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年终于维持不住面上冷静的表情。
他沉下眼睛，摸上腰间的激光枪。
“你敢动她！”
“我为什么不敢？”
金诗雨完全不怕谢意年的激光枪。
“金春阳我都敢杀，她区区一个卖花女，难道还能比金春阳尊贵？”
“谢爷，你可以杀我，只是我死了，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竹园。”
“到时候我的手下不会放过乔芷，她这么漂亮，若是将她丢到红灯区……”
未等金诗雨说完，谢意年的枪口已经对准她的额头。
金诗雨笑意嫣然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会开枪的，谢爷别生气，我刚刚只是做个假设，乔芷这么可爱，其实我也不舍得杀她。”
金诗雨拨开抵在自己额头的枪管。
“金春阳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于心力衰竭。”
“谢爷，你一定是启明星人，请加入我们启明星的星籍吧。”
“再帮我为启明星人专门研发一款新型军舰，用来对抗占领启明星的蓝血人。”
“别用这种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我嘛，”
“启明星也是乔芷的家，你那么喜欢她，难道不想帮她夺回家园么？”
当金诗雨拿到乔芷和谢意年的照片时，谢意年就已经注定失去谈判的资格。
他沉浸在刚刚得到的爱情里，一时春风得意，忘了危机一直萦绕于身。
“我答应和你合作。”
谢意年不再做无用的挣扎。
其实他未必想不出其他可以解决的办法。
可是他不想用乔芷的性命去赌一个可能。
谢意年将激光枪重新插回腰间。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伤害乔芷，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得给我保护好。”
“没问题。”金诗雨满意地笑了，“我知道你们做生意的人喜欢签合同，合同我已经提前写好了，你看看吧。”
金诗雨将合同发给谢意年。
谢意年确认无误后果断签下了字。
金诗雨看着谢意年的签名，幽幽感慨：
“谢爷，你说你怎么动心了呢？动心就有软肋了啊。你后悔和她相遇么？”
“我不后悔遇见她，但是后悔让你知道她。”谢意年顿了顿，继续道，“没有阻止她和你合作，是我一生中做过最愚蠢的事。”
“是蛮蠢的。”金诗雨耸耸肩，“既然愚蠢，那么总要付出点代价。”
代价？多么耳熟的词语。
在菘蓝星，卢老爷也曾对谢意年说过类似的话——
“你的爱真伟大啊，可惜爱是要付出代价的。”
……
谢意年忙起来了。
为了帮金诗雨研发新型军舰，他要奔波于各个星球收集制作军舰的材料。
乔芷也没闲着，金春阳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好，可能命不久矣，对乔芷变得更为依赖。
谢意年和乔芷常常两三个月才能见一次。
有时候谢意年抽空赶回金隅星，两个人因为各种临时出现的急事，只能见面几分钟。
谢意年每次都会给乔芷带各种别致浪漫的礼物。
有些价值千金，有价无市。
比如其他星球鲛人养育的珍珠做成的项链。
又或者着名设计师隐退前的最后一件设计品。
还有一些礼物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满是心意。
比如谢意年为乔芷拍下的其他星球的照片组成的相册。
里面很多都是无人之境，蕴含着原始自然的蓬勃生机。
再比如谢意年强迫不白陪自己录的问候视频。
视频里不白一副想发火但不敢发火的被迫营业样子，乔芷看一次笑一次。
乔芷没有贵重礼物可以回赠给谢意年。
毕竟她手里的卡都是谢意年的卡。
因此她拾起老本行，用玫瑰做出各种礼品送给他。
他们珍惜每一次相见的机会，抓紧时间亲吻拥抱。
谢意年黏人又主动，一旦找到独处的机会，瞬间和乔芷化身连体婴，轻易不肯分开。
大半年的时间很快过去。
迷蝶饮转眼只剩最后一瓶。
金诗雨准备安排乔芷在金春阳的生日宴上喂给他。
谢意年担心乔芷出事，把所有能推的事都推了，专程回来参加宴会。
金春阳不知道谢意年和乔芷的事，还以为谢意年是专门过来给自己庆生的。
生日宴开在皇宫内，所有漂亮年轻的贵族都收到了邀约。
金诗雨为了彻底败坏金春阳的名声，让自己得到民心。
特意安排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表演和游戏。
金春阳神智不如以往清晰，乐呵呵地坐在高台上看美女跳钢管舞。
谢意年受不了场上的气氛，想和乔芷偷偷去旁边没人的宫殿亲昵一会儿。
结果乔芷无情拒绝了他，表示你不想看美女我还要看呢。
谢意年以为乔芷在和他开玩笑，谁知道乔芷比金春阳看的还要认真。
谢意年只能无奈独自离席，免得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等脱衣钢管舞、肌体秀、模拟现场等等低俗表演结束。
金春阳带上七八个小姑娘，回内殿玩蒙眼捉人的游戏。
他制定的规则简单粗暴——
谁被捉到了，就要喝上一杯酒或者脱掉一层衣服。
乔芷没有参与这种恶心的游戏。
她将迷蝶饮混合在酒水里喂给金春阳，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开内殿。
“金春阳活不过今天晚上了。”77悄然冒泡。
“唉……没想到我居然杀人了。”
乔芷行走在幽长的室外走廊里，抬起手看月光流过指缝。
“他该死，乔乔不要自责，你是启明星的大英雄！”
“谢谢77的安慰。”乔芷在喷泉旁边的秋千架上坐下，“当前世界的结束规则是什么？”
“当和平重新降临，世界随即结束。”
“和平……”总感觉世界快结束了，乔芷换了个话题，“江浅浅和柳鹤风之间的剧情怎么样了？”
“非常顺利，主仆二人患难见真情，已经在一起了。”
“他们还在启明星？”
“嗯嗯，现在没有蓝血人的通行令，启明星人根本无法离开启明星。”
“他们的生活一定很苦吧？”
“其实还好，启明星有很多蓝血人没有踏足的地方，江浅浅和柳鹤风经历过最开始的狼狈，现在已经可以安稳生活了。”
“你说等江浅浅知道我顶着她的名字做了金春阳的「情人」，她会不会疯？”
“emmm……很有可能，江浅浅非常重视自己的名声。”
二人正聊着，一串轻轻的脚步声在乔芷身后响起。
是谢意年找过来了。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长，随着走进，渐渐与乔芷的影子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