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太后看向自己的儿子 身为母亲，她如何能不知道皇帝有多难受。
“这件事情便由哀家来处理。”
皇帝更擅长处理朝政。
皇帝点头，他也信任自己的母亲。
“你们都回到各自宫殿禁足，无召不得外出。”太后冷冷看向底下跪着的一排宫妃。
“查出问题来的许贵人等一律处死……”
“其家族……”
太后看向皇帝。
“皆满门抄斩。”皇帝阴鸷开口。
这一次若不杀鸡儆猴，严惩不贷，其他人便还是敢动手。
在皇帝心中，这些人比不上自己孩儿一根毫毛。
皇帝想到徐家，“徐答应赐死，至于徐家……徐家暂且等等。”
徐家虽然对徐令仪不好，但徐父到底是徐令仪的亲生父亲，不可能直接杀了。
如何处置，皇帝还想问问徐令仪。
“贵妃……”
太后开口，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贵妃，又看了看皇帝。
“贵妃暂且禁足，待事情查明再做处置。”
贵妃闻言，紧绷的身体这才敢泄去力气。
刚才她真的怕陛下会杀了她，陛下自进殿起便杀气腾腾，浑身戾气。
哪怕陛下往日里是明君，可陛下是天子，天子发怒，她也不知道自己结局如何，会不会今日当场冤死。
“将贵妃先带下去吧，给贵妃找个太医。”太后开口。
皇帝没有反驳，便已是默认太后的话。
皇后不甘心，皇帝对贵妃还是顾念往日情分，顾念那个贱人曾经生了二公主。
“皇后今日辛苦了，也暂且回去，这段时日先不要外出。”
这相当于也是禁足了，皇后衣袖下的手悄然握紧。
“臣妾遵命。”
等这后宫之中人都散去，太后才问皇帝：“今日之事，皇帝觉得会是谁？”
“皇后。”
皇帝冷声开口，“母后怀疑谁？”
皇后自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可今日获利最大的便是她。
徐令仪小产，贵妃处搜出麝香和药物。
出事的全是高位妃嫔，是皇后最提防的人。
她实在太贪心，若不是今日所有证据都指向贵妃，皇帝还不会就这么肯定是皇后。
他可能还要去查，去找确凿的证据。
“哀家同样怀疑皇后，这是哀家的直觉，哀家在后宫沉浮多年，直觉救了哀家多次，而且皇后有动手的动机，处在皇后的位置上，也有能力，从前总顾念着昭阳，给足皇后体面，如今方知这是养虎为患。”
太后并不是老糊涂了，皇后有前科，她并非不知，只是这段时日哪怕她病了，但也依然找人盯着皇后。
可到底身体虚弱，力有不逮，让皇后钻了空子。
“只是皇后做的太过小心谨慎，如今我们反倒抓不住她的把柄。”太后转动手中的佛珠。
如果不是皇后，他们只要心中怀疑，便会赐死。
或者皇后没有生下公主，太后也可以直接处置她。
但昭阳公主是太后的眼珠子，是她如今唯一的孙女，哪怕为了昭阳公主，太后也必须要有证据，才会处置皇后。
她并不想伤了昭阳公主的心。
皇帝却摇头，“母后朕有办法，一个人做的再小心，要做一些事情就需要帮手，只需要将她的下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即可。”
太后愣了愣：“哀家一时间竟没想到。”
她总觉得皇帝不会处置后宫之事，毕竟他不是女子，不懂女子的弯弯绕绕。
如今才发现，简单粗暴或许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只是这样做会很不给皇后留体面。
但他们有了怀疑，体面不体面的已经无所谓了。
“若是真冤枉了皇后，朕自会去赔罪，如果没有，朕也可以找到真凶，为未出生的皇儿报仇，不止皇后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其他宫妃的贴身侍婢，朕都打算一一拷问，这后宫必须要清理一番了。”
太后点头，“这样也好。”
“母后，这次事情结束后，朕想遣散后宫。”
皇帝按了按眉心，神色淡漠，声音清冷。
太后愣住，“哀家知道你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可后宫中的妃子们都跟了你许多年，她们背后都有家族，贵妃还为你生下二公主。”
皇帝当然知道这些，也知道这件事情做起来并不容易，光是朝堂之中便会有许多阻力。
可是留着这些人在宫里他并不能放心。
徐令仪小产之后，皇帝才后悔莫及。
是他太小看这些女子了，他太高估自己，小看了她们。
他以为自己身为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便足以护住自己想护的人，也没太将后宫这些女子放在眼中。
如今才知道大错特错。
“母后，若是让这些人留在宫里，朕实在不放心，朕心意已决，至于如何实施便日后再说。”
“好，哀家明白我儿的心情，哀家也一样，这事便先放一放，先去关押皇后的宫人吧。”
等到禁卫军冲进凤仪宫时，哪怕沉稳如皇后，此刻也有些失态。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从容：“王总管，这是？”
“娘娘恕罪，奴才这也是遵从陛下的旨意，陛下要将各宫主子身边的奴才们都一一拷问一番……您也不例外，还望娘娘见谅。”
皇后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丝丝惊慌。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她也根本没有想过，皇帝和太后会这样做。
陛下就这般不在乎后宫的所有妃嫔吗？
搜宫已是不妥，陛下如今竟然这般行事。
王保心中也感叹，后宫女子们怕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手段。
陛下是用阳谋来对付后宫的阴谋诡计。
也不怪一些人坐不住。
皇后自从身边的人被带走后，整个人便有些慌神。
她跪坐在自己往日礼佛的蒲团上，嘴里一遍遍默念着菩萨保佑。
心中却又思考自己身边奴仆的忠心。
她安慰自己，这些人都是自己家里带进宫的。
她若是出了事，这些人的家人也必然受到牵连。
她们应该不敢也不会出卖她。
但是皇后低估了皇帝狠辣的手段，她再谨慎，也只是后宫妇人。
刑部有太多能让犯人开口的方法。
皇后身边的人，甚至连一天都没有坚持到，便将一切都招了出来。
“娘娘，陛下和太后召见您。”
王保带着禁卫军来押送皇后。
看到来人那一刻，皇后便明白，她完了。
皇帝和太后不会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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