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计划来得更早的是冬天。
秋天的叶子还没落完，冬天就来了。
赫兹站在校门口等金凛赶往通告之后来接她，他们两个星期之前约定好了这周一定要见一次面。
他们有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金凛这个月特别忙，她也忙，忙到两个人都没有重合的时间。
昨天他才刚从国外飞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就开车来找她。
赫兹为了今天的约会，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在门口几分钟就冻得发抖。
等金凛开车到的时候，才过了十分钟，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打开车门的那瞬间，就听到风灌进来的声音。
车里的暖气足，她才刚刚坐下来就觉得暖和了很多。金凛攥着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
“等了很久吗？”他问道。
“没有，我也才出来。”
说话间，校门口的灯都暗了下来。
最近赫兹在考虑要不要搬去和金凛一起住，一是两个人经常忙到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二是考虑到前男友就住在对门，就算两个人都在避嫌，可也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金凛对这点还是介意的。
唯一阻碍她搬家的因素就是懒，出租房里的东西太多了，收拾起来就是个大工程，所以金凛提议吃完饭之后就去她家先帮她收拾一部分，发正他也在倒时差，越晚越精神。
他这次回国还带了件礼物给她，放在座位旁，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才想起来。
礼物也没多贵，就是他有一天在国外散步的时候经过一家小店看到的，一对流苏耳环。他伸手从那里掏出袋子，放到她膝盖上，“给你买了礼物。”
赫兹打开袋子一看，是对耳环，她很喜欢，恰好很配今天的毛衣，她看着头上的镜子就立马戴上了。
“很适合你。”
他摸了一下流苏，在空中摆动的样子看起来很灵动，衬得她更加娇俏。
下车的时候，恰好飘起了雪，雪落在她的黛眉上，笑容却更醇了。
“冷么。”他看着她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色毛衣，风能从脖子灌进去。
金凛脱下大衣，给她披上，赫兹也觉得冷了，倒是没拒绝。两个人徒步走到前面的餐厅里，餐厅是个艺人朋友开的，私密性强，他们艺人之间还挺经常到这里聚的，只是带赫兹来还是第一次。
服务员给两人开了门，引他们到一处包厢内，这里没有菜单，每天的菜品都是随机的。
包厢内就两个人，她把外套脱了披在椅子后面，就问他最近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没什么新奇的。要是你能陪我去就好了，我住的酒店附近有个公园，风景挺不错的，每天收班回去都会去那里逛逛。”
“前两天我还遇到了个熟人。”
“熟人？我也认识吗？”赫兹有些疑惑。
金凛点点头，想让她猜猜，可是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共友，更别提什么熟人了。
他见她猜不出来，又着急到抓耳挠腮的样子觉得好笑。
“周末姐。”
说实话，赫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她和周末都好久没联系了，周末这一两年都没更新过朋友圈，她也没能从朋友圈里得知关于周末的新动态。
“我还邀请她来韩国玩，她说明年暑假带小椰过来。”
“她还问我，我们俩是不是复合了。说看了八卦新闻的照片，发现照片里面的人是你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赫兹几乎能想象到她看到新闻时震惊的表情，毕竟她从小岛坐船离开之后就想过可能再也不会和金凛见面了。
不过命运倒是真的很神奇，就连许多年不见的周末姐，也让金凛在异国他乡偶遇到了。
“她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身边还跟了一个男人，应该是她男朋友。”
“嗯嗯，那就好。”她点点头，也为故人能过得好而高兴。
说话间，菜就传上来了。法式鹅肝，金凛前不久去的就是法国。
她吃不惯鹅肝，只切了一小块，倒是问他这鹅肝到底正不正宗，和法国的一样不一样。
金凛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在法国那几天他每天不是在找中餐馆就是韩餐馆，再不济就是披萨汉堡，倒是没正经吃过法餐。
“你那天不是和我说和一个音乐人吃了顿饭吗？”金凛这次去法国工作顺道和一位之前就和他联系过聊过合作的外国音乐人见了面，顺便又吃了个饭。
那个音乐人从邻国特意赶过来，邀请金凛吃法餐来着，但金凛把他拉到了中餐馆，两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火锅，边喝青岛啤酒边聊了个热火朝天。
赫兹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两个外国人在火锅店喝青岛啤酒聊音乐，怎么想怎么炸裂。
“说真的，那家火锅店还挺正宗的，比韩国的火锅店好吃多了。”
赫兹笑得合不拢嘴，直言道:“你不是吃不了辣吗？”
“吃的番茄锅。”他挠了挠头，笑得局促。
吃完了饭，两人又开车回了赫兹住的公寓楼下，她等金凛停车的时候，无聊地用手接雪花，掌心落下一片雪花，和动画片里的形状一模一样的六边形。
她摊开手掌，想给金凛看的时候，发现雪花已经在她温热的手掌里融化了。
金凛从后备箱里提出一袋行李，说这两天正好休息，就在她家住下了。顺便又拉了拉披在赫兹身上的大衣因为宽大掉下的肩头。
两人走进了楼道，恰好遇到朴郁灿下楼倒垃圾。他见到两人，问了个好，眼神里没有太多情绪。金凛和他距离上次见面也没过太久，就在一个星期前的综艺录制现场，他们俩打了个照面，金凛才想起来他为什么总觉得朴郁灿眼熟了。
她带着他回了家，家里的暖气从出门就没关，这时候踩在地面都是暖烘烘的，很舒服。她脱掉大衣，放在沙发上，说要进去换身衣服。
金凛从带来的行李里掏出一套睡衣，叠在旁边的沙发上。他从橱柜里找到了上次一起去宜家买的一套情侣对杯里他的杯子，接了半杯水，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