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
“是啊，张施主您既然已经知道生祭这件事情，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差不多了。”
释然这话说得的苏瑾柔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是能够符合你期望的人？”
苏瑾柔看着他有些不理解，她在世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类似残废的角色吧。
“从你生产那次七王爷为张施主您闯皇宫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您了。淮南距离京城的距离本不应该让七王爷熬到他父亲的到来。”
释然吸了口气，看着她鬓角的那一抹的雪白。
“可你却办到了，要知道，当时皇上确确实实想要七王爷死在宗人府。以此为契机整顿那些亲顾将军的那一批臣子。”
苏瑾柔听到这话不禁沉默下来原来姜凤煜是真的想要姜凤安的命。
“张施主，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你的命格我看不透，你身边所遇到的这些人应该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命里夫妻关系不顺，命里无子也无女。”
听到释然讲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瑾柔这才端端正正看着眼前的老和尚，她知道江湖上有些能人术士可以透过某些东西看着你的命格。
他说的没有错，苏瑾柔的命本来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但是因为她是重生而来。
所以，这些在上辈子跟她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在这一世跟她纠缠在了一起。
“正因为你身边的这些人，我才斗胆让你成为了下一个命定之人。也只有现在的你能够承受得了这一份重量。”
“你干脆直接说，让我去死不就好了。这件事情能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你知道我要面对的是当今的帝王。”
苏瑾柔讥笑道。
“贫僧不是这个意思。”
释然听到她的冷哼急忙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不是我死，那就是姜凤煜死不就是这么个道理么？”
苏瑾柔直起身子直白地说出这句话。
“你是在逼我让顾宴还有所有人做决定，不是么？”
她也不客气咄咄逼人地望着这个穿着对面的释然大师，他就算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那么他也绝对知道什么核心的消息。
“你明明是个和尚，和尚不是应该怜悯众人么？可是，你却看着这么多人为了这些秘密，隐不为所动，你当年……。”
“当年我不能说！张施主，大启当时九龙夺嫡，西楚以及其它国家还有部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有一个帝王出来坐稳人心。哪怕，哪怕是一个错误有什么关系呢！”
释然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苏瑾柔说不出的悲哀。
“那现在的姜凤煜不是一个好皇帝么，如你所愿。你在不满什么？”
苏瑾柔闻言也沉默了，释然说的并无道理那个时候，她依稀耳闻。
“贫僧料到了大启的命格但是没有料到人心。顾老将军的孩子，受着帝王的教育竟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弑父杀母最后连自己的养父都不放过。”
“更为了改命，让那么多女子死于非命。”
讲到这里的时候，眼泪从释然的眼角落了下来。
“贫僧当年只是想救一个顾将军的命而已。”
释然说完这句话满眼痛苦地闭上眼。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一次救人就让这么多人的命牵扯出来。
“什么叫这么多女子死于非命？”
苏瑾柔听到这话脸色表情都变了。
“庆丰镇旁边的那个小镇的女子不是都消失了么？”
那些女子不是因为那里死掉的那个胖子想要讨好那些官僚么！
“因为从卦象里面说，二十多年后，有吉星从那个地方出来。静安皇后死后，皇上发了疯一样在寻找代替品。”
想到那些女人麻木的脸上，想到她们被当做玩物送给对方的时候。
苏瑾柔听完这句话一口气呼吸不下去，就为了这个？
她以前只是知道姜凤煜喜欢权利，但是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缘由。
“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贫僧当年当时认识的那个少年了。”
释然想到那个阴郁的少年郎的脸色，再想到护国寺的人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那顾宴呢？他又算什么！”
苏瑾柔忽然激动了起来，她怒瞪着释然想到上辈子那个自己在死去的时候，都在乱葬岗里面不知道找什么东西，想保住顾也命的顾宴。
若是，没有她的出现，现在的顾宴应该是被姜凤煜设下套路，不仅丢了顾家军总帅的地位。而且，弟弟还要死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一个人在漫长的时间里面自己一个人苦苦斗争，面对战乱，面对那些人的排挤跟恶意。
她的心脏忽然就抽痛了一下。
“贫僧不知。当年先皇只是想要救下他这孩子的命而已。”
听到释然说出这话的时候淡然，苏瑾柔想到上辈子听到的种种谣言，在释然说出的那一瞬间。
苏瑾柔直接一把抓住了释然的衣领，愤怒地望着他。
“你既然改变了他的命运，为什么看着所有人对他冷眼旁观！他是什么东西！你们不需要他的时候，看着他一个人沉沦，需要他的时候就直接把他推出去！”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那些和尚已经在敲门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啊，你们为什么这样子对他！”
苏瑾柔咆哮着眼里噙着眼泪望着那个叫释然的男子。
究竟要经历怎么样的跌沛流离才能让顾宴这样子一个庞然大物般的男人，知道她是苏瑾柔后宁愿等着她亲自开口承认。
“他为什么是被你们轻而易举舍弃的那一个！”
那些和尚已经冲了进来，看到那个刚才还一脸冷淡的女子，此刻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死死抓着方丈的衣领急忙想要拦下。
这时候，一条红色的蛇迅速爬到了苏瑾柔的脖子上，张着蛇牙望着所有人。
它的蛇瞳竖成了一条线，两边的软骨张开。像是能看到它的血管似的，警告着所有人。
“贫僧知道错了。但，求，张施主能够救我们护国寺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