前辈可有什么建议？”
镜渊须眉皆白眼中含笑：“顺其自然便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没表现出特殊变化的时候，你继续你的修行便可。”
顾长歌闻言沉思一阵，最后起身叹息一声，拱手行礼道：“前辈说得有道理，与其去徒增烦恼，倒不如继续修行。”
……
因为有此前的经验。
这次顾长歌仅仅花费三年时间，便在光阴碎片的帮助下，成功将岁月之瞳修炼了回来，而这几年他的修为也日渐精进。
在重修出岁月之瞳后。
顾长歌告别镜渊，重新返回玄天祖庭。
祖庭之中闲暇时倒是颇为静逸，太虚庭前都少有人至。
顾长歌寻到赤无敌。
赤无敌在帮顾长歌检查一番后，神色严肃的说道：“那人说的没错，你这属于是灵魂异变，前途未可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此时倒是不用去太焦虑。”
“不过……”
赤无敌忽然话音一转。
一双眉头紧皱着说道：“灵魂异变这种情况太过特殊，世上能够发生灵魂异变的存在少之又少。”
“而且灵魂异变，以先天性的更多。”
“后天灵魂异变这种情况太少了，一般而言灵魂一经诞生，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才对。”
“你虽说本尊失陷。”
“可到底分身还在，神魂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创，按道理来讲不该发生灵魂异变才对，而我看你的情况，也的确没有受伤或者诅咒的痕迹。”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赤无敌摇头晃脑的念叨了几句，最后做出和镜渊一样的叮嘱：“你不用去管这些事情，继续修炼就是，灵魂异变基本上都是好事。”
顾长歌闻言。
悬着的心终于是……继续悬着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既然镜渊前辈和老祖都说没有诅咒痕迹，至少证明自己没有遭受到算计，若是真的是灵魂异变，兴许还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