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5章 薙切爱丽丝的不满
“怎么回事？这一次的物资怎么少了那么多？”
东京都立远月灵幻祓魔专门学校，薙切爱丽丝看着清单，立刻质问负责运输物资的官员。
站在她对面的，不再是那个熟悉的、永远堆着谄笑、恨不得将腰弯到地板的物资调配课课长小泉次郎。
今天的小泉，虽然穿着同样的深灰色制服，背脊却挺得异常笔直，甚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僵硬。
“很抱歉，薙切女士。”
小泉的声音平板无波，缺乏了往日的温度与谦卑，像是在背诵一份早已准备好的通稿。
“这是根据‘异对部’和财政省联合下达的最新季度物资配给标准执行的结果。”
薙切爱丽丝冷笑。
“最新标准？物资不充足的情况下，难道你指望我们饿着肚子去祓除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吗？”
小泉次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位以美貌与雷霆手段着称的“冰之女王”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
那不仅是上位者的威严，更蕴含着经过千锤百炼的强大灵力，让办公室内的空气都仿佛粘稠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那套说辞：
“薙切女士，请理解国家的难处。内阁会议和国会近期多次强调‘新财政纪律原则’。国家财政紧张，特别是在‘百鬼众’项目取得显着成效后，资源需要向更广泛的国家安全项目倾斜。国会认为，百鬼众项目证明了存在更具成本效益的解决方案来应对超自然力量威胁。对于像远月这样拥有悠久历史和强大自主能力的机构，适当分担压力、优化资源配置，也是为国分忧。”
他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盖着数个醒目红章的正式文件副本，轻轻推到爱丽丝面前。
“这是‘异对部’和财政省联合签发的《关于特殊机构财政拨款与物资配给优化指导意见摘要。其中明确指出，将对所有非直属国立、享有高度自主权的灵能相关机构的直接财政拨款进行‘结构性调整’，并引入更严格的‘战略性赞助审查机制’。”
这份文件，就是那“温水煮青蛙”策略的官方背书。
其核心逻辑在于：
渐进式财政绞索：以“国家财政整合”、“效率优先”为名，逐年、逐季度地小幅削减对远月学校的直接拨款和核心物资配额。
每次削减幅度看似“可承受”如这次的30%，不会立即导致学校崩溃，但累积效应惊人。
同时，提高申请特殊经费的门槛和审批复杂度。
“赞助”审查与枷锁：对财阀、神社、世家给予远月的“赞助”进行前所未有的严格“国家安全审查”。
审查重点在于赞助是否附带“可能影响国家灵能技术平衡”或“涉及敏感灵力资源”的条件。
技术掠夺条款：要求接受大额赞助的机构如远月，必须“自愿”共享部分非核心但极具价值的灵力研究成果。
重点目标包括：薙切爱丽丝团队在“灵力延寿药剂”上的突破性进展的技术。
这些技术不仅价值连城，更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
“观察员”渗透：强制要求接受特定级别赞助的机构，接纳由“异对部”指派或“推荐”的“技术观察员”或“项目协调员”。
这些人员名义上是“学习交流”、“确保赞助资金合规使用”，实则为深度情报刺探者。
他们要求进入实验室、教学区甚至部分核心档案库，其真实目的是摸清远月的技术底牌、人才储备以及与路德等特殊存在的联系细节。
供应链干预：对远月维持运转所需的某些外部独家或关键供应商如特定稀有矿产、特殊材料的供应商施加压力，或暗示审查风险，迫使其抬高价格、延迟交货或减少供应量，进一步从外部挤压远月。
舆论与合法性构建：在幕后推动媒体和智库发声，质疑远月这样一所“私立性质浓厚”、“资源消耗巨大”的机构，在“百鬼众项目已证明公共部门能力”的新时代，继续享受巨额公共财政补贴的“合理性与必要性”。
试图在公众和精英阶层中营造一种“远月过于特权化，需要接受更多公共监督和效能评估”的舆论氛围，为后续更激进的措施铺路。
试探与施压：通过制造这些“合规性麻烦”如物资短缺、赞助受阻、审查骚扰，不断试探远月的承受底线和其背后神秘“路德”的反应阈值。
目标并非立刻撕破脸引发不可预测的冲突，而是迫使远月在学校运营压力、学生安全压力下，主动做出妥协：或开放部分技术，或接受“观察员”，或在未来某些“联合行动”中让渡更多主导权、分享其独有的纯净灵力资源。
“温水煮青蛙…”
办公室角落里，一直沉默记录的爱丽丝副手，一位面容精悍的中年男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低语了一句。
他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近几个季度的物资对比数据曲线，那清晰而持续的下滑趋势印证了他的判断。
他眼神锐利，扫过小泉略显苍白的脸和那故作镇正的姿态，心中了然——对方不过是个被推到前台的传声筒，真正的压力来自更高层那些精于算计的官僚。
小泉次郎感受到了那低语和副手锐利的目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维持着挺直的腰板，但脊椎却感觉像灌了铅。
他硬着头皮补充道。
“薙切女士，‘异对部’的佐藤审议官让我转达，他们非常理解贵校的困难。为了缓解当前的…不便，他们很乐意提供一条‘合规且高效’的途径。近期，三菱重灵、住友灵化等几家企业，在‘异对部’的指导下，设立了一个‘国家安全与灵力技术协同发展基金’。”
“如果远月愿意提交一份包含…嗯…比如说，‘灵力延寿基础理论白皮书非核心部分’作为合作意向的技术交换资料，并同意接受12名基金指派的‘项目评估顾问’常驻进行初期合作框架调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