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絮三人身后，胡蕊儿不远不近的跟着，当云芝芝回头时，胡蕊儿还会躲到一旁。
柳絮注意到这点摇头，看来云芝芝在胡家的生活也没那么好。
这大抵就是寄居在他人屋檐下的悲哀吧。
三人来到酒楼，云芝芝盯了一个包间，请两人落坐后，要了一桌美食，这才笑眯眯看着柳絮。
“前辈，真是巧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遇不到前辈了呢。”
“确实巧了。”柳絮笑着接话，“你天赋不错啊，这么快就修炼到了炼气四阶。”
“还好，服用过丹药。”云芝芝红了脸，低下头，似是对自己服用丹药极是不好意思。
“手里有丹药服用，那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我怎么看你似是对服用丹药有点抵触啊。”
柳絮观察力过人，从云芝芝的表情动作得出这个结论，那叫一个好奇。
有丹药服用还抵触 ，这怕不是个傻的吧。
别人想服用丹药还买不起呢。
不止柳絮好奇，叶知秋也很好奇，四只眼睛落在云芝芝身上，让云芝芝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这才苦笑道：
“表妹说世家弟子都是苦修，服用丹药那是天赋极差的人的无奈之举。”
云芝芝扣着手指头，“我其实很少服用，丹药都送给表妹了，她要奖罚下人用。”
啊？
柳絮与叶知秋齐齐震惊脸，这姑娘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这么单纯，真的好吗？
还是说这姑娘被人pUA了！
若是如此，那云芝芝的表妹不简单啊。
“芝芝啊，你除了修炼之外，读的书多吗？”柳絮想了想补充一句，
“特别是修仙方面的书籍，你读的多吗？”
“不多，我平时不是打坐修炼，就是修炼武技，再不然就是读心法武技，别的书读的极少。”
哦，柳絮盯着一脸认真解释的云芝芝，明白了，这是吃了读书少的亏。
所以做人啊，还是得多读书，省的被人骗了。
“你表妹平时都会跟你讲什么？”柳絮看到云芝芝不自然，又道：
“随便聊聊，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讲。”
叶知秋眨着狐狸眼打量云芝芝，看着也不算笨，可别抓不住机会啊，否则这辈子得玩！
云芝芝思考片刻，虽然表妹不让她跟外人讲，可是前辈不是坏人。
前辈救过她的命，肯定不会害她，那她跟前辈讲一讲也没关系吧。
这般想着，云芝芝缓缓开口。
“表妹说修士修心，想要在修仙一道走的长远，必须要能吃苦，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事。
表妹还说我天赋高，服用丹药会毁了根基，要想走的更远，苦修是上上之选。
表妹还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表妹说.......”
云芝芝把胡蕊儿平时跟她讲的话挑挑拣拣的讲出来，先是肯定她的天赋。
这一点显示出胡蕊儿的水平很高，不是一味的打压云芝芝，
反而是部分捧杀，部分打压，还有部分是欺骗。
胡蕊儿反复提醒云芝芝要苦修，苦修这个词很泛泛，什么是苦修，千人有千般的定义。
若有一日一旦东窗事发，胡蕊儿有一个千理由帮自己脱身。
也正是因为胡蕊儿的高明，云芝芝虽然觉得不对劲，还是没有怀疑胡蕊儿的别有用心。
当然了，云芝芝也不是傻子，她也感受到了胡蕊儿对她的不善，想化解两人的关系，又不得其法。
最后就是云芝芝被胡蕊儿影响很大，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
但凡云芝芝抽时间多读几本书，也不会被骗的这么惨。
“胡蕊儿对你是真心好吗？”柳絮问。
云芝芝低头不语，这个问题她也想过，不算真心好，以前她觉得不算多好，但也不会害她。
可自打出了凤三少的事，云芝芝连这点都不敢肯定了。
“看来她也不是真傻。”叶知秋传音道。
“确实不算真傻。”柳絮盯着云芝芝满是同情，不傻就是缺了个引路人。
以前没有父母疼爱，也没有人教导她，现在有了外公，外公是个炼丹师，每天痴迷炼丹一道。
能陪云芝芝的时间也不多，便是两人在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应该也没注意到胡蕊儿的小动作。
最重要的是胡家人并不是人人都盼着云芝芝好，这么一来胡外公更难注意到云芝芝的不足。
“前辈，我现在应怎么办？”云芝芝小声问。
“你应该怎么办，你应该问你自己的心，你想自己走上哪条路？取决于你的选择。”
柳絮指指云芝芝的心脏，半点不想替云芝芝的拿主意。
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云芝芝也不例外。
“唉，本来是想请前辈吃饭，感激前辈的救命大恩，没想到又因为我的事，让前辈忧心了。”
云芝芝苦笑，端起酒杯敬柳絮，啥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中。
柳絮举杯，两人喝了一杯后，云芝芝继续沉默，半响后她说道：“我想加入凌霄宗。”
“嗯。”柳絮没有意外，等着云芝芝的下文。
“可是凌霄宗现在招收的都是炮灰，我又担心自己加入凌霄宗后，
不仅没有达到我想到的结果，还会出现新的麻烦，甚至会死在前线。”
云芝芝说的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出现，两宗开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战场上每时每刻都有人身亡。
云芝芝的天赋是不错，可是凌霄宗也不缺天赋好的弟子，
如果进入宗门时不能选个好师父，有很大可能成为炮灰，那么她还不如留在胡家。
只是胡家是世外之地吗？
柳絮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思考，显然胡家不是，可以说凌霄宗地盘下的各方势力都不是世外之地。
凌霄宗已经向各个势力征收弟子，那些被征收走的势力的弟子，同样也是炮灰。
在都是炮灰的情况下，柳絮觉得成为凌霄宗弟子有时候还是一种保障。
“你觉得凌霄宗附属势力的弟子会不会成为炮灰？”柳絮问。
云芝芝被问住，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也没有人跟她讲过，这题超纲了。她要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