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停尸房。”
这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劈的李小男脑袋晕晕的。
“什…么？”
苏三省听到这话，反应更是相当激烈，他直接把自己手上正输液的针管拔掉，连鞋也没顾上穿，直接狂奔出去。
李小男想也不想，也跟了上去。
苏三省推开停尸房的门，就看到正中间放的停尸台上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不知道是谁。
苏三省在门口站了很久，才鼓足勇气进去。
李小男不相信，她直接跃过苏三省，用力一掀。
李小男顿时感觉呼吸不畅，她揪着领口处的衣服，手撑着台边。
泪水一颗一颗的掉，到最后止都止不住。
苏三省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想扒拉开钟离胸前所剩无几的衣料。
刚掀开就被李小男一把甩开，转身一个大嘴巴子呼上去了。
“你有没有心啊！你还是人吗？”
李小男以为苏三省对着尸体都能……
“你到底对离离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成这样了？为什么？我问你话呢！你说话！”
苏三省就这么愣在原地，不知是被李小男打懵了，还是就是自己愣住了。
苏三省此刻脑子里一直出现刚才那个画面，是钟离胸前的那块烫伤下的，仅剩半个月牙型胎记的画面。
他又想起了，那会儿医生和他说的话。
“钟离小姐那会儿腹部中枪，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没气了，我们真的尽力了。而且当时钟离小姐明显就知道孩子的存在，她进抢救室还威胁我不让我说怀孕的事，也不让我说孩子没了的事，我真的没办法啊。苏先生，汉庭是钟离小姐家的，我真的没法啊，而且就一个流产，不会危及生命的，所以我才没说的。”
他闭了闭眼睛，双手在颤抖。
他的脑子里现在都是钟离哭着求救的样子，还有钟离那双目无神的样子。
……
事情是这样的：
钟离换上李小男送来的衣服后，当晚苏三省又来了。
苏三省一看到钟离穿的衣服，就愤怒极了，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
上去就要扒下钟离穿的那件衣服。
钟离还睡着呢，被他这么粗鲁的撕扯着，给惊醒了。
钟离以为他兽性大发，对他又打又扣，又掐又挠的。
最终，钟离守住了衣服……撕破的衣服。
苏三省看到坏了的衣服，不知咋想的，也没再扯了。
气喘吁吁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紧紧护着自己胸前的钟离。
“你脏透了，衣服被你穿了也脏透了。”
苏三省又想把钟离吊起来用刑。
钟离说了句：“你在我身上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在日本人面前也不好交代吧，哈哈哈哈哈，苏三省，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你比不过陈深，比不过唐山海，更比不过我！”
钟离的话成功刺激到了苏三省，他猛地蹲下来，看着她，“我失败？我做了那么多成就，在影佐将军那里受了那么多奖赏，我不会失败，也不可能失败！你迟迟不肯说麻雀是谁，不就是想保护陈深吗？我会让你开口的，我会让你求着告诉我！”
说完，苏三省就走了。
钟离在苏三省刚转身的那一瞬，就放松了神情，根本没有一丝丝的害怕。
“真是……不经刺激啊！哈哈。”
就在钟离快要睡着的时候，牢房里又来人了。
这次浩浩荡荡来了好多人，算上苏三省和阿强，目测有七八个。
苏三省亲手打开牢房的锁子，钟离以为他又要上刑，表情淡淡，像是习惯了。
苏三省看着她毫无惧意的样子，嗤笑一声。
“你现在这么淡定，我希望待会儿你也能如此淡定。”
苏三省招了招手，除了阿强，另外六人就进了牢房。
钟离被这些人有些吓到了，表情稍微有点变化。
“苏三省，你要做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和那些小混混玩的挺不错的，所以我想你应该很喜欢这样，你放心，我会把人都清走，不打扰你。”
说完，阿强就把锁又给落好了。
钟离强忍着手指的疼痛，撑死身子，推开那些往她身上凑的男人们。
抓着铁栏，“苏三省，苏三省你回来，你不能这样对我！苏三省！”
“放开我，走开！”
“别呀，咱们好好玩玩啊。”
“就是，听说钟离小姐玩的挺花呀！”
“走开走开，苏三省你不能这样对我，放我出去！啊！不要碰我！苏三省我恨你我恨你！！！”
后面就只能听到钟离被捂着嘴，呜咽的声音。
可是苏三省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强跟在苏三省身后，听着后面的哭喊，他都有些不忍心了。
“所长，咱们这样……”
苏三省一个狠厉的眼神甩给他，吓得阿强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能被迫双手捂着耳朵，不想听里面的声音。
天亮了。
苏三省在外面听了一夜。
阿强被迫在外面听了一夜。
苏三省进去了，阿强还算有点人性，直接主动要求留在外面守着。
刚一走进，就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那些人仿佛不知疲倦，声音还在继续，只是那道害怕哭喊的声音没有了。
苏三省到了跟前，就看到，钟离双目无神的歪着头躺在木板上。
她的双手被一面一个按着，原本已经结痂的指尖此刻在滴血，顺着指尖往下看，可以看到一小摊血迹了。
她的脸也红肿不堪，那宽大的巴掌印在她脸上尤为醒目，脸颊上那道干涸的泪痕也清晰可见，嘴角还挂着一道血水，是被打的。
头发也不像昨晚见的那般顺滑，乱糟糟的。
领口处那块被撕开的口子更大了，露出来里面的里衣也不在身上，被孤零零的扔在一旁的角落。
裙摆被推的高高的，那人刚结束，后面排队的人就准备了。
她没有一丝反应，在他过来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盯着他了。
干涩的眼睛，再次变得湿润了。
她突然冲他扬起了嘴角，眼泪也随之滑落。
钟离这个样子，让苏三省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后面那人接着开始的时候，苏三省突然吼了一声：“都给我滚！”
那些人被吓得，连忙拿着衣服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