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钱红的眼泪都被疼出来了。
蔺姑姑才不管她的鬼哭狼嚎，拧着她的胳膊往身后一背，压制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钱红还想再骂，但身上再次传来的疼痛让她闭了嘴。
接着蔺姑姑把钱红交到了和钱红差不多大的自己的女儿张秀丽的手上，“丽丽，看着她。”
“放心吧，妈，放心吧，阿清。”
白盏清：“……”
她知道自己这是被蔺姑姑挤出了战斗圈儿，自己亲自动手的权利被“架空”了。
“阿清，今天你就是个小可怜儿，其他的事看我们的。”
蔺奶奶凑到她跟前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小声嘀咕了几句。
白盏清：好叭，懂了。
蔺远左看看压着钱耀的张宝柱，右看看压着钱红的张秀丽，再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狗狗祟祟地摸到白盏清身边，“阿清啊，你不是说他们家还有个大儿子嘛，这怎么不在啊？”
白盏清：“……”
她觉得自己今天无语的频次有点儿高了。
“你们家大人在哪儿？”
蔺奶奶把拐杖往地上一杵，看向钱红问道。
“……没，没在家，去上班了。”钱红垂下眼帘，掩住了扭曲怨恨的眼神。
“我去叫！”
这一家人的动作实在是利索，跟着来看热闹的人刚刚才回过神来，人群中一个人举了下手，接着撒腿向范芳工作的厂里跑去。
范芳的工作的钢铁厂比钱富贵那里离家近，他想着先去通知范芳再通知钱富贵，没想到一到那里就看到钱富贵也在，正好，不用再多跑一段路了。
……
钱富贵准备趁着没人偷偷溜走，没想到范芳那个没眼色的竟然叫住了自己。
“别他妈的叫我！离我远点儿！”
钱富贵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可惜钱荣今天去上工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补救的办法。
“我……”
范芳手足无措的怔愣在原地，不敢靠近他一步。
“老钱——老钱——快，快回去——有人上你家闹事儿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跑过来，呼哧呼哧地边跑边喊，等跑近一看，是和钱家住在同一个巷子里的一个人。
“我们家？！闹什么事儿啊？！”
钱富贵这时候正因为今天的事儿被搞砸了而心烦着呢，听到这话头更大了。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人本身就是个整天招猫逗狗不正经的二流子，这时候脸上还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笑容在卖关子，显得更加讨厌了。
“你！”
钱富贵怒瞪了他一眼，然后骂骂咧咧地往家赶。
另一边范芳尝试过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去上工，但被郑厂长留在这里的几个人给拦了回去，她正急得没办法，又听到家里出事儿了。
权衡了一番，范芳追着钱富贵而去。
于她而言，还是家里更重要。
跟在她后面的是刚才在厂子外面看热闹，还没散伙就听到又有热闹可以看的一群围观群众……
“蔺清？！你这个死丫头——”
钱富贵的情绪本来就处在暴怒的边缘，一看到门口站着的白盏清，立马就想起了她给家里惹出的乱子。
仔细想想，就是从这死丫头捣了乱后离开那天起，家里事事都不顺！
一时间，钱富贵情绪上头，也顾不得周围那些看戏的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朝着白盏清大步跑了过去，想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你还知道回来？！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竟然还敢给我跑？！”
钱富贵一边骂着一边朝着白盏清冲了过去，同时还扬起了手掌，看那样子，似乎是想给她一巴掌。
“噗——啊——”
还没等他来到白盏清跟前，旁边就插进来一个高壮大汉，一脚把他给踹趴下了。
白盏清：“……”
从钱耀到钱红，再到钱富贵，这一家子的眼睛是瞎了不成，打人之前就不看看周围的环境吗？没看到围在自己周围的这些“凶神恶煞”的帮手吗？尤其是钱富贵，那边他的一双儿女还在被压制着呢，竟然连这么两个大活人都看不到。
白盏清啧啧两声，心里感叹了两句。
“你，你是谁？”
钱富贵爬起来捂着肚子，惊疑不定地看着蔺大伯。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落后他几步的范芳犹犹豫豫地喊到：“爸？妈？大哥？大姐？”
钱富贵：“？？？”
他一头雾水的回头看向范芳。
范芳上前两步搀扶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解释了几句。
钱富贵怒瞪了她一眼，奋力甩开了她的手，强撑着直起腰，态度不卑不亢地说道：
“原来是蔺叔，蔺婶啊，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我们两家好像没什么交情吧？不过，其他的先暂时不提，你们无缘无故的对我动手这事儿也总要有个说法吧？”
一旁的吃瓜群众们露出恍然的神情，情况和他们猜的差不多，还真是范芳前头那家的找来了，这是……要为这孩子讨个公道？
钱红：“爸——救我——”
钱耀：“爸——快来啊——他们打我，他们要打死我呜呜呜——”
这时候，刚才还安静如鸡地待在张宝柱\/张秀丽手下的两姐弟一看到钱富贵，眸中都迸发出亮光，声嘶力竭地向他求助。
钱富贵顺着这凄惨的声音看过去，顿时目眦欲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家这两个小娃，一见到我们家阿清就喊打喊杀的，嘴里更是没一句干净的话，既然你们做父母的没时间教，那他们碰了钉子就活该受罪！”
蔺爷爷站了出来，沉声说道，同时也示意自己的两个外孙把人放开。
“耀儿！”
“小宝！”
范芳和钱富贵连忙上前拉过钱耀，把他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看到明显的伤痕后才勉强送了一口气。
钱红也往他们的方向跑了几步，看到他们这样，脚步顿了片刻，接着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走了过去。
“老爷子，你们蔺家的家教就是一群人欺负两个小孩子吗？”
钱富贵怒火中烧，用“家教”的问题反击了回去。
“呵呵，这你就说错了，这都是小辈们之间的争斗，我们大人可没插手，是他们看不惯阿清被欺负，打抱不平罢了，不信你可以问周围的这些邻居们。”
“……”
刚才忍不住动手了的蔺姑姑面不改色，反正她刚才是避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