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战况焦灼
当距离拉近到五十个大步时，进攻阵列中的披甲精锐前排军官，陡然高喝道：“所有人，冲锋！”
知晓对方有火炮留在营垒后面喷射葡萄弹，这些披甲精锐自然不会乖乖踏步向前，维持阵列，所以在五十个大步的距离内，他们悍然发起冲锋。
这些被普罗旺斯伯爵重金养着的职业步兵也不含糊，跟着各自的军官就举着武器冲了上去。
有的人拿着近战武器不管不顾的向前冲，有的人则举着火枪边前进边瞄准，准备射击。
这种无脑冲锋的战术在野外列阵对决的时候很愚蠢，但在攻坚战里却有不错的效果，至少能快速拉近双方的距离。
果不其然，在看到敌人发起冲锋后，炮兵再也无法忍住，不等对方冲入到30个大步距离就将火炮推了出来，点燃了火绳。
伴随着一声声轰鸣，冲锋的披甲精锐不断传来惨叫声，但由于大家已经冲起来，并且没有阵型，在惯性支持下，即便不断有人被炮击射倒，冲锋的整体气势却没有被打断。
当火炮射击完，火枪兵打出第一轮齐射的时候，距离营垒防线最近的披甲职业步兵已经前进到二十个大步的距离内。
挺过一轮齐射的冲锋披甲职业步兵，不慌反喜，将一块块大木板放置在壕沟上，准备攀越营垒胸墙。
就在这时，营垒后面的士兵没有打出第二轮齐射，反倒是一片片冒着烟的大号手雷从天而降。
紧接着，正在用木板填平壕沟的披甲职业步兵就在一片巨大的爆炸声中人仰马翻，硝烟将整个营垒上下都吞没进去，近在咫尺的双方只能看见对面的人影。
这对于进攻方而言是有利的，这也是查理没办法的事情，黑火药为驱动力的武器就这样，不完全燃烧的情况下，必然会产生大量白烟遮挡视野。
而投掷的手雷爆炸产生的白烟，无疑是火绳枪击发时的好几倍。
火绳枪需要齐射数轮才能形成的白烟，手雷爆炸只需要一轮……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时代的原始手雷也可以当不合格的烟雾弹使用。
不过，敌人都这么近了，不丢一波手雷真的对不起他们。
趁着白烟缭绕，叛乱查理的部队看不清自己的机会，这些披甲职业步兵一个个铆足了劲，或是踩着小梯子，或是几个人搭把手攀越过面前的营垒土墙。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翻越过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敌人步兵，反倒看见正对面的一排排枪口。
“开火！”
早已准备好的六段式轮替射击的火枪方阵，立刻对刚攀越过来的敌军进行近距离齐射，双方的距离连20个大步都不到，甭管身上穿的是板甲还是普通铁甲，都是一枪就倒的下场。
第一排射完后立刻后退，然后第二排原地站着不动打出第二轮齐射来。
以此类推。
所以，理论上如果这种轮替齐射一直持续下去，整个排枪方阵是在后移的。
排枪方阵不是连成一片，每隔几个火枪手就有两个长枪兵，他们负责将翻越土墙后，没有被齐射打死，反倒冲上来的敌军士兵处理掉。
一名翻越土墙的板甲骑士，侥幸没有被第一轮排枪击中后，一个短途冲刺就跨过了十几个大步的距离，举着双手大剑迎面劈砍过来。
就在这时，足足四根长矛从左右两侧刺击过来，板甲骑士即便搏斗能力不错，也仅仅挡开了两根长矛，被另外两根长矛怼的脚下不稳躺倒在地。
长矛还不足以刺穿板甲的防护力。
只是，不等这个板甲骑士重新爬起来，之前攻击他的长矛兵已经换上了钉头锤和小刀，一锤子将他砸倒后，小刀狠狠的从板甲的缝隙中插进去切割。
很快，这名板甲骑士就哆嗦着死在血泊之中。
然而，土墙后面有源源不断的披甲职业步兵冲上来，即便排枪和长矛兵配合的不错，仍然有不少区域被越来越多的披甲职业步兵拖入近战中。
当然，即便是近战，查理的部队也不怕，因为摆在前线的士兵清一色披甲大兵，而且都是经历过数场战役的老兵。
他们单打独斗或许不是那些骑士和当了十几年职业步兵之人的对手，但互相配合着攻击敌人还是很强的。
最重要的是，在土墙后面，查理一方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
没多久，超过一半的攻坚部队都已经翻越土墙冲了上去，但却迟迟没能占据第一道营垒防线，反倒开始有满脸惊恐的攻坚披甲职业步兵从土墙后面翻了出来。
不过艾克斯大军的将领可不会搭理这种瑕疵，他立刻将后面墨迹的图卢兹伯国援军中的披甲精锐派了上去。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后，即将崩溃的战线总算是稳住了，越来越多的披甲士兵翻过了那道营垒。
后续翻墙的披甲士兵已经不需要小梯子了，因为尸体已经足以填出来一条向上的阶梯。
在营垒防线后面的空地上，查理所部的长枪兵、火枪兵、大刀队轮番上阵，对翻越过来的敌军铁甲兵进行收割。
双方都是身披铁甲的士卒，在防护上差距倒是不大，进攻一方有板甲步兵在其中，但查理一方的军官也有不少人身穿板甲。
查理的部队中，士兵除了制式装备外，是可以自己另外购置武器装备的。
如果没钱或者不想花钱，也可以用军功来兑换，军功兑换的装备属于官兵的私有财产。
寻常的链甲锁子甲查理都按照制式装备配备，麾下官兵自然不会花费额外金钱或军功购入。
但板甲这东西还是有不少人购入的，尤其是军官。
因为军官根据军衔高低，使用军功兑换板甲是有折扣的。
这其实是查理在鼓励军官们用军功来兑换板甲，毕竟板甲确实是战场上的肉搏保命神器。
别说刀剑了，连长枪都无法破开板甲的防御。
除了那些势大力沉的钝器外，所有锋利的武器在板甲防御面前都十分无力。
而钝器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依靠力气砸人，力度不够的话，一下根本砸不死，甚至都很难砸倒。
战况焦灼中，一队队生力军正被查理从后面的预备队里抽调出来，这一次查理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击退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