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注视着石弘毅，眼神里带着些许笑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随后就离开了医务室。
陈凡没打算在新人训练营逗留，立即离开。
他还要沿着贺兰城的郊区探寻离开的道路。
之前曹俊然和磐石被捕时候供述出重要信息，莫比乌斯对贺兰城的管理形式很奇特，把贺兰城打造成一座宽进严出的畸形城市。
陈凡还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曹俊然亲口所说：
“外地的逃犯、恶徒，无论是谁，犯过什么重罪，不管是开车、乘坐走私船，甚至是游泳进入贺兰城，莫比乌斯都来者不拒。”
按照曹俊然的比喻，贺兰城就像是一个漩涡。
每一个进入漩涡的人都在里面碰撞，强者被更强者撞碎，几乎每一天，贺兰城都有人死在枪口或刀锋下。
漩涡和贺兰城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难以逃离。
莫比乌斯严格把守着贺兰城的边界，设立了层层关卡，甚至在城市的某些边缘不惜设立通电的铁丝网。
在重要的路口还有莫比乌斯的外围成员来回巡逻，防止有人偷偷逃离贺兰城。
正是这样的制度，才使得贺兰城这座罪恶都市不断壮大，宛如肿瘤一般。
陈凡没有搭乘出租车，那样目标太明显了。
趁着夜幕即将降临，他打算试探一下莫比乌斯对于贺兰城边界的掌控程度。
陈凡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悠悠朝着城市边缘走去。
莫比乌斯的新人训练营就设立在贺兰城的郊区，距离城市边缘并不远，从这里开始探查离开贺兰城的道路，是不错的选择。
夜幕无声降临。
刚刚离开训练营的时候，陈凡在路上偶尔还能看到人影。
但是走到城市边缘，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人了，就连建筑都看不到。
这里的路面完整的，但是布满灰尘。这种痕迹恰恰证明了，城市边缘很少有车辆通行。
看来曹俊然果然没有撒谎，莫比乌斯表面上对于贺兰城里的各种混乱景象不闻不问，但是却已经把贺兰城完全管控起来。
陈凡心里一沉。
他和林尘一起进入贺兰城，其实是有些冒险的。
陈凡一心想要救出爷爷和父亲，在没有找好撤离路线的时候就进入了贺兰城。
现在还没有关于牢房的确切消息，时间还不算紧迫。
可是以后呢？
陈凡不由得想道：“如果救出了爷爷和父亲，我却还没有找到离开贺兰城的方法，恐怕到时候会更麻烦！
除非我能在不惊动莫比乌斯的情况下，把人救出来。”
不过，这种天真的想法，也就只是想一想而已。
真正加入莫比乌斯的人，绝对不会是傻子。
或许陈凡真的能无声无息把爷爷和父亲救出监狱，可是如果没有找到离开贺兰城的办法，那么第二天，莫比乌斯肯定能发觉！
就在陈凡神游天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贺兰城的边缘——那是一张布满铁锈的铁丝网，带着尖锐的钉刺，延伸到看不见的夜色深处。
陈凡凑近一看，在地上甚至能看到丝丝干涸、凝固的血迹，似乎不久前有人尝试从这里逃跑，但是却弄得遍体鳞伤，甚至有可能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手电筒灯光照射过来，有人大声呼喝：
“喂！你干什么！”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一队人朝着陈凡奔跑过来，气势汹汹。
陈凡微微眯起眼，他对此早有预料。
莫比乌斯的边界巡逻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