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时候，元瑶想了想，先是挥退了屋内的下人。
然后迎着迟臻诧异的目光，格外殷勤地给他斟了一杯桂花酒，又拿起一旁的公筷，给他的碗里夹了好多菜。
迟臻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一系列的举动。
元瑶夹完菜后，便坐回去，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里还催促道，“我特地吩咐小厨房做的！快吃呀！”
迟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拾起筷子，夹起一块桂花糯米藕，咬了一口。
元瑶满脸期待地问，“好吃吗？”
迟臻微微点头。
元瑶顿时有些开心。
自从上次喝到桂花酒后，她回来后研究了好久，才发现原来桂花可以做出这么多种美味的菜肴。
不过，看着迟臻只吃菜的样子，元瑶还是有些急。
她想了想，干脆直接将酒杯塞到了迟臻手里，“这个酒也很好喝的！我刚刚尝过！”
迟臻猝不及防地被塞了酒杯，微微顿了下。
他在元瑶亮晶晶的小眼神下，有些无奈，只能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然后才问，“你今日是怎么了？”
元瑶愣了愣，没想到自己有所图的表现这么明显，竟一下就被看穿了。
她原本还想着等迟臻喝到半醉时再问的。
不过，按照迟臻的酒量，要喝醉估计也很难......
这样想着，元瑶觉得也没必要拖了。
于是她稍稍斟酌了一下，便直接问道，“我之前问过你的那个问题......你现在有答案了么？”
迟臻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抬眸看她，“......什么问题？”
元瑶提醒，“你心仪的人。”
迟臻再次端起酒，抿了一口，语气淡淡道，“上次不是回答过你了么？”
元瑶摇了摇头：“那次不算，你没有明确给过我答案。”
迟臻闻言，眉间微微蹙起，“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
元瑶眨了眨眼，语气理所当然道，“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挑到你不喜欢的侍妾了呀。”
“......”
迟臻捏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
他的眼底沉下来，嗓音听不出情绪，“你要给我纳妾？”
元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闻言只是有些诧异道，“阿娘说你迟早会纳妾的，那我自然要帮你一起把关。”
“......”
迟臻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会纳妾。”
“啊？”
元瑶惊了。
她看着迟臻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顿时有些焦急，不该说的话瞬间脱口而出，“可是......可是你不纳妾的话，你会孤独终老的呀……”
“啪！”
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元瑶一愣，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碎裂声而去。
接着，她便呆住了。
只见那原本被握在迟臻手中的酒杯，竟是生生地被捏碎成了碎片残渣。
鲜红的血液混合着晶莹的酒液，从他白皙的指缝中淌下，顺着手腕的曲线滴落在地。
而迟臻却似是毫无感觉般，只是紧紧地盯着她，重复道，“......孤独终老？”
他嗓音淡淡，却又仿佛蕴含着无限危险，“你要与我和离？”
元瑶盯着迟臻的手，此刻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和不和离的想法了，只是喃喃着，“你受伤了......”
迟臻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微微勾起唇角，“是因为迟俨？”
“......”