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棚的木板漏着风，林凡用战神之力凝聚出金色光膜挡在窗口。织田雪姬躺在铺着干草的木板上，脸色比身下的白布还白，雷电异能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林哥，雪姬小姐的脉搏越来越弱了。” 杨菲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刚用仅剩的医疗晶核给织田雪姬做了检查，指尖还沾着检测液的淡蓝色痕迹，“她的异能核心快崩解了……”
林凡没说话，只是将掌心贴在织田雪姬的丹田处，五阶中级的战神之力如同温水般缓缓注入。金光与她体内残存的雷电异能相遇时，激起细密的火花，织田雪姬的眉头轻轻蹙起，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别停。” 老陈拄着拐杖走进来，左腿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执意要亲自调配药剂，“雷电异能崩解时会伤及经脉，你的战神之力能温养经脉，是唯一的法子。” 他将一碗泛着绿光的药汁递给林凡，“这是用樱花蕊和木系晶核熬的，能稳住她的精神力。”
林凡小心地给织田雪姬喂药，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在下巴上凝成小小的水珠。他突然想起在快船上学她调整呼吸的模样，便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还记得雷网阵的口诀吗？吸气时引异能入丹田，呼气时让雷电沿经脉流转……”
织田雪姬的睫毛轻轻颤动，体内的雷电异能果然跟着他的节奏微弱起伏。杨菲惊喜地捂住嘴，老陈则欣慰地捋了捋胡须：“精神力还在，就有救。”
审讯秦武的地方设在天守阁的地牢里。林凡走进去时，诸葛茂正用金系异能在秦武脚下凝成铁镣，听到脚步声回头道：“这小子嘴硬得很，问了半天，就知道瞪眼睛。”
秦武被吊在石壁上，左肩上的伤口还在淌血，暗系异能的黑丝在伤口周围游走，却被林凡之前留下的战神之力压制着。看到林凡，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镣被绷得咯吱作响：“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龙国给了你什么好处？” 林凡的方天画戟轻轻搭在他的咽喉上，金光贴着皮肤游走，“让你心甘情愿当试验品，用暗系异能融合噬能菌。”
秦武的挣扎突然停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他们说…… 只要研究成功，就能让我哥复活……”
“复活？” 林凡挑眉，“你见过死人复活吗？”
“将军说可以！” 秦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病态的狂热，“他说有‘生命原液’，能重组细胞，只要我拿到混沌原石……”
林凡突然明白了。龙国根本没有复活秦先生的技术，只是用这个谎言操控秦武。他收起画戟，转身对诸葛茂道：“把他关起来，别让他自尽。”
“就这么放着？” 诸葛茂不解。
“他还有用。” 林凡望着地牢外的微光，“龙国想用他当棋子，我们就把他变成反将一军的筹码。”
回到医疗棚时，织田雪姬已经醒了。她靠在墙上，手里捏着半块樱花饼，看到林凡进来，突然红了脸：“藤堂叔说…… 是你喂我喝的药。”
“总不能让你饿死。” 林凡在她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杨菲烤的红薯，还带着余温，“尝尝这个，比樱花饼顶饿。”
织田雪姬咬了口红薯，眼睛突然亮了：“有点像母亲做的烤芋子。”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小时候我总偷她的晶核玩，被发现了就躲在樱花树后面，她每次都假装找不到……”
林凡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知道，能让她说出这些，意味着她已经放下了部分戒备。
这时藤堂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张羊皮纸：“小姐，林先生，这是从秦武身上搜出来的，像是龙国的布防图，还有……” 他压低声音，“上面标着个叫‘生命研究所’的地方，就在龙国本土的黑雾山脉。”
织田雪姬的脸色瞬间变了：“黑雾山脉…… 母亲当年就是在那里失踪的。”
林凡接过羊皮纸，五阶中级的感知力让他能察觉到纸上残留的微弱异能波动 —— 与苏清婉手札上的气息相似。“看来你母亲的失踪，和这个研究所脱不了干系。”
“我要去。” 织田雪姬的雷电异能在掌心跳动，眼神异常坚定，“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要弄清楚真相。”
“我陪你去。” 林凡将红薯递给她，“但不是现在。” 他指着窗外正在修复城墙的平民，“皇城需要休整，弟兄们也需要喘口气。而且……” 他看向地牢的方向，“秦武或许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线索。”
织田雪姬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的几日，皇城渐渐恢复了生气。木系异能者催生出的蔬菜摆满了市集，土系异能者修补着城墙的缺口，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手里挥舞着用废晶核做的玩具。
林凡偶尔会去地牢看秦武，给他带些吃的，却从不提龙国的事。秦武从一开始的敌视，到后来的沉默，再到偶尔会问几句皇城的事，眼神里的偏执渐渐淡了些。
这天，林凡刚走到地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诸葛茂正举着金系巨锤，对着秦武怒吼：“你哥就是个刽子手！多少异能者死在他的噬能菌下，你还替他说话！”
“不许你骂我哥！” 秦武也红了眼，暗系异能在体内翻涌，铁镣上的战神之力泛起金光。
“够了。” 林凡走进来，将一个木盒放在秦武面前，“这是你哥研究噬能菌时的实验记录，是从雷豹身上搜的。”
秦武颤抖着手打开木盒，里面的纸页上记载着无数残酷的实验数据，还有几处被泪水打湿的痕迹，写着 “无法控制，停止实验”。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原来…… 他早就想停了……”
林凡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道：“你哥或许不是自愿的。生命研究所的人，很可能用你的性命威胁他。”
秦武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真的吗？”
“要不要跟我们去看看？” 林凡的语气平静，“去黑雾山脉，找到真相。”
秦武沉默了很久，暗系异能在他体内剧烈挣扎，最终化作一声疲惫的叹息：“好。”
走出地牢时，诸葛茂不解地问：“林哥，你真信他？万一他耍诈……”
“就算他耍诈，也改变不了什么。” 林凡望着皇城上空的流云，“重要的是，我们在朝着真相走，而不是困在仇恨里。”
医疗棚里，织田雪姬正对着地图研究路线，雷电异能在她指尖勾勒出前往黑雾山脉的路径。看到林凡进来，她抬起头，眼底的光芒比星辰还亮：“都准备好了？”
“嗯。” 林凡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地图上蜿蜒的路线，“大概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沿途有不少变异兽，得提前准备些驱虫的药草。”
织田雪姬笑了，将一块樱花饼递给他：“放心，藤堂叔已经备好了，还有……”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雷电晶核，用红绳系着，“这个给你，路上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