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宴无好宴
“吴霞来接我？去做什么？”阮清听着他的话，有些懵。
“去一起吃个饭，我都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了。”男人笑着回了她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诶……”阮清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拿下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后，关机起身。
到楼下时，吴霞还没来。
她想起昨晚陈过说派了两个人跟着自己的事，出于好奇便左右张望了一圈。然而除了来往的过路行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同。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工夫，吴霞终于到了。
女人一身干练，笑容却恰到好处的甜美和煦，既不显得谄媚，也不会让人觉得假。
“阮小姐。”她熟稔地和阮清打着招呼，还不忘替老板作出解释，“陈总那边有些忙，来回折腾时间太晚，不然他就亲自过来接您了。您别介意。”
阮清其实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介意，还需要特殊解释一下的。
她笑了笑，算是回应过这个话题。只暼着窗外景物问道：“这是去哪？”
“明春楼。”吴霞说完又补充一句，“市中心那家，不远。”
阮清张了张嘴，最后微蹙着眉保持沉默。
明春楼是老字号了，在云城有不少分店。但市中心那家一般都是生意人去那边应酬摆酒局。要不就是一群人去聚会。
连大堂都没有，包厢都是十人桌起步。
陈过约她在那里吃饭，是想叫她陪他一起应酬酒局。还是大晚上的，想扒拉几下餐桌上的转盘，消化食顺便锻炼身体？
显然两者都不是。
是酒局没错，但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偌大的包厢里算上她这个后进门的一共才四个人。
陈过已经先她一步到了，此刻就坐在主位上。他右手边隔了两个位置的地方坐了一男一女，男的竟然是黄凯。
“黄总？”阮清杵在门口快速观察了一遍情况，最后还是先和他打了招呼。
“呵呵……”黄凯笑了两声，站起身，“阮小姐，有一段没见了。听说你们最近忙着竞标。”
“是啊。”阮清立刻露出个笑，“主要还是许总忙，我跟着打下手而已。”
第一期推广效果不错，云杉前段又和浩诚续了一年合同。项目依然在她手里负责。这可是她的长期饭票，见了面装也得装的热情。
“过来。”陈过这时开了口，他招手示意她来身边，“站在那说话不累？”
阮清又冲黄凯略一颔首，这才抬脚往男人左手边的空位走去。
然后这边她刚落座，黄凯便给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做引荐：“阮小姐，这是我爱人。合作这么久了，你们还没见过呢。”
阮清只好又站起来，隔着好几个位置不好握手，她便冲着对方点头微笑：“黄太太，您好。”
女人也站起身冲她笑了笑：“阮小姐，很高兴认识。”语气倒是很客气，不过神情里却带了丝不自然。
阮清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不同寻常，心头虽然疑惑却只假装没看见。
两人没有过多寒暄。互相打过招呼后，便各自坐了回去。
阮清身下的椅子有些靠后，她刚想调整一下，便感觉手上一片温热。是陈过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她微微迷惑。她以为对方是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结果扭头看去，却发现陈过扭着头正在和黄凯交谈。只给她留了张侧脸。
男人握着她的那只手轻轻揉捏了两下，不知道是无意识动作，还是故意逗弄她。
她倾向于后者。
服务员这时候敲门进来，询问是否可以上菜。阮清这才知道，这顿饭是黄凯做东。
她想起前段时间陈过说过，黄凯好像是有什么项目想跟他合作。估摸着今晚这顿饭大概是为了这个。
就是这状似融洽，仔细体会却又有些怪异的气氛有那么点匪夷所思。总觉得还有其他什么隐情。
菜上来的很快。
席间并不热络，倒也不至于冷场。
两个女人都沉默着，主要是两个男人在聊。
黄凯是个话术水平很高的人，每次都能看陈过的脸色结束一个话题。然后又能适时的找到新的聊天内容。
陈过的态度很冷淡，却也不会完全不给对方面子。
只是这样的酒桌气氛阮清还是第一次遇见，并且有些不适。她时不时看眼手机，熬过一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下去，想找个借口起身去外面透透气。结果还不等动弹，屋子里忽然就完全寂静下来。
刻意粉饰的太平景象被打破，空气在那一瞬都紧绷起来。
阮清一怔，只好继续坐在那里不动弹。
陈过的手再次从桌下摸了过来，这次搭上她膝头。只是安静地放在那里，没有多余动作。
“阮小姐。”黄凯突然打破沉默，他站起身，拿过一直没开封的酒给自己满上一杯。接着冲着她一举杯，二话不说仰头一口闷下。
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