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穆面对赵宣认真的眉眼，和直指矛头的回答，瞬间没了声。
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顶点，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寒医生，有个紧急手术，五号病房八床病人病情恶化，需要现在动手术。”
寒穆目光从赵宣身上掠过，努力保持平静，“好，我马上来，你让其他人先进去做准备。”
“好的。”
寒穆一走，赵宣待着也无聊，自己回了病房。
*
寒穆下午有两台手术，手术结束，一下午又过去了，出手术室，都已经七点了。
赵宣又给寒穆带了饭菜，寒穆回到办公室时，赵宣就躺在他的沙发上玩消消乐，办公桌上摆放着外卖盒。
寒穆看到此番情景，换衣服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了顿。
“回来了，我看你到了吃饭的点都还没出来，估计又是要拖延时间，特意给你打了饭菜上来。”
赵宣坐起来，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一次性饭盒袋，“不知道有没有冷，你自己看看，要不要热一热？”
他记得这层楼有电磁炉，就在护士台附近。
寒穆走到桌前坐下，他手指轻触了下饭盒，盒子外面还是温的，所以他拒绝，“不用。”
赵宣想了想，也是。
现在属于秋天，这个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打上来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确实没必要热。
寒穆打开饭盒，把三样菜都打开看了，水煮牛肉，清蒸鱼，玉米排骨汤。
至于饭，是两个盒子。
他一看这菜式就不像是他们医院食堂里的菜，“这不像是医院食堂的饭菜。”
“不是，我是去医院对面的那条街点的饭菜，特意打包回来，我们一起吃。”赵宣拿了凳子坐在寒穆对面，大腿一敞开，面对面的姿势，这就尴尬了。
因为寒穆他并不习惯像赵宣那样，把两条腿长得那么开，所以这姿势看起来就像是赵宣双腿敞开，把寒穆的两条腿包裹在里面。
寒穆一瞥到赵宣这坐姿，一下没忍住，咳出声。
“怎么了？你还没吃东西，就呛着了？”赵宣将手放到寒穆背后，替他轻拍着后背，这次他就掰开筷子的功夫，根本没注意到寒穆那意味深长的一瞥。
寒穆更没想到赵宣居然在这时候，还把手伸到后面，去拍背，这让他忍不住的皱眉。
他动了动肩膀，把赵宣的手打开，“你先把手收回去。”
“不是吧，我就给你拍个后背，你也能脸红成这样？”赵宣心生恶趣味，他凑过去，侧着头打量寒穆通红的耳朵。
“不是脸红，我就是热。”寒穆一本正经的口是心非，他打开了空调。
赵宣见他不认，也不勉强。
“先吃饭。”赵宣把其中一双掰开的筷子递给寒穆。
“我听别人说你今天晚上不加班。”
“可以自主加班。”寒穆这是猜到赵宣有下文，特意先堵死赵宣说下去的可能性。
但赵宣哪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即便是听到寒穆这个回答，还是继续说，“你要是不加班我们还能去附近的夜市逛一逛！”
寒穆表情冷静，冷静的仿佛在无声对他说——你对我说什么都没用。
“我在这里都被关了五六天，现在好不容易好点，赶在没有出院前，我现在还能在这附近逛一逛，再过个三四天出院归队，我就不能随意出来了。”
寒穆一听这话，吃饭的动作都顿了顿，本来坚定的眼神都变得不坚定起来，有所动摇。
“你们...归队没有准确的假期吗？”他一边吃饭，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他对军人的假期不太了解，但想来，应该也会有假期吧？
赵宣面对楚歌向来是毫无保留，“我是军人，特种兵，我们的任务一般都情况特殊，半年，一年不放假都属于正常，我也不知道回去了要多久才能再来找你！”
寒穆在听到赵宣说特种兵时，纵然他对军种不太了解，也知道这个兵种的军人可能情况会比较特殊。
当然也不排除赵宣可能在骗人。
但碍于赵宣几天前进医院时，当时他就是身中子弹进的医院，也就是说他所执行的任务都是带有一定危险性的。
赵宣见寒穆在沉思，便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其实这真不是骗人，他不确定这次回去下次休假会是什么时候？
原主每次执行的任务都不同，国内看似一边祥和，但他们编制不同，一直都行走在第一线，这些潜在的危险比肉眼可见的危险要麻烦多了。
“那就去看看吧。”寒穆还是妥协了。
赵宣唇角一弯，他就知道他们家哥哥还是嘴硬心软。
“好。”
——
京城医院距离夜市也就两条街，但就是这两条街还要过个大马路，还挺麻烦。
寒穆都连着加了一个多星期的班，突然就不加班了，连护士和同事们都觉得诧异，但寒穆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把披在外面的白大褂脱了，至于赵宣也回去换了身衣服，他一直穿着病人服，再回去时，换了一身休闲服。
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长裤，赵宣不喜欢衬衫放在外面，显得有点笨，没有个性。
个性风格强的赵宣把衬衫下角全部扎进了裤子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八面生风，厉害的很。
“赵宣，你穿的这么好看该不会是和女朋友有约吧？”有认识赵宣的女护士，看他突然换下病服，打扮成这样，忍不住的调侃。
“是和朋友有约。”赵宣没有否认，只是把女朋友和男朋友含糊了下。
寒穆走过来时，注意到赵宣和女护士说了两句话，两人虽然没说什么太多，但赵宣那低眸一笑，眉眼风流尽显多情的神情。
寒穆藏在背后的手，不自觉的拳头紧攥。
女护士本来就是路过赵宣的病房，去了五号病房给病人换药，问了就走了。
至于赵宣一转头看到寒穆站在不远处，走过去，“准备好了吗？”
“嗯。”
“那就走吧。”赵宣头一歪。
寒穆嗯了一声，然后在进了电梯时，状似无意的问了句，“你和十一楼的护士们挺熟的啊！”
赵宣一听这话，就猜到寒穆想问什么。
他弯唇一笑，“可不是熟嘛，我为了打听你的事情，都连续请她们吃了好几天的下午茶甜品，从他们口里套出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想不熟都难。”
寒穆一怔，“...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